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三皇子,“但云浅月,你需向天下人声明,当年之事乃贤妃擅作主张。”
我在心里冷笑——他这是要将罪名全推给贤妃,既保自己颜面,又给三皇子台阶。
但面上仍作感激状:“陛下圣明。”
“下个月新科进士入朝,”三皇子望着天际,“我打算让他们从清查宫廷密道开始。”
他侧过脸,阳光在他眼角镀上暖金,“你说的对,该让这宫里照进点光了。”
我笑了,想起昨夜他在御书房批奏折的样子——袖口挽起,露出当年为救我留下的剑疤。
那道疤现在成了我们的勋章,证明我们都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对了,”我从袖中掏出个锦盒,“给你的。”
他打开时,瞳孔微微收缩——里面是用贤妃金钗熔铸的戒指,内环刻着“月殇”二字,和他给我的玉佩互为表里。
“谢了。”
他将戒指戴上,无名指根部的老茧刚好卡住戒圈,“不过更该谢的是你姐姐......”他声音顿了顿,“若不是她把我藏在枯井里,我早就死在那场火里了。”
我点点头,指尖抚过姐姐的墓碑。
原来当年她冒死返回火场,不是为了取琴谱,而是为了救先太子遗孤——那个总在她画里出现的“神秘少年”,原来就是三皇子。
“该走了。”
舒月轻声提醒,“陛下还等着您主持修订《宫规》呢。”
我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灰,最后看了眼姐姐的墓——碑后新刻了行小字:“沉冤得雪,世道将新。”
回宫的马车上,三皇子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和五年前那个雪夜一样温暖。
他指腹摩挲着我腕间的玉佩,低声说:“等忙完这阵,带你去江南看真正的梅海。”
“好。”
我靠在他肩头,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这声音不再像初入宫时那样刺耳,反而带着新生的韵律。
车窗外,宫墙的朱红与天际的青蓝交织,像幅刚完成的画,等着我们在上面写下新的故事。
姐姐,你听见了吗?
风里有新的故事在发芽。
那些被埋在秘道里的黑暗,终将被阳光晒成齑粉。
而我们,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活到这宫里再也没有阴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