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喃喃自语。
“是被拉到哪个植物园当门面了,还是被哪个土豪请去当镇宅之宝了?”
“他们给你浇啤酒不?
给你听二人转不?”
“……没有你逼逼叨叨,连外卖都不香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树枝伸进来关她的平板,也没有人嫌弃她的高仿包然后现场给她做一个真·树皮的了。
她甚至开始怀念那股蘑菇和螺蛳粉混合的诡异味道。
有些存在,平时嫌他烦,一旦消失,空气都变得稀薄。
一年后。
钱小葵搬家了。
树坑依旧是树坑,物业承诺的停车场连个水泥墩子都没见到。
她实在受不了每天对着那个“纪念碑”睹物思树。
新家在一个离老小区十万八千里远的新楼盘。
窗明几净,视野开阔,最重要的是——方圆五百米内,没有一棵超过两米高的大树。
“新生活,新开始!
告别一切非自然现象!”
钱小葵一边拆着搬家纸箱,一边给自己打气,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就在这时——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啊?”
钱小葵纳闷,她刚搬来,连快递地址都没改成这儿呢。
她放下手中的泡面桶,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很高,很瘦,穿着一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亚麻色休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俊秀,气质清冷,像从哪个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就是脸色有点过分苍白。
钱小葵不认识。
她犹豫着打开一条门缝:“你好,请问你找谁?”
男人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眸子清澈明亮,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他的声音干净清冽,像山间清泉,不带半分杂质。
“请问,”他彬彬有礼地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熟稔,“缺不缺同居室友啊?”
钱小葵:“……”钱小葵目瞪口呆,手里的泡面叉子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宣告了它短暂生命的终结。
这声音……这该死的熟悉感……还有这堪比“你掉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的经典开场白……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男人那张清俊却苍白的脸,仿佛要用眼神在他脸上钻出两个洞。
男人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分明闪过一丝熟悉的、属于洁癖老妈子对邋遢孩子专属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