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巨大的转变,这汹涌而来的赞誉和关注,非但没有让我感到丝毫喜悦,反而像一层层厚重的、不透气的裹尸布,将我越缠越紧,窒息感如影随形。
每一次被簇拥,每一次听到那些夸张的赞美,林国栋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和他淬毒的咒骂就会在我脑海里疯狂叫嚣:“狗屎运!
踩了狗屎运的废物!
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天才?
放屁!
没有人家总裁抬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劣质品!”
“看看你那怂样!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骨子里的脏血洗得掉吗?
垃圾!”
那些声音,比任何人的赞誉都更响亮,更真实,更深入骨髓。
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刚冒头,就被这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污水狠狠浇灭。
我像一个穿着不合体华服的木偶,被推搡在聚光灯下,手脚僵硬,灵魂却在尖叫着想要逃离。
胃部一阵阵痉挛,冷汗浸湿了昂贵的定制衬衫后背。
只有躲进那间属于我的调香实验室,隔绝了所有的目光和声音,面对着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和精密的仪器,闻着各种香料碰撞融合的气息,我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这里是唯一让我感到些许掌控和安全的地方。
这天下午,我刚送走一波前来“请教”的调香师,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实验室的转椅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林国栋。
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盯着那个名字,手指僵硬,迟迟无法按下接听键。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
几秒后,再次疯狂地响起,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
我知道,躲不过去的。
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拿到离耳朵尽可能远的地方。
“喂。”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小兔崽子!
翅膀硬了是吧?
连老子的电话都敢不接?”
林国栋那熟悉的、带着浓重酒气和暴戾的咆哮声瞬间炸响,即使隔着距离,也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老子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现在出息了,当上什么‘首席’了,就忘了老子了?
嗯?”
“……爸。”
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