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厂里,等着他的是一纸调令。
厂长面无表情地把文件递给他:“你现在的品行不适合继续担任技术员,去库房当管理员吧,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
曾经前途一片光明的技术骨干,在短短几天内沦为看仓库的小职员。
那些曾经羡慕他、巴结他的同事,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或者嘲讽。
“唉,真是自作自受。”
“好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
“当初要是对林晚好点,哪有这些事?”
苏晓梅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小刘,跪在他宿舍门口苦苦哀求。
“刘哥,求你了,孩子是你的,你得负责啊!”
小刘却一脚把她踹开:“谁知道是不是我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我是不会认的!”
“你别缠着我,我还要讨媳妇呢!”
走投无路的苏晓梅只能灰溜溜地回乡下老家,在村民们异样的目光中独自生下孩子。
顾远洲每天下班后都会去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转悠。
有时候在巷口站到深夜,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呆。
邻居们看他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怜悯,最后变成厌烦。
“又来了,这小子脑子有病吧,人家姑娘早就跟人走了,他还在这死等。”
“真是活该,当初怎么不珍惜?”
“现在后悔也晚了。”
9三个月后,邮递员给顾远洲送来一封从深圳寄来的信。
信封里只有一张彩色照片:我和周子昂站在蔚蓝的海边,身后是高大的椰子树。
旁边挂着“某电子厂优秀员工表彰大会”的红色横幅。
照片里的我穿着鲜艳的碎花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跟在厂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工判若两人。
周子昂也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一脸春风得意。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顾远洲,谢谢你让我看清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林晚”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掉在地上。
蹲下去捡的时候,眼泪先一步砸在照片上,把字迹都晕湿了。
“林晚。”
他颤抖着唇,一遍遍地念着我的名字。
厂里很快就传开了我在南方的消息。
“听说林晚在深圳混得风生水起,那个修收音机的小周还被厂里推荐去夜大深造!”
“可不是嘛,人家眼光准着呢,跟对了人。”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