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只有极少的线才能彼此相交。”
江吟月抱着一本海子的诗,“我觉得人一辈子能相交的线是有限的,今天这次格外值得。”
“那是,不枉我吭哧吭哧跑半天赶上车。”
陆辞笑着,“十块钱的改签费,真是一笔值得的投资呢。”
“那是你喜欢卡着点的坏习惯!”
江吟月指责他,“下次早二十分钟出门不就没事了?”
“呐,早二十分钟不就遇不到你了?”
江吟月噘着嘴,怎么也想不出怎么反驳,“你就会花言巧语!”
“别价!
你不是说我是个不会说话的笨蛋嘛,怎么能前后矛盾呢?”
陆辞咬下一口江吟月递过来的酥糖。
不得不说,陆辞在不紧张的时候,反应又快说话又准,着实是个好辩手。
“我们都是在铁轨上逆风奔跑的困兽,终将踏上自己的旅程。”
陆辞起身,“我会记着今天的。”
“怎么突然聊这个?
很煞风景哦。”
陆辞无奈一笑,“我到站了。”
江吟月嘴角一顿,咬住嘴唇,第一次没接上话,陷入了冷场。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去昆明要玩个尽兴呀!”
陆辞佯作洒脱,拽出行李箱离开了铺位,但脚下自己绊自己还一步三回头的滑稽样子,还是把江吟月逗笑了。
“再见。”
“再见。”
郑州天色如墨,暴雨倾盆。
列车外,陆辞搁窗最后看了一眼江吟月,终于踏上了自己的路。
江吟月心里空落落的,拿着陆辞留下来的纸条看了又看,又无可奈何地放下。
“说你是个白痴,你还贫嘴。”
她躺下,遮住略有模糊的眼睛,“哪有递纸条不留联系方式的啊,笨蛋!”
郑州站外,陆辞站在暴雨中,手里捏着写着江吟月名字的包装纸,身上早已湿透。
Z161早已离开。
有些线,人的一生中只能相遇一次。
故事,只能留在他的回忆中了。
———————————————二、暮春樱色里的纸与笔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萤。
陆辞是个相当感性的人,喜欢幻想、喜欢安静,像一潭永无风波的古井,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模子,可不知怎的,他最近好像不是很开心。
准确地说,是很不开心,走在路边就是“心神不宁”四个字的人间写照。
他一件件推掉了所有邀约,行程一拖再拖一改再改,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