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泪水模糊的一张脸就直直地暴露在他面前。
他怔愣一瞬,立刻动作轻柔地拥我入怀,宽厚的手掌扶住我的后脑勺。
“好了,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们就再生一个。”
“不哭了好不好?”
我的眼泪止不住。
哪里还能再生呢?
爱陆珩这件事,记不清有多久。
只有刻在心底的三件事从没有忘。
第一次我给了他一颗糖,第二次我们一起在灾区搭帐篷,第三次他走时带上了我。
可是这好多年,他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我的出身,轻视我,压制我。
自己的人生做不了主,孩子的去留没有知情权。
一颗糖的好,又能有多好?
横亘我们之间的,更不单单只是孩子。
陆珩还在哄着我。
“你要知道一个家族不论家事还是公事都很冗杂,当然要选取有能力的人。”
“我明白你跟着邻居长大不懂这些。”
“但在陆家,你必须明白,也要接受。”
“不论是你还是孩子,身在陆家,都得接受。”
我被他抱在怀里,眼泪逐渐干涸。
十年前他带我走出大山,我敬他,爱他。
可是今日,他已经习惯踩碎我。
2.陆珩一早就要出门,司机等在门口,手上捏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我凑近一看,是一栩刚回家我准备的口味各异的糖果。
他走时最爱吃。
陆珩敏锐地觉察到我的目光,闪身挡住我的视线。
“吃糖对牙不好,一栩有专门的营养师。”
“你不要……我知道了。”
我抬头打断他,先行坐上车。
让我不要多想。
我确实不应该想。
孩子三岁被送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被规定要接受的东西绝不是我想给的东西。
我粗鄙庸俗,目光短浅,做不好一个妈妈。
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长势茂盛。
我盯着看,就好像自己也能破土重生。
陆珩抚上我的手,状似珍视的握住。
“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回井岭看看。”
井岭,我的故乡。
就是在那里,我的父母没逃过余震。
我开始流浪,捡过垃圾,啃过树皮。
最后邻家的叔叔婶婶看不下去,养大了我。
十八岁没念上大学,我跑到了井岭救援站参与救助行动。
同年,代表陆氏下乡做慈善的陆珩来访。
见我的第一眼,他眉眼弯弯,笑如和煦春风,说:“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