年 6 月 —— 父亲去世前一个月。
她还没看清 “建议手术” 四个字,身后突然响起陈兰的尖叫。
“你敢翻你爸的东西!”
陈兰抢过纸张撕成碎片,指甲掐进小满手腕,“他就是信了西医的鬼话,剖开肚子才死的!”
她抓起铜镜砸在桌上,镜面震出蛛网纹,雄黄粉从裂纹里簌簌落下,像极了父亲骨灰盒里飘出的灰。
“你这息肉,就是没被雄黄洗干净的邪!”
陈兰的声音突然尖利,“再敢碰西医,就跟你爸一个下场!”
小满盯着镜中母亲扭曲的脸,突然发现裂纹深处卡着点暗红的碎屑。
她趁母亲转身时捡起一块碎片,在阳光下细看 —— 那不是锈,是干涸的血。
承:部落 - 秘密 - 救赎诊所对峙社区诊所的消毒水味呛得小满咳嗽。
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用棉签轻触她的息肉,暗红色的血珠立刻渗出来,滴在病历本 “家族遗传史” 栏。
“林小姐,这是脐尿管息肉,” 医生放大手机里的 CT 图,“再拖可能癌变。”
诊室门 “砰” 地被撞开,陈兰举着雄黄酒瓶冲进来,酒液泼在医生肩上:“骗子!
别想割我女儿的邪!”
她的指甲指向解剖图上的肚脐,“小满你看,这图上的肉疙瘩和你一样!
你爸当年就在这被剖开肚子,最后烂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擦掉白大褂上的酒渍,突然把手机转向陈兰:“阿姨,这是上个月的病例,患者也是脐尿管息肉,拖成癌了。”
屏幕上的溃疡面让小满胃里翻涌,她下意识按住肚脐,却听见陈兰冷笑:“那是他没涂够雄黄酒!”
“够了!”
小满突然抓住母亲手腕,“爸临终前总抓着肚子喊‘烧得慌’—— 是不是雄黄烫的?”
她的指尖用力,掐进母亲手背的老年斑里。
陈兰猛地甩开她,雄黄酒瓶砸在地上碎裂,玻璃碴混着酒液流向医生的皮鞋。
医生蹲身收拾碎片,突然说:“林小姐,你父亲是不是对雄黄过敏?”
他指着病历本上小满填写的 “过敏史”,“你刚才说他喊‘烧得慌’,很可能是过敏反应。”
陈兰突然抓起桌上的棉签,狠狠戳向小满的息肉:“别听他胡说!
雄黄酒能拔毒,老祖宗传了几百年的法子!”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