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像一道划破长夜的光。
“这不是结束。”
王小丰将装着心理疏导手册的纸袋推过去,里面还塞了支草莓味润唇膏,“你做得很好。”
高雯抬头,看见女检察官办公桌上摆着张合影:穿检察制服的李建辉和王小丰站在希望小学前,身后是群戴着红领巾的孩子。
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落在窗台上,她忽然想起庭审那日,王小丰悄悄塞给她的薄荷糖,在法警带她离开时,糖纸在掌心攥成了团。
传销窝点拆除的那天,高雯跟着警戒线后的人群站在巷口。
推土机碾过 “新生互助会” 的铁牌时,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倒吸冷气—— 砖墙裂缝里露出半截铁链,铁锈混着暗红斑点,像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刁舸被押上警车时忽然喊她名字,那张曾在微信里说 “我保护你” 的脸此刻浮肿苍白,胡茬里沾着草屑。
高雯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帆布鞋踩过碎石子,脚踝处新纹的小翅膀纹身蹭到裤脚,那是用不起诉决定书的赔偿金纹的,纹身师说这叫 “重生的印记”。
心理诊室的沙发是暖黄色的,医生递来的茶杯里浮着玫瑰花瓣。
“他们总说我该忘记。”
高雯盯着跳动的烛火,声音比三个月前清亮许多,“但我不想忘。”
她卷起袖子,腕间淡淡的疤痕像条细蛇,“这些疤提醒我,曾经有人想折断我的翅膀,可我现在...” 她忽然笑了,指尖抚过锁骨下方,那里藏着枚银色的翅膀吊坠,是王小丰送的结案礼物,“现在我知道,法律会帮我把翅膀重新接上。”
冬至那天,李建辉在反传销公益讲座上看见高雯。
她穿着志愿者马甲,正在给老人演示如何识别网恋骗局,投影仪光束扫过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散场时,她追出来塞给他袋橘子,“自己种的,可甜了。”
橘子表皮带着新鲜的绿意,她说是在公益农场学的园艺,“那些树苗刚发芽时,看着特别像... 像刀刚划破黑暗的样子。”
深夜的办公室,王小丰对着电脑整理新卷宗。
屏幕蓝光映着她眉心的痣,案头摆着高雯寄来的明信片 —— 女孩站在向日葵花田里,身后是 “阳光反传销志愿者中心” 的木牌,笑容比七月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