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娶妻盖房,我爸把我卖给老光棍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娶老婆盖房,爸爸把我卖给了村里的光棍。我刚嫁过去那天,光棍直接给我甩了一本语文书。“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文盲,你得考上大学,改善一下我们家的基因!”可我考上大学光棍都五十多了,他还能生吗?上学时,光棍没碰过我一下。直到我十八那天,光棍醉醺醺地冲进我的房里……-----崭新的瓦房盖起来以后,爸爸迫不及待地娶了村里的田寡妇。盖房的钱是他把我卖给猎户换来的。结婚这天,我爸让我去给他帮忙。我不想去,因为我看到他崭新的房就想起我妈。她临死前也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最后病死在了牛棚里。爸爸瞪着眼睛,拽着我的衣服往外走:“老子还使唤不动你了?”“就算你当了苏家的媳妇,不还得管我叫爹吗?跟我走!”他连拖带拽地把我扯到婚礼现场。田寡妇穿着红色的喜服,笑...
《为了娶妻盖房,我爸把我卖给老光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为了娶老婆盖房,爸爸把我卖给了村里的光棍。
我刚嫁过去那天,光棍直接给我甩了一本语文书。
“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文盲,你得考上大学,改善一下我们家的基因!”
可我考上大学光棍都五十多了,他还能生吗?
上学时,光棍没碰过我一下。
直到我十八那天,光棍醉醺醺地冲进我的房里……-----崭新的瓦房盖起来以后,爸爸迫不及待地娶了村里的田寡妇。
盖房的钱是他把我卖给猎户换来的。
结婚这天,我爸让我去给他帮忙。
我不想去,因为我看到他崭新的房就想起我妈。
她临死前也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最后病死在了牛棚里。
爸爸瞪着眼睛,拽着我的衣服往外走:“老子还使唤不动你了?”
“就算你当了苏家的媳妇,不还得管我叫爹吗?
跟我走!”
他连拖带拽地把我扯到婚礼现场。
田寡妇穿着红色的喜服,笑得正得意。
看见我,其他家的老太太推搡着让我叫妈。
我看着面前这个长得比我妈漂亮的女人,怎么也叫不出口。
我爸过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嗡的一声。
“你嘴缝上了?
赶紧叫!”
我才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妈。
院子里坐满了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我端着比我脑袋还大的菜盘子一桌一桌地上菜。
直到被刚下山的猎户苏青看到,他拧着眉头,上前一把扯着我的耳朵:“你在这干啥?
老子不是让你在家学习?”
“你他妈过来偷懒是不是?”
“你要不愿意学就滚回来,老子不要你了!”
我吓得连忙抱住苏青的胳膊,带着哭腔说:“不是,我爸让我来着帮忙,不帮他就打我!”
虽然我害怕他,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村里能让我上学的人只有他了。
苏青拉着我的胳膊要把我带回家。
就在这时被我爸看见,他连忙上前拦住。
“哎,你干什么?
这忙完了吗就走?”
苏青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骂道:“人不是卖给我们家了吗?
你要是再偷摸带回来,就把三万块钱还给我!”
村里人都害怕苏青,他整天上山打猎,不怎么和村里人交往。
我妈刚死,我爸就拽着我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人要我。
要的话三万块钱拿走,仿佛我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直到到了苏青家,他瞥了眼瘦得跟鸡仔似的我,点了点头:“留下吧。”
然后转头给我爸取了三万块钱。
我爸害怕苏青把房子要回去,连忙把我推走。
直到过几天,我爸又偷偷摸摸地来找我。
“苏青成天上山打猎,家里不少好玩意吧?”
“你去给我拿点人参,灵芝什么的,我拿回去给你妈补补,她怀孕四个多月了!”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爸。
“四个月前的时候我妈还活着呢!”
谁知他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地给了我一个巴掌:“你还管起老子我来了?”
“赶紧去给我拿,再给我拿点野味出来,苏青要是不让,你就给我偷,反正你是他媳妇,他还能打死你不成?”
2我喉咙发紧,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不能偷他东西!”
话音未落,我爸眼里的血丝瞬间暴涨,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死死地攫住我。
他猛地扬起手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怒吼,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火辣辣的痛楚从左边脸颊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不等我站稳,又一巴掌接踵而至,掴在我的右脸。
“啪!”
力道之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嘴里泛起一股腥甜。
巴掌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下,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我的脸颊迅速红肿、发烫,然后渐渐变得麻木,失去了知觉。
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肯松口,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我知道,一旦我求饶,他只会变本加厉。
我爸看我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打得手都有些酸了,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忽然,他停了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接着,他咧开嘴,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你不去是不是?”
“那老子现在就去把你妈那个短命鬼从坟里挖出来,扔到村东头的茅坑里去!”
“让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天天被屎尿泡着!”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我妈,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操劳一生的女人!
我妈才十六岁,就被外婆半卖半送给了他。
可她得到了什么?
无尽的劳作,刻薄的对待,还有他永无止境的索取。
到最后,她生了重病,他却嫌她晦气,怕她死在家里不吉利,竟狠心将她赶到了冰冷潮湿的牛棚里。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妈在牛棚里,蜷缩在冰冷的稻草上,气息奄奄的样子。
她死的时候,眼睛都未曾合上。
可现在,这个我名义上的父亲,竟然要掘她的坟,要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见我浑身颤抖,脸色惨白,那双充血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种病态的得意。
他笃定我一定会屈服。
我看着他那张狰狞而得意的脸,死死地咬着牙。
最终,我闭上眼睛,滚烫的泪珠滑过红肿的脸颊。
“我去。”
我听到自己声音嘶哑地响起,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求你……别动我妈……”他得意地哼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完了?
非得老子动粗!”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挪向苏青存放东西的那间仓房。
苏青打猎带回来的宝贝,都会搁在这里。
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口上了年头的红木箱子。
里面是苏青带回来的药材。
这些,都是苏青冒着生命危险,从深山老林里采回来的。
最终我想起我妈的脸,还是把手伸进去,找了两根品相最差的人参拿出来。
我将那两根人参从怀里掏出来,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爸。
3“就这么多了。”
我声音干涩,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别的他都拿去镇上卖了。”
他将人参揣进怀里,恶狠狠地说:“你他妈要是敢骗老子,你就完了!”
说完,他才骂骂咧咧地转身,揣着那两根人参,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哭不出声音。
苏青回来,若是发现东西少了,他会怎么对我?
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不要我了,把我赶出去?
傍晚,苏青从山上回来。
他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仓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两分钟,但在我感觉,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从仓房里出来了。
我紧张地望向他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依旧是那副冷峻淡漠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看我,径直拎着那只野山鸡,走向了厨房。
我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根紧绷的弦,却丝毫不敢彻底放松。
他没发现吗?
还是,他发现了,但暂时没有发作?
我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手脚都有些发凉。
晚饭的时候,他依旧沉默寡言。
桌上摆着香喷喷的顿野鸡,还有一盘炒青菜。
他给我盛了一大碗米饭,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鸡肉放到我碗里。
“多吃点。”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瘦得跟猴儿似的。”
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
那两根人参的事情,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直到晚上,苏青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我才松了口气。
他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现,要是发现了不可能这样对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爸变本加厉地来找我,让我偷苏青的东西给他。
我不愿意,他便拿我妈威胁我,活着对我拳打脚踢。
他很鸡贼,打的都是我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屈服于他。
按照他说的,给他偷药材,偷苏青打回来的山珍野味。
田寡妇整日在村里溜达,村里的人都夸她气色越来越好,简直比十八岁的时候还嫩。
每当这时,我爸便得意地笑。
只有我知道,是因为她吃了苏青带回来的那些好东西。
直到又一个早上,苏青上山打猎,我留在屋里学习。
我爸又把我叫出去,让我给他偷东西。
而这次,他听说苏青有个珍藏的百年灵芝,吃了可以生儿子,他让我去偷出来!
我死命地摇头,苏青之前为了摘那东西摔断了腿,躺在家里好几个月。
那是他拿命换来的,我不能动。
无论他怎么打我,威胁我,我也不松口。
我爸气极,喘着粗气指着我:“你不愿意是吧?
我现在就去挖你妈的坟!”
说着,他转身要走,看样子不是作假。
“不行!”
我上前死死地拉着他,跪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爸我求你了,别动我妈的坟行吗?”
我爸反手给了我一个巴掌:“拿不拿?”
我死死地咬着牙,只觉那愧疚快把我淹没了,我对不起苏青,也对不起我妈。
可我没有办法。
我爸冷漠地看着我,仿佛我不拿他就去动手。
最终我只能哭着点了点头。
起身,往仓房走去了。
谁知我刚打开房里的灯,就看到苏青站在屋里,正等着我。
4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骤然停止。
双腿一软,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好吃好喝,养出了一个贼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一字一句,凌迟着我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
我拼命摇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的,我不是贼。
可东西确实是我拿的,我百口莫辩。
他一定会把我赶走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痛得我几乎要窒息。
我张了张嘴,想求他,想解释,可发出的只有绝望的呜咽。
他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我几乎要叫出声。
“东西你拿去干什么了?”
他声音依旧冷硬,“卖钱了?”
我被他从地上拎起来,踉跄着,几乎站不稳。
“钱呢?”
我只是哭,拼命地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哭出来。
被抛弃的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想不到,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说话!”
我浑身一颤,哭得更凶了,却依旧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或许是我的挣扎幅度太大,衣袖被他拽得向上滑去,露出了胳膊上一片青青紫紫的伤痕。
那些新伤旧痕,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苏青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感觉到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一些。
屋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叫谁给打了?”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别赶我走!”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出来,积压在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求你了!
别赶我走!”
苏青没有推开我,任由我抱着他的腿。
“先起来,把话说清楚。”
“是他……是我爸……”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将我爸如何用我妈的坟威胁我,如何逼我偷东西,如何对我拳打脚踢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出来。
苏青一直沉默地听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越拧越紧,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渐渐燃起了两簇火焰。
“这个畜生!”
苏青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被他身上骤然爆发的怒气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猛地转身,几步走到墙角,抄起一把劈柴用的柴刀。
他握着柴刀,大步就朝着院门外冲去。
我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跟了上去。
我爸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正站在不远处的路口探头探脑。
一看见苏青提着柴刀,满脸怒容地朝他冲过来,我爸脸上的不耐瞬间变成了惊恐。
苏青本就长得人高马大,常年打猎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我爸魂都快吓飞了。
他想也没想,转身就要跑。
“往哪跑?”
苏青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已经死死按住了我爸的肩膀。
5我爸被他按住,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动弹不得,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你想干什么?”
我爸的声音带着哭腔,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
苏青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质问:“你还配当爹吗?
居然教唆你闺女偷东西?”
我爸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地看着苏青手里的柴刀。
“跟我去趟派出所!”
苏青拽着我爸的衣领,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
我爸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哀求:“苏青,苏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别……别去派出所……”我拉着苏青的衣服,主动为我爸求饶。
“求你了,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青喘着粗气,狠狠地将我爸摔在地上:“看在她的份上,我放了你!”
“以后再敢来,我劈了你!”
我爸连滚带爬地跑路,头也不敢回。
当天晚上,苏青帮我给身上的青紫色痕迹擦药酒,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是傻,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你不知道跑吗?”
我委屈地看着他:“你不把我赶走吗?”
苏青冷哼了一声,拿沾着药酒的手点了点我的鼻子!
他说:“你是我花三万块钱买来的,我还指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看着他离开,我眼眶里的泪才掉了下来,无声地哭泣。
苏青对我好,我必须得回报他!
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每天都借着月色在院子里看书。
直到我以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一中。
那年我十八。
成绩出来的那天,苏青在院子里操办了一场,请了全村的人都过来喝喜酒。
其实村里人都背地里嘲笑他。
嘲笑他买了个媳妇不留在家生孩子,居然还供孩子上学。
但是苏青毫不在乎,在院子里喝得烂醉,一向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
逢人就炫耀说:“厉害吧,我们家也是有文化人了!”
“再也不用像我一样整天上山干活了,以后是要做办公室的!”
有人笑着说:“苏青,女人见了世面心就野了,早晚不要你!”
苏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也不知听没听到。
直到半夜,他忽然醉醺醺地闯进了我的房间,直奔床上的我而来。
6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
他没有回应,只是越走越近。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的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是以媳妇的名义被他买来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我的心,冰冷而绝望。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照顾有加,甚至供我读书,让我一度恍惚,几乎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可此刻,他醉酒后的举动,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
我闭上眼,等待着预想中的命运降临。
我早把他当成了我另一个爹。
可现在,这幻想即将被撕得粉碎。
苏青在我床边停住了脚步,伸出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
终于,他从内侧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纸。
他将那张纸摊开,递到我面前,含混不清地问:“丫头,认识吗?”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纸。
昏黄的灯光下,那几个大字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收养协议。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我仔仔细细地看下去,收养人一栏,写着苏青的名字。
而被收养人那一栏,是我的名字,旁边还清晰地按着一个红色的指印。
我想起来了。
被他买走那天,苏青第一次带我进了城,去了一家照相馆。
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办结婚手续,拍的是结婚照。
原来……原来是这个吗?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酸涩难当。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翻涌,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你考第一,我、我真高兴……真高兴!”
苏青笑着说。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想要拍拍我的头,却因为醉意,手在空中晃了半天。
“好样的……我们家丫头,有出息!”
那一晚,苏青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事,像是要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话,一口气全都倾吐出来。
他说他之前有个妻子,温柔贤惠,是邻村的姑娘。
后来,妻子怀了孕,他高兴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天天盼着孩子出生。
他更加拼命地上山打猎,采草药赚钱,想给妻儿更好的生活。
然而,天不遂人愿。
生产那天,妻子难产,大出血。
他的妻子,还有那个他期盼了许久的女儿,双双离他而去。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苏青的声音哽咽了“现在……也跟你一般大了……”所以,当我爸把我带到他面前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我。
他不是在买一个媳妇,他是在弥补一个父亲的遗憾。
后来苏青趴在桌上醉醺醺地睡着。
我扶着他回了自己的那间屋子,他很快便陷入沉睡。
脸上还带着长久的喜悦的笑容,像是真的开心极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苏青起来给我做早饭,我默默过去帮他添柴。
这些家务事苏青从不让我插手,他让我走开。
我却笑着说:“以后我要去县里上高中,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爸!”
苏青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饮钉嚼铁的汉子,竟然就这么红了眼眶,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7上了高中以后,我以为能像中学那样,再次名列前茅。
可现实很快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县里的教学进度、深度,都远非初中可以比的。
无论我怎么考,都比过那些在县里长大的同学。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我心口。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回了村子。
还未到家门口,便远远看见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满面红光地在村口大槐树下炫耀。
田寡妇依偎在他身旁,脸上是得意地笑。
“还是儿子好啊!
壮实!
将来肯定有出息!”
他看见了我,眼神在我身上扫过,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满是轻蔑:“哟,回来了?
我当是多大出息呢。
还得是生儿子,姑娘就是个赔钱货,考上一中有什么用?
能跟人家男孩一样考上大学吗?”
他大约是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成绩,此刻毫不留情地奚落。
我狼狈地低下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不敢看他得意的嘴脸,也不敢看田寡妇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的声音还在背后响起:“念再多书,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白费功夫!”
回到家里。
苏青在灶台边忙活。
看到他,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爸……”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对不起你……我考得不好……太差了……”我将那张揉得皱巴巴的成绩单递给他,声音里带着绝望:“要不然……你别让我念了……我不配……我出去给你打工挣钱吧!”
苏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闭嘴!”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愣,眼泪都忘了流。
“这才第一次考试,你就这么丧气,以后能考好吗?”
他的目光锐利,像要看穿我的内心。
“我让你学习,是为了我吗?”
他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你将来能挺直腰杆做人,不用看人脸色!”
“你要是自己也放弃自己,那以后就别管我叫爸!”
我甚至没来得及在家坐稳,苏青就找了村里赶牛车的李大叔,硬是把我往学校送。
他站在院门口,板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快走。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不想看见你现在这副窝囊样子!”
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回到学校宿舍,我翻开书包。
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小包掉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十块钱,叠得整整齐齐。
五十块,在这个年代,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
已经比很多城里孩子的生活费还高了。
苏青……他明明那么生气,却还是悄悄给我塞了钱。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在物质层面,苏青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我不能让他失望。
从那天起,我像是变了一个人。
宿舍里,我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那一个。
白天,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课堂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8晚上熄灯后,别的同学都进入了梦乡,我偷偷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继续看书,演算习题。
基础差,我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补。
单词一个一个背,公式一条一条记。
遇到不懂的,我就厚着脸皮去问老师,问成绩好的同学,哪怕会遭受一些不耐烦的白眼。
那段日子,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学习。
苏青果然没有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托人捎过一句话。
只有每个月,李大叔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将生活费递给我,然后沉默地离开。
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
而我能做的,只有拿出一份对得起他,也对得起自己的成绩。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后,我松了一口气,捏着成绩单回家。
苏青似乎早知道我会回去,早早地站在门口等我。
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似乎比几年前老了不少,我眼泪也跟着一起流了下来。
我含着眼泪将成绩单递给他。
苏青却看也没看:“无论你考成什么样,都是爸的闺女。”
一句话,将我多少个日夜的辛苦全都抹平。
Pa高中生活转眼而过,直到高考完后,我的日子才彻底轻松下来。
等成绩的日子我回了村子。
我站在院子里,帮他晾晒那些刚采回来的草药。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这些年,村里人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
起初,他们都以为我是苏青买来的媳妇。
后来,我一声声“爸”叫得响亮,他们才恍然,原来苏青是花钱认了个闺女。
风言风语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花三万块买个赔钱货养着,苏青这人是真傻透了!”
“养大了还不是别人家的人,图啥呀?”
我将这些话都默默记在心里。
我拼命学习,不单是为了自己能有个好前程,更是憋着一股劲,要为苏青争一口气,堵上那些悠悠众口。
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出现在门口。
他见只有我一人,才进来。
他脸上挤出几分不自然的笑意。
“闺女,考完了?”
我淡淡“嗯”了一声。
这几年,他那个宝贝儿子也渐渐长到了快上学的年纪。
他自己却游手好闲,从未正经出去做过一天工,全靠着当初苏青给的那三万块钱过活。
听说最近田寡妇正闹着要带儿子去城里上学,想来是钱不够用了,又打起了我的主意。
“有事?”。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干咳两声:“那个……隔壁村王村长家的儿子,你还记得不?
叫王铁柱,今年二十二了,正准备说媳妇呢。”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
他顿了顿:“我看你这成绩,估计也就那样了,大学怕是悬。
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也没用,不如早点嫁人。
王家那边托我问问,你要是乐意……彩礼好商量。”
我死死地瞪着他,只觉心中泛起一阵火光。
“你还要卖我第二次?”
当年他为了三万块钱,将我像牲口一样卖给苏青。
如今,他又想故技重施,榨干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9我的质问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的狰狞:“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叫卖?
那叫为你寻个好婆家!”
他梗着脖子,强自辩解:“你跟着苏青,过上什么好日子了?
天天不是药材就是书本,连件新衣服都少见!”
“当初要不是咱们家实在太穷,我能没办法才把你送到他家?
不然你连高中都念不上!”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现在你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回报家里了!
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他那副理所当然、施舍般的嘴脸,几乎要将我气笑了。
“回报家里?”
我嗤笑一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现在看我或许又能卖出点价钱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拽回去,再卖一次,是吗?”
生理上的反胃感一阵阵上涌,我强压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告诉你,我爸只有一个,他叫苏青!
就算我考不上大学,就算我将来要去工地搬砖,我挣的每一分钱,也都只会孝敬他,跟你,跟那个家,没有半分关系!”
他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一张脸涨得紫红,额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
“反了你了!
真是白眼狼,白生你了!”
他怒吼着,扬起粗糙的大手,就朝我脸上扇来。
那一瞬间,过往被他打骂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在苏青的庇护下,我早已学会了挺直腰杆。
我向后一躲,避开他的巴掌。
我抄起手边的工具,朝他脸上挥去。
“你敢打我?
我可是你亲爹!”
他气急败坏地跳脚,唾沫星子横飞。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转身就往院外跑。
刚冲出大门,便一头撞上苏青。
“爸!”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躲到他身后,声音带着哭腔,指着追出来的名义上的父亲,大声嚷道:“爸,他要把我带回去!
要把我卖给隔壁村村长的儿子!”
我爸被苏青高大的身影堵在院门口,腿肚子都有些发颤。
他瞪了我一眼,脸上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苏青点头哈腰:“苏青兄弟,你别听这丫头瞎说!
我这哪是卖啊?
是为她好!”
“人家家里,三间大瓦房,听说最近还要买小汽车呢!
咱闺女嫁过去,那是享福的命!
至于彩礼嘛……”他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算计,“彩礼钱,咱们俩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
苏青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愈发阴沉。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为了几个臭钱,连亲生女儿都卖?”
苏青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怒气“现在,立刻,给我滚!”
他提着菜刀,一步步逼近。
我爸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都是些白眼狼、不知好歹的污言秽语。
10从此,他便在村里四处散播我的坏话。
他说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肯定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充其量就是个出去打工的命。
他还说,他好心给我寻了个好去处,我却不知好歹,将来有我后悔的时候。
村里人本就爱嚼舌根,听他这么一说,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同情和鄙夷。
等待高考成绩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我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我怕,怕自己辜负了苏青的期望,怕那些恶毒的诅咒会一语成谶。
苏青看出了我的焦虑,却只是拍拍我的肩膀,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慰我:“没事,考成啥样,你都是爸的闺女。
大不了,爸养你一辈子。”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稍稍安定下来。
终于,到了可以查成绩的那天。
我捧着苏青的手机,手指有些颤抖。
苏青坐在我对面,比我还紧张。
直到听到成绩,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抱住苏青,激动得语无伦次:“爸!
七百零三!
七百零三啊!
全省第二!
全国的学校,我随便挑!”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浸湿了苏青的衣衫。
苏青也愣住了,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
好!
好!”
我的高考成绩像一阵旋风,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原本平静的小院,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
有上门提亲的,有带着孩子来请我辅导功课的。
苏青通通将他们挡在了门外,理由只有一个:“我闺女高中三年累坏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谁也别来打扰!”
我那个爹,自然也听说了我的成绩。
没过两天,他又觍着脸凑了上来。
这一次,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看得我直犯恶心。
“闺女啊,我就说你肯定有出息!”
他一进门就嚷嚷起来,声音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你能考这么好,还得多亏了我的好基因啊!
你看看你,多聪明!”
我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丝毫不在意我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你弟弟跟你一样,肯定也是个读书的料!
你以后可得多辅导辅导他,你们姐弟俩,争取都考上清华北大,给咱们老张家光宗耀祖!”
我冷笑一声:“就你那个废物儿子,能不能考上高中都不一定,还清华北大!”
“你自己的基因什么用自己不清楚吗?”
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因为苏青在场,却什么都不敢说。
成绩下来后,我报了首都的清北大学。
直到大学毕业开始上班,我租了个房子,把苏青也带了过来。
他虽然身体仍然健康,但我也舍不得他整天上山采药。
苏青看了看我租的房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过了几天,他忽然把我拉去了一间毛坯房,对我说:“闺女,这以后就是咱们的新家!”
我看着宽敞的房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青说他卖了家里那颗百年的灵芝,买了这房子,余下的钱正好可以装修!
我在首都找了工作,逐渐站稳脚跟,也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爱人。
直到我带着苏青回家给我妈扫墓时,才知道我爸的现状。
他为了供他那个儿子上大学,去工地干活,受了工伤砸断了腿。
田寡妇带着他的赔偿款跑了,只留下了他那个儿子跟他。
而他那个儿子也是没让人失望,整天只知道打游戏,平时给他做的都是猪食。
苏青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我果断摇头。
我跟他,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从他把我卖掉那一刻,就不再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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