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电话里我还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看她就是福享的多了烧屁股,高护那是多吃香多好就业的工作。
我们厂里老廖家女儿,上了个三本,在上海的医院一个月挣一万多呢。
你告诉胜楠,要是不想读了,就回来去电子厂打工,我可没有闲钱继续供她。
我赵卫国也丢不起这个人!”
一向沉默寡言的我爸,这次态度异常坚决,和我妈站到了统一的战线。
“胜楠,听到你爸的话了吗?
别以为你现在读了大学,我就管不了你了。
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妈,我都有资格管你。
再说了,你们专业那么多人,人人都不读了?
我告诉你,我们省吃俭用地供着你,不是让你成天矫情的。
把你那些歪心思都收回来,好好读研,将来当个护士长,不也风光的很吗?”
我挂了电话,再也没提过一句复读的事。
我在学校里苦熬,数着毕业的日子。
我妈在家里,不知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在县城开起了一家“妈妈培训班”。
每天来咨询的人,络绎不绝。
在我们那样的贫困县,多的是不想学习只想去打工的“差生”。
而陪读妈妈们的目标却只有一个:只要孩子考上了好大学,全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我们肩负的,不只是自己的荣辱,还有全家,甚至祖孙三代的前途。
我已经从我妈口中那个虽然笨,但是听话记打的孩子,变成了冥顽不灵,打架斗殴却被她打出了一个光明前途的正面教材。
3“嫂子,还是你厉害,咱们家几代人,就出了胜楠这么一个大学生。”
我妈翘着二郎腿,喜不自胜:“那是,我跟你们说啊,没有管不好的孩子,只有不会管的家长。
现在那些狗屁专家,动不动就说什么厌学症,抑郁症,纯属瞎扯淡。
管孩子就跟训狗一样,只要他们不听话,就打她,打到他们害怕,打到他们求饶。
只要形成了条件反射,你甚至不用做什么,孩子就会觉察到你愤怒的情绪,自己就主动学习了。”
我拎着行李,听着我妈大讲特讲她的理论,我心头很闷,却又不知怎么平复。
最终,那张被我揉的皱皱巴巴的抑郁症诊断证明,又被我撕碎扔向了天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也许我不曾见过室友和爸妈亲近的模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