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那个带着控制的“爱”。
让她喘不过气。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雨里。
湿透的头发贴着脸颊。
雨水冲刷着她的泪,也冲刷着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远处,一辆卡车轰鸣着冲过来。
刺耳喇叭声穿透雨幕。
车灯在雨里拉得老长,一下下刺痛她的眼。
她好像听到了轮胎在湿滑路面上的尖叫。
接着,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
然后是金属撕裂的刺耳巨响。
玻璃炸开,碎片像星星一样飞溅。
疼,像潮水一样瞬间把她淹没了。
她倒在冰冷的雨水和泥巴里。
意识像快烧完的蜡烛,摇摇晃晃。
周围一片狼藉,血色在雨水里慢慢散开。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那是沈卓然的。
他没冲过来,微微低头,看着她。
他眼睛里一点着急都没有。
更没有难过。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甚至……好像有点松了口气。
他手边的路灯照亮了地上一个小东西。
好像是她用来装饰家里、他送她的小提琴模型。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好像在看一件不属于他的、不相干的东西。
混乱尽头。
她好像还看到了林月芬苍白又扭曲的脸。
有点惊慌。
但很快又被另一种说不清的慌乱盖住了。
那不光是失去亲人的伤心。
更像某种秘密突然被人掀开的害怕。
疼痛和冰冷彻底把她裹住了。
意识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里流走。
彻底黑下去之前,她好像听到一个低低的、好像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很低,没什么感情。
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死了,反倒省事。”
她想知道那是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是不是她绝望中的胡思乱想。
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张脸。
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然后,就像过了几辈子那么久,一片漆黑。
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撕开了虚无……2刺眼的白光像一把刀,划破混沌。
夏清溪感到一股怪力。
不是疼,而是灵魂被人从旧皮囊里拽出来。
又猛地塞进一个年轻、鲜活的身体里。
意识慢慢清醒。
耳朵里先是灌满了爵士乐,跳动又灵巧。
不像她平时听的古典调子。
而是洒脱、即兴。
她慢慢睁眼。
天花板不再是灰扑扑的水泥,变得干净米白。
窗外阳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