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只真正拨弄棋局的手。
朝臣百官,禁军宿卫,宫人内侍,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狐疑、试探,到如今只剩下敬畏,甚至,是一种更深沉的恐惧。
很好,恐惧,是维持秩序最经济、最有效的黏合剂。
午后,春燕送来一份密报。
薄薄几页纸,字迹却沉稳有力。
上面开列一串名字,皆是宫变中曾受苏晚儿“系统”蛊惑,后又因我破局而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所谓“玩家”余孽,以及一些在混乱中首鼠两端,最终“审时度势”选择投诚的墙头草。
其中一个叫赵三的,据说能隔空取些小物件,苏晚儿在时,常让他偷些瓜果点心,聊以解闷。
“娘娘,这些人,如何处置?”
春燕问。
她眼中稚气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与我一般无二的冷静与决断。
“赵三留下,让他每日去御膳房取些新鲜瓜果,专供凤仪宫。
其余的人,”我提起朱笔,在几个名字上重重画了圈,“弃之可惜,用之……则需细细敲打。
苏晚儿的‘系统’能给他们虚妄的力量,我,魏染,能给他们实实在在的活路与看得见的前程。
你去告诉他们,跟着我,有肉吃,有汤喝,表现好的,往后自有封赏。
但谁要是敢再藏着掖着,动些不该有的心思,苏晚儿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凤仪宫不养废物,更不养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那些曾经被苏晚儿视作棋子的“玩家”,如今,也成了我手中新的刀刃。
他们亲眼见识过苏晚儿的“神迹”,更亲身经历了我的“翻盘”。
对我,他们比对萧玄,更多了几分源于未知力量的恐惧与不得不依附的顺从。
我不需要他们的忠诚,我只需要他们的能力,以及那些被我牢牢攥在掌心的把柄。
这深宫,这朝堂,想要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比所有人都更黑,更狠,也更清醒。
黄昏时分,萧玄来了。
他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我对面。
那张曾令六宫粉黛失色的俊朗面容,此刻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眼神也复杂难明。
他身上那股属于帝王的骄矜与威势,在我面前,似乎总会不自觉地收敛许多,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猛虎,虽仍有余威,却失了锐气。
“户部那帮老匹夫,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