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半宿,季云深才合眼歇下。
我忍着酸痛,乖顺地爬下床,就往外走。
别走了,在这歇吧。他的声音里还缱绻着未褪去的春情。
我心中微喜,只道这冰块总算捂热了。
可他却紧接着道: 往后,莫要再来了。
我一时愣住。
我和含烟定了亲,她介意我房里有人……
苏含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十来年的人。
我垂下眼,咬唇应了声: 好。
可以去找你的子初了,开心吗?
我愕然,排山倒海的酸涩漫上心头。
子初?
此生再没有子初了。
1.
方才勉强撑住,如今回到自己房中,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在季家待了十年,跟在季云深房里也有五年。
外人眼中的世子爷,清冷疏离。
可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是温言软语。
他常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姓。
他也会含着笑,命我把茶水一口一口喂入他口中。
他更会在昏暗的烛光下,用那双璨若星河的眼睛细细描摹我的脸。
他喜欢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我。
耳鬓厮磨间,我常想着,自己或许是他心里的例外之人。
一桩桩往事,不合时宜地涌现,压得我几乎站不住。
我颤着手,将东西一件件收起来。
十年光景,收拾起来,不过一个包袱。
我合眼叹息,再睁眼时,脸上已满是泪痕。
忽听屋外传来声音: 都哭完了?
季云深靠着门问我。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轻笑一声: 还是这么倔,马车在门口,我送你一程吧。
既说要我离开,为何还送到门前?
留不下,断不了,他这般,叫人如何抽身。
我心里又酸又苦,眼泪不由又滚落腮边。
他半俯着身,为我拭去眼泪: 倒像只小猫儿。
说着,他伸手想要接过我的包袱。
我往后退了退: 我自己来就好。
我同他一前一后出了侧门。
他递给我一张银票: 宅子、铺子你都不要,这个留着,还有……日后若遇着难事,差人来寻我便是。
我不肯接。
他索性将银票硬塞到我手里: 银钱总是要用的,莫要逞强了。
嗯。我干巴巴应了声,忍不住又抬头看他,想将他的模样烙进心底。
他的眉眼鼻唇,一样样都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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