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
我迅速地缩回手,质问他:“把那一切当梦吗?”
他哄了孩子出去。
“书凡,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是你的家。”
家,从他口中说出来这个字,令人胆寒。
我闭上眼。
“我不想要。”
不想要这个家,不想要他了。
陆珩震怒,愤愤地将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势要我睁开眼看他。
“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凭你一次次踩碎我,凭我一次又一次流掉的孩子。”
曾经痛不欲生的事,我还是自己揭开了。
一栩是我顺利怀上的第一个孩子,他成功出生了。
后来的那个孩子,因为私家医生一句话被打掉。
不久前我才知道,曾经无声无息,我丢掉过很多孩子。
他们或许都被我封在那盏烛火里,等待来世投胎。
可我不愿意他们出生在陆家,所以我吹灭了。
陆珩说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不过是惯常的欺骗隐瞒。
我早就不能怀孕。
提到孩子,陆珩目光躲闪,随即又恢复过来。
“注定没有价值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必出现。”
心脏绞痛,我克制自己不去触碰。
“我也没有价值,你杀了我吧。”
陆珩神色一变,“你有没有价值我说了算,你是我的,不要妄想离开我!”
他愤愤离开,头也不回。
我只觉得疲惫更甚。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
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一个人回了井岭。
山山水水,十几年光阴大变样。
曾经闻名的天灾多发区,全国的救援和资源都往这里投。
因为贫苦,吸引了一波企业家做慈善。
陆珩的家就是。
为了积累事业口碑。
把一个没成年的孩子丢到这里自生自灭,同生共苦。
我教他生存,他教我怎样生活。
彼此带来的新鲜感和乐趣无人能比拟。
所以走出井岭,我们仍然相爱。
可我们小看了彼此间的差异。
生存与生活不仅仅是一个递进,我们也不总是能做到泰然处之。
有时生存与生活是对立的。
我与陆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隔着孩子和家人的死亡,再也回不去了。
怨来怨去,只能怨我们初相识。
我走上井岭的一座山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井岭是我的故乡。
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落叶也要归根的。
陆珩不知怎么找了过来,爬上山崖时一脸狼狈。
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