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那个门牌号已经模糊不清的仓库。
锁是坏的,门虚掩着,仿佛一个等待已久的陷阱。
周宴之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满了杂物,大多是废弃的厨房用具,生了锈的锅碗瓢盆,断了腿的桌椅板凳,还有几只破旧的木箱子,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看来陈默对他老爹的东西,怨念不浅啊。”
周宴之用脚尖踢了踢一个翻倒的调料罐,语气带着他特有的嘲弄。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那几只木箱。
直觉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藏在里面。
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果然是一些纸张,有泛黄的菜单,有零散的笔记,还有一些像是菜谱手稿的东西,字迹潦草,但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劲道。
“这些……”我拿起一张似乎是“火煨河豚”的早期手稿,上面的注释和修改痕迹与苏锦年师父那份截然不同,却又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正当我试图从这些故纸堆里理清头绪时,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哐当”一声,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你们怎么在这里?
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将手里的手稿藏到身后。
周宴之则一步跨到我身前,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那人看清我们,似乎也愣了一下。
灯光昏暗,但我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
短暂的对峙后,他大概是觉得我们不像坏人,也可能是这里实在没什么值得图谋的,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他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浩,是……是陈师傅以前的助手。”
陈默父亲的助手?
我和周宴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张浩把我们引到仓库角落一个勉强能坐的破箱子上,他自己则靠着一根积满灰尘的柱子。
他的脸上布满愁苦,像是被生活反复捶打过一样。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陈师傅那道‘火煨河豚’的菜谱,当年……当年是我疏忽,才不慎落入了别人手里。”
我和周宴之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下文。
“那个人,”张浩顿了顿,似乎说出这个名字都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