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世民李恪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唐:我的老婆是女皇李世民李恪全文》,由网络作家“七月初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即公元626年7月,大唐高祖李渊的次子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门发动政变。政变过程中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被杀。至此,李世民除去了自己的心腹之患,而后高祖李渊逼迫立他为太子。之后,李世民登基称帝,为太宗皇帝。......都城长安,皇宫大内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里,李恪恢复知觉时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血红一片。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人的低语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李恪心道,一定是自己大难不死,被送到医院后被抢救了过来,哭声是女朋友阿香的吧?这样想着,李恪口中唤着“阿香”,努力睁开眼睛。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而那声音又惊又喜:“恪儿,你醒了啊!”李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正眼角含泪,一脸慈爱的注视着他。怎么不...
《大唐:我的老婆是女皇李世民李恪全文》精彩片段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即公元626年7月,大唐高祖李渊的次子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门发动政变。
政变过程中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被杀。
至此,李世民除去了自己的心腹之患,而后高祖李渊逼迫立他为太子。
之后,李世民登基称帝,为太宗皇帝。
......
都城长安,皇宫大内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里,李恪恢复知觉时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血红一片。
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人的低语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李恪心道,一定是自己大难不死,被送到医院后被抢救了过来,哭声是女朋友阿香的吧?
这样想着,李恪口中唤着“阿香”,努力睁开眼睛。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而那声音又惊又喜:“恪儿,你醒了啊!”
李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正眼角含泪,一脸慈爱的注视着他。
怎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阿香?
而且她嘴里叫的“恪儿”又是谁?难道是在叫自己吗?
李恪有些懵,再细看少妇,这一下他险些惊叫出声。
眼前的少妇竟是一身古代宫装,颜色极其华丽,少妇身后还低眉顺眼的站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是古装打扮。
李恪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不论是房间的摆件,还是门窗,就连他躺着的床榻都是古代的式样,没有一点医院病房中熟悉的白色。
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这是梦,这一定是做梦!
李恪茫然的想着,头止不住一阵眩晕......
这时,突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这股记忆像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放映。
半响,李恪终于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大唐附身到了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不过他附身的这个人身份显贵,他既是太宗李世民的第三个儿子,还是前朝隋炀帝的外孙。
“太医,恪儿他这是怎么了?”
见李恪在发愣,宫装少妇急切地问道。
一旁的赵太医捻须沉吟道:“娘娘放心,小殿下身体没啥大碍了,只是由于他昏迷时间过长,可能会伴随些暂时性的失忆。”
少妇的脸上这才恢复了血色。
“大唐太宗皇帝的三子,隋炀帝的外孙,被长孙无忌陷害而死的李恪吗?”躺在床上的李恪彻底吸收完这具身体的记忆,他的内心深处一阵感慨。
前世他虽然不是学历史出身,可是对历史上著名的四大悲情皇子之一的李恪还是有点了解。
只是想到女朋友阿香,想到自己的家人,李恪神情黯淡下来,一声不响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宫装少妇刚恢复血色的脸又换成了紧张之态,看着李恪她轻声问他:“恪儿,你不记得母妃了吗?”
李恪抬了下眼皮,通过记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妇人,就是他的母亲杨妃,而且还是前隋朝的公主。
眼前的杨妃美丽高贵,温柔婉约,让李恪对她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种亲近,只是面对杨妃,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李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附身到她的儿子,可他还没有充分的心里准备喊她一声“母妃”,即使他继承了李恪的记忆。
于是便弱弱的点点头。
杨妃不免有点失望。
一旁的赵太医忙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殿下身体还太虚弱,再悉心调养些时日,相信殿下就可以康复如初了。至于现在短暂的失忆只是因为殿下惊吓过度,以后慢慢调养,肯定会恢复过来。”
杨妃鼻子一酸,眼里浸着泪道:“恪儿遭此大难,是我这个做母妃的没有照顾好他。现在看他伤成这样,本宫真恨不得能替他承受。”
李恪心里一震,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总是心疼的不行,每天都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直到病好。
母爱,这份人世间最伟大的爱原来即使穿越了千年也一样不会随着时间改变啊!
想到此处,李恪的记忆因为杨妃的母爱而终于跟现在的李恪容在了一起,他不由对杨妃道:“母妃,你别哭,儿臣没事。”
杨妃听后喜极而泣道:“恪儿,你终于认出母妃了”
李恪一时怔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的母妃,他心中有了决定,既然自己已经重生到大唐,而且还附身到了李恪身上,何不就做个真实的李恪?
这般一想,李恪心里豁然开朗了,他开口说道:“儿臣没事,只是身体有点虚弱,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
“恪儿,你安心调养吧,不用怕”杨妃见儿子终于记起自己了,就慈爱的说,“母妃就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
李恪再也止不住,泪水从他眼眶中涌了出来。
这是宫廷中尔虞我诈的女人吗?这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吗?不是,绝对不是。
这是一个母亲,真正的母亲。
即便她自己如此的软弱,也要在自己儿子受伤时站出来想用自己柔弱的躯体保护她。
想到此处,李恪有点哽咽。
杨妃看到李恪眼中的泪水,拿着手帕的手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忙为他轻轻擦拭,那神情,仿佛在擦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生命一般。
那双手在李恪眼里和母亲的手别无二致。
顿时,一股久违的感动和温暖在李恪心底徐徐升起,他动情的道:“谢谢母妃,是儿臣不好,害母妃担心,儿臣,儿臣...。”
而他的内心中已经开始接受了杨妃作为母亲的身份。
杨妃喜极而泣,一把将李恪搂到怀里激动的道:“恪儿,你可吓坏母妃了!你这一昏迷就是半个多月,如果再不醒来,母妃都不知怎么活下去。你饿了吧,母妃这就让御膳房做给你吃。”
李恪眼圈发红,内心里感叹道:“既然自己穿越做了李恪,就不会再让李恪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这时急匆匆走进一个宫女。
李恪打量着这几个女孩,一身的盛唐宫装,果然后宫粉黛,美女如云,连宫女都如此好看。
刚进来的宫女走到杨妃身边轻声道:“娘娘,皇上驾到。”
杨妃听后放李恪在床上躺好,又给他掖了下被角,才起身带着宫女和赵太医出去见驾。
李恪目光盯着门口心止不住加快了跳速。
宫女说的皇上赢高就是李世民了。
这可是千古一帝的天可汗啊!
没想到自己成了他的儿子。
李恪正想着,一个高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朕听说恪儿已经醒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他。”
粗狂的声音由远到近。
随即,李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杨妃等人。
男人三十多岁,一身黄绸龙袍,衬托着他的身形,显得矫健高贵,坚毅中又透露出几分温文尔雅。
他就是李世民,大唐太宗皇帝。
果然好相貌。
李恪作出挣扎着要下床的架势,一面恭敬的道:“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几步赶到床边把他按回床上道:“恪儿,你伤势还没好,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父皇。”李恪压下内心的道。
天可汗,李世民啊!
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李世民顺势坐在床头,端详着李恪,看到李恪目光中的激动和敬仰。
他心中不由的一酸,数日积压在心中的苦闷终于得到了释放。
自从他发动玄武门政变,到现在继承皇位,很多人都指责他,说他杀兄逼父,他的皇位是在兄弟的鲜血中得到的。
可是,谁又能明白他呢?当时的情况下他能够手软的吗?当时的情况下他能够犹豫的吗?
不能,因为,他也有要保护的人,他也有自己的亲人,他爱的人。
况且,他还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情绪得到释放,李世民见李恪有点疲惫的样子,就向旁边的赵太医问了问李恪的身体情况,赵太医把和杨妃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李世民这才放下心,面露欣慰。
忽然他眉峰一紧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态严肃的道:“恪儿,你好好养伤,至于...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父皇一定会找出追杀你的凶手和幕后主谋。”
李恪一愣,这时他才想起原主的记忆里有过被人追杀的场面,而李恪猜测正是因为原主被人追杀致死,自己才得以附身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试探道:“父皇是不是知道什么?”
说李世民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李恪怕的就是他知道主谋或者凶手是谁,却因为顾及自己在玄武门政变中获得的皇位而笼络人心不予追查。
这样的话,今后自己是不是还会再次被人刺杀?
李世民沉吟道:“根据调查,追杀你的人应该是建成余党,具体是谁策划的,主谋是谁?有谁参与,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其实是想针对朕,只是皇宫戒备森严,他们拿朕没办法,就把怨气牵连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不过朕已经派人严查此事,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朕要让他们知道,敢对朕的儿子下手的结果就是死!”
说到最后时李世民语气愤然,神情很严峻。
“你是朕的儿子”
“因为你是朕的儿子”
李世民这句话重重敲击着李恪的心。他突然间明白,李世民不管是天可汗,还是雄才伟略的皇帝,他毕竟是一个父亲。
自己的儿子受到了刺杀,他是不会做是不忍的。而自己今后走的路肯定也不会一帆顺风,因为,他是李世民的儿子。
就如李世民说的一样,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凶手就是建成余党。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射杀李建成,取代了他东宫太子之位,而后做了皇帝。那些曾经跟随李建成的亲信,还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他们侥幸逃脱,对李世民恨之入骨,暗中寻找机会取他的性命,虽然,这次不是他,是他的儿子。
所以,李世民由此态度很符合他的性格。
“那儿臣是怎么得救的呢?”李恪不解的问,“儿臣记得自己被甩下马后,那些人举刀要杀儿臣。”
李世民看了一眼杨妃,笑道:“这多亏了你的母妃不放心你,就派杨恩去接应你。危难关头,杨恩及时赶到才把你救了下来。”
然后,他叹息道:“只是可惜那些人见杨恩武艺超群,除了极个别逃跑之外,其余的都自尽而死,如果当时能抓到一个活口的话,也许可以审出谁是主谋了。”
“原来如此。”
李恪心有余悸道,豁然明白遭遇的追杀全是真的,他的灵魂应该就是在那时穿到李恪身上的吧?
杨恩?
李恪知道他是杨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内侍,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知道杨恩一直在杨妃身边,并且,杨恩武艺超群,自己的武艺有一半就是他所传授的。
忽见李世民神色间,隐约着一丝愁绪,李恪关心的问:“父皇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一怔。
八月二十四日,突厥大军攻到高陵。李世民不敢轻敌,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勇将尉迟敬德,作为泾州道行军总管,抵达泾阳,防御突厥。
虽然尉迟敬德在战役中取胜了,却无法阻挡突厥人前进的步伐,颉利可汗的十万雄兵像决了堤的洪水,滚滚进抵渭水河畔直逼长安城。
迫不得已,李世民单身会颉利和谈,终于在八月三十日与颉利可汗在长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桥上,签署了和平协议,双方斩杀白马立盟。
之后,颉利可汗率突厥全体骑兵返回,一场大战终于偃旗息鼓。
与突厥颉利签订了“渭水之盟”,答应每年给颉利进贡,对于李世民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来说是的耻辱,同样还是大唐的耻辱。
堂堂的大唐帝国逼迫于北部草原游牧民族签订了不平等的盟约,还要进贡。虽然历史上不乏有这些的朝代,那不是李世民能左右的。
但是在他的大唐,在他的心中这就是一个耻辱。
所以,他时刻都想洗刷耻辱。
“你先把身体养好吧。”李世民语气缓和的道。
李恪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就是不想他过早,太多的牵扯朝政,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尽快养好身体,为父皇分忧解难。”
李世民一笑,“你有此想法,父皇欣慰。”
又叹了口气道:“政务繁忙,朕这就回去了,要记住朕的话,你是大唐的皇子,是朕的儿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大唐,都不要让朕失望。”
李恪目送李世民离开,心里终究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李世民走后,御膳房为为李恪送来了饭菜,摆满了一大桌子,种类多的他都数不过来。
桌子就放在他床边,李恪一见,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噜噜叫了起来,他确实饿了,跟在杨妃身边的三个宫女扶他坐起,他一顿狼吞虎咽,大有风卷残云气吞山河之势,杨妃一旁慈爱的看着他的吃相,眼中泪水流出来,不过,她及时用手帕擦拭,没有让李恪发现,提醒他:“恪儿慢点吃,别噎着。”
三个宫女全被他的吃相惊得瞪大了眼心道:“殿下这一路走来确实受苦了。”
第二天早晨,李恪醒来后,感觉精神了许多,甚至能下地走了几步,昨天那三个宫女服侍他洗漱一新,李恪从杨妃嘴里知道了其中长着瓜子脸的宫女叫兰儿。
并且从兰儿的嘴里打听到了一件更为惊奇的事情,那就是这次是受伤的人不光有他,还有李承乾。也就是他的大哥,长孙皇后的儿子,李世民的嫡长子。
夕阳中的皇宫在落日的余辉中显得有点疲惫,就像长途奔袭的骑士到达了目的地一样,虽然疲惫但显得从容而又淡定。
李恪就这样悠闲惬意的度过了自己来到大唐的半个月时光。
现在的他就站在太极宫杨妃的寝宫千秋殿后花园的亭子中沉思。
他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就意味着他要接受历史上李恪的结局。
其实,他自己也很彷徨和迷茫,他的心中有无数的苦闷却无法排泄。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夕阳中,挺拔的躯体和暮色的天空融为一体,让他显得孤单而又寂寥。
自己该怎么走今后的路呢?
他很想知道历史上真正的李恪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为什么会一直没有参与皇位斗争?
人们都说,李恪没有当上皇帝是大唐的损失,是上天妒忌他的才能。
可是,他究竟在面对了什么样的一种现实之后放弃了自己争夺皇位的雄心,而甘愿沉沦以至于被长孙无忌给害死呢?
现在的李恪不知道,他只知道历史书上记载李恪是被冤杀的,是英年早逝。
所以想到此处李恪就能确定自己今后的路并非是一帆风顺。
认命吗?
不可能,既然重生,既然让他做了李恪,他就不能受命运的摆布。
但是不认命,自己今后又该如何做呢?
自己是否这能够改变自己在未来中的命运呢?
突然间李恪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曲:
纵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英雄不为红颜折腰。
豪情比天高,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剑荡群魔鬼神惊,男儿正侠少。
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月凝霜刀,绝顶一览众山小男儿世间走一遭,男儿世间走一遭。
“男儿世间走一遭。”
李恪道:“争储又有如何呢?男儿世间走一遭,既然让我重生成了李恪,我就好好跟你们玩一玩吧!”
“哈哈....”
李恪狂笑道
微风吹过,吹起了李恪披肩的长发,突然间他又显得如此孤单和高傲。
这个历史上的悲情皇子,这个被世人惋惜的皇子,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历史上的吴王李恪是个文武全才的皇子,然而最终皇位依然落在了性格懦弱的李治身上。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唐太宗最后没有传位给他,而是传给了性格懦弱的第九子晋王李治,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是李恪不是嫡出,他不是皇后所生,古代封建王朝有个制度那就是传位首选就是嫡出。
二是李恪是杨妃所生,杨妃何人,她乃隋炀帝之女,他也就是隋炀帝的外孙,众臣担心立刻继承皇位,只会让残暴的隋朝再次卷土重来,到时候清算他们的罪名。
因此就算李世民想立他为储,那群跟李世民出生入死打下大唐江山的大臣也会玩命的反对,立太子这种大事,不可能由皇帝一个人决定。
所以他是没有得到士族的支持。
三就是国舅长孙无忌的阻扰,长孙无忌是长孙皇后的哥哥,他当然希望皇位传给他的外甥。而在唐太宗统治后期长孙无忌在朝臣中权重无比,为了在太宗之后仍维持这种局面,长孙无忌希望未来的皇帝,即李世民要册立的太子应该由一个仁孝听话的外甥充当,这样自己会得到尊重,权势会得到保障。
而晋王李治生性懦弱,自然成为他极力支持的对象。
起初唐太宗立性格懦弱的晋王李治为太子后,又想废掉李治改立李恪,不过长孙无忌力争说国家的储位怎么能随便更改,太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了长孙无忌说的国家的储位怎么能随便更改这个道理之外,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长孙无忌身为开国第一功臣,他身后是关陇士族,是大唐的元老重臣,还有来自军方支持。
所以李世民不能不顾及这方面的因素。
这样来看,李恪是败在了那个时代,他失败是因为他是炀帝的外甥,败在他不是嫡出嫡子,败在了权臣长孙无忌的手里。
是那个时代毁灭了他,如果唐太宗真的把皇位传给了他,或许大唐的江山就不会被武则天夺去了,或许历史上就不会出现女皇帝了。
因为在太宗辞世四年后长孙无忌以谋反的罪名把立刻送上了刑场,这个历史上被唐太宗称为“英果类我”的王子最后以一曲悲歌作为自己生命的终曲。
很多人都在可惜,为什么?历史上那么优秀的李恪:既“善骑射”,又有“文武才”,却得不到本该配得上他这样一个身份的地位呢?是的历史上的那个李恪是善良的,他的善良迫使他放弃他的梦想,放弃他的野心,放弃皇位,甚至放弃生命。
只是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李恪了,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
“我生在帝王之家,这就是命,是没的选择的。”李恪沉吟道。
确实生在帝王之家,能够做到善终的王子没有几个,因为李恪明白,他要好好的活着,有些人就不会放过他。
现在,自己不该再像历史上那个李恪一样,做一个温顺的王子。
而是,要有自己的想法,要为自己能够活着而努力了!
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人活着终究是要做些事情的啊,那就让大唐从我李恪开始吧。”
想通这点的李恪觉得自己心里豁然开朗,以前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苦闷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忽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喊道:“我的殿下,小殿下,淑妃娘娘来看你来了。”
李恪知道这是自己母妃的贴身宫女兰儿,在自己重病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她奉了杨妃的命令,负责自己的生活起居的。
他转身问道:“母妃在哪?”
兰儿看着眼前的李恪,稍微恍惚了一下后便已镇定。
她发现昨天还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殿下,今天又回来了,他依然还是以前那个自信满满,英气逼人的高傲皇子。
而她为李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以前的状态而感到高兴。
她是一个孤儿,被好人家收留养大之后送进了当事的秦王府侍奉杨妃,在杨妃身边一待就是四年,杨妃对她们这些宫女都很好。不但不打不骂,而且平时有都会赏赐下金银首饰帮她们解决宫外家人拮据的生活。
这对于一个下人来说是多么不敢奢望的事情。所以,兰儿心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杨妃,也只有一个殿下,那就是李恪。
所以,发现李恪回到以前的状态,她也打心眼里高兴,反倒忘记李恪问她的话。
李恪见兰儿发愣,便知道她是因为看到今天的自己和往日不一样。也不怪她无礼,径自往前院走去。
兰儿在李恪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随即醒过神来,见李恪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急忙跟在他身后。
来到前厅,李恪便一步上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杨妃没等儿子跪下,起身将他扶起,说道:“恪儿,你身体还很虚弱不用行此大礼。”
看到李恪恢复了昔日的风采时继续道:“今天身体好点了吗?看到你现在的精神不错,母妃心里高兴。”
李恪拉着杨妃的手,坐到椅子上说道:“母妃,儿臣身体已经康复,这段时间因为儿臣的事情让母妃担心和挂念,你看母妃都清瘦了好多,是儿臣不孝。”
说着起身跪在了杨妃身前。
杨妃见儿子如此的孝顺,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虽然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但李恪脸上已隐隐露出他外祖隋炀帝的轮廓,英气逼人。
刹那间,杨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正微笑着看着她,杨妃不由一颤,止不住眼泪流下来。
杨妃的表情让李恪奇怪,问道:“母妃,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儿臣以后一定会听你话,不再惹事生非,不会让母妃担心了。”
杨妃醒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扶起李恪爱怜的道:“你这一路吃苦了,幸亏没出什么大碍,现在你康复了母妃高兴。”
李恪调侃道:“只要母妃高兴,儿臣多摔几次也没什么关系。”
杨妃听到李恪说的不像话,马上板起脸来说道:“不许随便瞎说,母妃只是希望你们都过平平安安就放心啦。”
忽然又严肃的说道:“不光我一个人担心,你父皇也很担心你,而且皇后也过来看过你。这两天你父皇很忙,每天都要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只有晚上还有些空闲,你这两天去甘泉宫的御书房给他请个安,免得让他惦记。”
然后又继续说道:“过几天你还要再跟我去皇后娘娘那里道谢。”
李恪看到杨妃说的这么严肃便说:“儿臣谨遵母妃之命。”
杨妃恢复了和蔼的表情说道:“等你身体彻底康复了就去看看封大人吧,这次是他的人接你回来的。还有你的先生岑文本你也记得去看看。”
李恪一一答应了杨妃给她叮嘱的事情,母子两个人又说了一会,李恪都一一对答着杨妃,杨妃看到儿子大病一场之后性格有所改变,心里很高兴,说了很多的话,最后因为时辰已过多时,不想打扰李恪休息才不舍的离开。
走时候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内侍,叫小宝子的留在了李恪身边,让他照顾李恪,并告诉李恪,等他从甘泉宫出来之后直接来她千秋殿然后再去拜见皇后。
杨妃一走,小宝子立马走到里面,躬身道:“小宝子见过殿下。”
“小宝子?”
李恪笑道:“名字不错吗?你真的姓宝?”
小宝子被李恪问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回殿下,不是,我叫张宝,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小宝子。”
“恩,其实,叫你阿宝比小宝子好听。”李恪道:“陪本王出宫走走吧。”
小宝子一惊,道:“殿下,你身体未好,恐怕不妥吧?”
其初,李恪因为新鲜和好奇,待在皇宫里觉得很舒服。
慢慢的,他发觉皇宫里的每个人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自己也处处受到约束,还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时间一长他已经有点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而今天正好有这样一个熟悉长安城的小宝子,他怎么能放过机会呢,所以,严肃道:“到底是你听本王的,还是本王听你的?”
“小宝子,噢不,阿宝不敢。”
小宝子被李恪一吓,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知道殿下要去哪里?”
“不要这么紧张吗?不过,阿宝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听啊。”李恪玩笑的道:“随便走走,看看长安城的风景。”
出得皇宫,李恪就在小宝子的引领下下来到了长安城最为繁华的西市。
眼前的繁华可谓到了极致,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不时的有西域胡商出来叫喊。
街上行走的白茶马帮、挽着手臂的男女,悠闲的海外异客,和操着各种口音讨价还价的雇主。
李恪确实感觉到历史上对长安城的描述的确不假,说万国来朝也不为过。
不过,看到李恪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显心思不在眼前的繁华长安西市上。
历史上想要被立为太子,最终坐上龙椅。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要得到皇帝的认可,二是文武大臣的支持。但是,在唐朝除了这两个必要条件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
李唐王朝是由三股力量建立起来的:一支是关陇集团,一支是山东集团,一支是江南文士。
关陇集团就是由北魏鲜卑贵族组成的军事集团,也包括胡化的汉人和西域的胡人。而关陇集团,大部分都是李氏家族的勋亲贵戚,有些还在李唐开国过程中建立了战功,如李神通、李道宗、李孝恭等人。
山东集团则包括山东士族和山东豪杰两部分。
山东士族历史悠久,经济实力雄厚,并且具有强大的宗族乡里基础,由此产生出巨大的政zhi能量,进可以控制朝政,退可以控御乡土。
而山东豪杰则是在隋末混乱下崛起的寒门地主集团,换言之,他们是在隋朝末年大动荡中势力迅速崛起的地方豪强。所谓山东豪杰是以暴力提升社会地位的,说白了就是社团。
江南文士是在隋朝统一南方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世家大族,他们一方面参与唐朝政zhi制度、典章则例的制定,另一方面又在江南地区继续发挥影响。这三支力量对于唐朝的建立和前期国力的恢复壮大都起了很大作用。
李恪在想,自己想当上太子,成为未来大唐帝国的皇帝,就不能不重视这三股力量。
但是,重视归重视,但要让这三支力量认可自己,让他们支持自己,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需要从长计议。
而除此之外,首要的问题就是发展自己的力量。做任何事情没有人是不行的,而眼下李恪最缺的就是人,现在他身边可谓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是那种为他出谋划策的心腹了。
血淋淋的历史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没权没势的王爷是斗不过手无实权的权臣。所以,他要是跟李承乾争皇位,跟李泰和李治争皇位,必须要有权利。
所以,他需要的是一个忠于自己的集团,忠于自己的文官集团和军方集团。只要有了这样的势力,他才有跟能力跟他们争夺皇位,才有资格走上争霸的道路。
说到文官集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岑文本。
他记得历史上,这人就是可以抗衡长孙无忌的存在,是一个顶级的权谋家。
顶级的权谋家,首先,他必须是一个干才,这其实是千万行业的定则,技术让你站住脚,处世让你迈开步。而岑文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干才,他忠于大唐,忠于李世民。
所以,即是李世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拿他没办法。
在太宗将任命通知岑文本那段全戏顶级对话中,李世民把话说开:“这十几年,我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放弃了所有yu望,忍受无法忍受的屈辱,我很想把你揭穿,但居然找不到你任何把柄,现在,我也只有把这个职位给你,否则,史书一定会说我不能用贤。”
贞观年间,由于李世民在做秦王时曾任尚书令,十几年,此职空缺,而在最后,这个宰相之首的官衔授予的正是岑文本。正是岑文本的忠义和睿智是他让李世民如此让步的。
岑文本出身江南世家,通过几十年的努力,他成了江南文士的第一人,在贞观后期引领着整个江南的文士集团。
所以,得到他的支持,就等于江南文士和世家的支持。
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李恪。
既然让自己重新做一次李恪,他就要让岑文本发挥他全部的谋略,让他看到自己入主东宫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李恪心里不由暗暗得意。
而他今天突然出宫,名义上是逛街,主要还是想去看看岑文本,想提前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所以,他问小宝子,“你知道岑先生住在哪里吗?”
“岑先生?”小宝子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那个书生?跟在封大人身边的那个书生?”
“对,就是他。”李恪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好像在永兴坊。”
“赶快带本王去。”李恪催促到道。
永兴坊,岑府
岑文本正在书房里看书,他在等待朝廷的任命。
因为杨妃的说情,他被封德彝举荐到了史官当撰官。
虽然,当时封德彝问岑文本,他有两个职位可以举荐岑文本,一是从六品上的户部员外郎,一是从七品下的史官修撰,问他选择其一。
但他却选了史官,因为在他看来,户部员外郎从六品上,虽然是个肥差。
然而在户部有尚书,左右侍郎,左右郎中等,像员外郎这样的小官如果没有人照应是很难再升迁的。
而在史官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所做所为在历史上会留下什么样的影响。而李世民也不例外,这是一个容易见到皇帝的职位,即是见不到皇帝,也能让他发挥自己才能。所以,才会权衡利弊,决定去史官做修撰。
就在这里,他听见吓人禀报说长沙郡王前来拜访。
忙起身好带着府里管家迎上来施礼道:“臣岑文本拜见殿下。”
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一身书生装打扮的男子,李恪暗自感叹他的才华和忠义。见岑文本给自己施礼,忙上前几步还礼道:“先生如此大礼,恪如何承受得起呢。”
岑文本听到李恪称他为先生,知道如今李恪身为皇子,依然以弟子身份侍他。心里略为感动,随即躬身一迎道:“殿下请。”
于是李恪在前,岑文本慢半步跟着他进了岑府。
来到客厅,婢女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小宝子也知趣地站在了门外。李恪先行解释道:“恪因坠马受伤,至今方愈,今天请示母妃,方能出的宫来看望先生,还望先生见谅。”然后,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母妃让我代她向先生问好。”
岑文本对于李恪杨妃甚为恭敬,听李恪如此说,忙拱手道:“多谢娘娘和殿下的挂念,文本万分感念。”
李恪道:“先生被父皇授予秘书郎,专职中书内省和弘文殿间行走,恪给先生道贺了。”
岑文本谦虚道:“文本受之有愧,此全赖娘娘的提携和封大人的举荐。”
“先生初到长安,生活方面还算习惯吧?”李恪看了岑文本简陋朴素的府邸,关心的问道。
岑文本有点感动:“多谢殿下挂念,初是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
喝了口茶,李恪跟岑文本请教了一些关于学问上的事情,岑文本都悉心给李恪做了解答。如此交谈下来,李恪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一点隔阂,如果不把这层隔阂给去掉,恐怕很难让岑文本真心归属自己。便开口道:“恪今日前来除了给先生道贺之外,还要一事要请先生帮忙。”说罢起身长施一礼:“请先生一定要答应。”
岑文本被李恪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道:“殿下有什么事情,只要文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李恪道:“我欲禀告父皇请先生做我的老师,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岑文本对于李恪如此行为,深受感动。
他和李恪在柴绍军中经柴绍介绍认识,李恪对他的才华非常钦佩,非常希望他做自己的老师,那时岑文本以为李恪只是一时冲动,未必是出于诚心,便没有答应。
没想到今天他来此,依然是为这件事情。如果,李恪直接让皇帝下道诏书,他岑文本也不敢违皇命不从。
但李恪没用权力压他,而是亲自来征求他的意见,可见李恪对他敬的。岑文本只是一个书生,一个从七品的秘书郎,而能让一个皇子诚信的两次邀请自己,这跟当年的刘备三顾茅庐何曾的相似,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能让他比这更感动的呢。
他哽咽道:“殿下不嫌臣学识浅陋,臣必事必躬亲指导殿下学问。”
李恪高兴道:“那先生的答应了?”起身对岑文本施礼道:“恪见过先生。”
岑文本道:“殿下无需对臣行此大礼,殿下对臣如此厚爱,臣岂有不答应之理。”
李恪心里欣喜,知道岑文本的想报答杨妃对他的提携之恩,所以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不然,以他谋略,岂能这么轻易就被李恪所收复呢。
看到岑文本归心,李恪忙请示岑文本道:“先生,恪对长安政局不是很熟悉,还望先生能够指点一二,好让恪能够少惹是非,少走弯路。”
岑文本见李恪问的诚恳,思索片刻之后低声说:“殿下没有觉得这次的刺杀事件疑点重重吗?”
“疑点?”李恪疑惑道:“父皇对恪说,是建成余党的报复行动。难道,先生另有高见?”
“以微臣的看来,此事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岑文本扫视了客厅一件,字斟句酌的道:“皇上说的没错,表面上看,此次刺杀确实是建成余党所谓。但是,殿下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
“细节?”李恪顿时来了兴趣,靠近岑文本道:“恪不曾注意,请先生告知。”
“臣先问殿下一个问题,殿下和中山郡王同时回京,又同时遭到刺杀,如果我是凶手,该选哪谁为重点刺杀对象呢?”
李恪道:“中山郡王李承乾为父皇嫡长子,又是本王的兄长。如果,建成余党想伺机报复,应该选择他为重点目标。”
“问题就出在这里。”岑文本盯着李恪道:“殿下你有没有发现刺客这次刺杀的重点不是中山郡王而是你呢?”
李恪大惊,根据他的了解,不但他在回京的路上遭到刺杀,李承乾同样也遭到了刺杀。只是,李承乾和自己在被刺方面的结果截然不同,凶手似乎像置李恪于死地,他身边精挑细选的十五个精壮之士全部殉职都挡不住刺客,自己也是靠着杨恩的救援才虎口脱身。如果,杨恩来迟,那自己就只有命归黄泉了。
而李承乾就不一样,护卫死了四五个而已,他自己也不过受了点惊吓,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见,刺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的。
“难道是有人暗中策划,想借刀杀人!”李恪开始后怕,不敢想象这件事情成立的后果,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东宫而已。”岑文本轻描淡写的说道:“皇上登基,东宫之位空缺,现在,很多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呢。可是,能真正入住东宫的人能有几个呢?据臣所知,朝中大臣力主殿下的不少。不过,臣也疑惑的是,谋后主使之人在皇上登基,殿下回京这短短几日就为东宫之位而开始布局。可见此人才华出众,谋略更是世所罕见啊。所以,以后殿下行事还需要谨慎,切不可大意。”
“先生觉得觉得父皇是否知晓?”李恪问道:“如此明显的计谋,父皇不可能察觉不到。”
“皇上深谋远虑,此等计谋怎能瞒过他的慧眼呢。”岑文本干脆道:“正因为此计疑点颇多,想一石二鸟。所以,皇上即是想到此事真正的目的,也不想太过伸张。以臣之见,他或许会暗中派人查探。”
“父皇说,他已经让人彻查此事了。”李恪反驳道。
“殿下”岑文本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表面上的彻查只不过安定人心啊。试想,他刚登基,自己的两个皇子被刺,最终目地就是为了入中东宫。你想,他会怎么做?一旦牵扯到储位,事情就不会太过简单。大唐刚经历变故,又遭到了突厥的入侵,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环境。如果,他处置不当,稍有不慎会给大唐带来灾难。所以,皇上他不能不慎重啊。所以,他只能作出一个姿态给天下人看。”
李恪突然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
难怪李世民会如此说,难怪李世民会对他说:“要记住朕的话,你是大唐的皇子,是朕的儿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大唐,都不要让朕失望。”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想要告知自己,自己这次遭到刺杀,他不会太过追究。他要告诉自己的是,自己是他的儿子,为了大唐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
李恪神情沮丧,这就是天可汗李世民吗?这就是他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的父亲吗?
呵呵,不是,什么都不是。只要生在帝王之家,不管父子还是兄弟,那份感情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只是阴谋诡计。
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太天真了,哈哈,我还是太天真了。好啊,既然,上天让我生在这样一个帝王之家,那就让李恪重新开始吧!
李恪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他终于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也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突然间对这个朝代又有了不同的理解。终于想通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
“那先生觉得恪现在该怎么做?”李恪询问道。
岑文本看着李恪时而痛苦,时而沮丧,时而愤怒的表情,暗自摇头。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所要面对的,如果,连这样的打击都受不了,那又何必再谈以后更为复杂的斗争呢?
就看眼前这个殿下是否能够在打击中振作起来。岑文本想道:“如果,他能从打击中找回自己从前的坚毅,能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份镇定,那么此生把自己的才学献给他又有何不可呢?”
见李恪从沉思中醒悟,问他问题,从李恪眼里,岑文本看到了一种坚毅,他于是果断的道:“趁现在发现及时,必须铲除它。这是一双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手,如果,殿下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幕后策划者一举歼灭。那么,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时刻提防,步步小心。假如某一天让这双手抓觉得有机可趁,对殿下一击必杀。如此,殿下将永无翻身之日。”
岑文本说的没错,李恪也想到了这点。他的目标是皇位,他不想在自己争储的紧要关头被这么一双无形手的给破坏了自己的事情。
“先生的意思是剁了这只手?”李恪语气坚决,霸气外露。
岑文本看到李恪突然间变得成熟起来,心中一喜,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平静的道:“对方很明显是想置殿下于死地,即使这次失手,恐怕还有下次。殿下如果不及时解决了他,就只能永远处在被动中。”
李恪对岑文本的话深感赞同,道:“还请先生教我。”
“化被动为主动。这次计谋失手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十足的把握置殿下于死地的情况下,对方不会轻易出手。如果,殿下想要找出谋后黑手,恐怕要下大本钱。”岑文本分析道。
“以身作饵,引蛇出洞,一击必杀!”李恪突然笑了,笑的很无奈“先生是这个意思吧?”
“除此之外,殿下还有别的办法可用吗?”岑文本叹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李恪沉思,他要好好的想想,是否值得自己这么做。
岑文本也知道,这是一招险棋。所以,他也不打扰李恪。
半响,李恪心中似乎有了决定,道:“那就按先生的意思。”
“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想好什么办法?”岑文本见李恪主意已定,不适时宜的问道。
李恪望向岑文本,道:“先生有什么高见?”
“此事可大可小。”岑文本沉思片刻道:“殿下需要做一件大事,但事情的成败对殿下影响很小。也只有如此,才能降低风险。”
听到岑文本如此说,李恪神情激动,问道:“莫非先生已经想到了计策?”
岑文本道:“殿下可以做一件对大唐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前提是,即使失败,对你自己的影响也很小。并且,这件事情对大唐没有根本利益损失。臣想,对方不会对于此时置之不理,到时候肯定会有行动。只有他敢出手,我们再做详细的布置也不迟。”顿了顿,岑文本又道:“至于,殿下想做何事?还是由殿下自己拿主意吧,臣可以参谋一二。”
“好,就按先生的意思。”李恪意气风发的道。“先生请放心,恪立马筹划此事。”
“那臣就等殿下通知。”岑文本沉着的道:“只是殿下以后还需少出皇宫为妙,以防不测。”
李恪明白岑文本的意思,感激道:“多谢先生,恪记住了。”
如此,两人又说了半天,李恪见日头已高,便要告辞。岑文本也没有挽留李恪。
从岑府出来,李恪没有急着回去,他想在长安城中走走,看看古代的市井生活。小宝子左右不离的在他身旁跟着,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阿宝,接下来我们去那逛逛呢?”李恪像没事人似地问小宝子道,丝毫没有在岑府中的谨慎和担忧。
小宝子提醒道:“殿下,该回宫了,要是让娘娘知道了,我就完了。”
“怕什么?”李恪理直气壮的说道:“不是还有本王吗?本王不说,你不说,母妃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对长安城很熟悉吗?说吧,咱们去哪逛逛?”说完不理小宝子,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小宝子看着快要消失的李恪的背影,跺了下脚,无奈的跟了上来,说道:“殿下,你看快到午时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长安西市有几家饭馆的菜做的不错。”
李恪很满意小宝子的配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宝,这才对嘛,有前途,好好努力,本王看好你。”
小宝子被李恪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搞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疑惑的道:“你看好我什么呀?”话一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李恪有点唐突,刚要跟他请罪,发现李恪已离他很远了,他急忙跟了上去。
小宝子一听刘公子如此侮辱李恪,不等李恪说话,抢先道:“混蛋,瞎了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了,这是长沙郡王殿下。”
“长沙郡王?”刘公子和他身边的一众人大笑道:“就他?还是长沙郡王?那我呢?我是不是就是西楚霸王啊?”说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李恪不理会他们的取笑,盯着刘公子凛然道:“今天,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要是,下次让我再遇到你,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刘公子被李恪凌厉的眼神盯的心里有些恐慌,他常年厮混在长安城,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可是,今天看到眼前少年的眼神,那种野兽般凌厉的眼神,还有高高在上,俯仰天地的神态,让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顿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又心底慢慢的升起,他开始怕李恪,不敢与他对视,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对方这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起来。
他身后阴沉的男子听到李恪的话,不屑道:“小子,你找死啊,敢这么.....”
话未说完,刘公子突然打断了他:“够了。”然后,看了一眼老者身边的女子道:“今天算你们俩走运,哼,我们走。”
旁边阴沉的男子看到刘公子想走,立马道:“公子,你,你,那这个女的。”
“啪”刘公子一巴掌抽在阴沉男子的脸上,怒道:“费什么话,走!”然后,转身下了楼,他身边的那些小弟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老大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子给吓住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灰溜溜的走了个一干二净。
老者看到刘公子被李恪吓走,忙拉着姑娘的手,来到李恪面前跪下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老汉和小女感激不尽。”
李恪忙扶起两人道:“老人家,不要多礼,恶霸欺男霸女,谁遇到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看此人不会善罢甘休,老人家以后不要再留这里卖唱了。我这里有些银钱,不是很多,但也够你置办几亩良田,你还是带着女儿远离长安城吧!”
老者见李恪不但出手相助于他,而且还给他银钱,激动的拉着女孩的手:“霄芙,快谢过恩人。”
叫霄芙的姑娘乖巧的给李恪施礼道:“霄芙多谢恩人。”
李恪刚要扶霄芙,但又觉得有点唐突,硬是让霄芙拜了一拜。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不必如此,两位今日遇到困难,本...我出手相助的应该的。”
然后,李恪从小宝子手中接过一包银钱交给老者道:“老人家,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
老者颤抖着接过李恪的银钱,感动道:“多谢恩人,小老儿以后必定涌泉相报。”说完,拉着霄芙手,朝楼下匆匆走去。
霄芙在快要下楼的时候突然转身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李恪。”李恪回道,话一出口,心里暗道:“槽糕。”
不过,现在长安城的百姓似乎不知道李恪是谁。所以,霄芙在李恪回答之后,只是微弱停顿了一下,接着跟着老者下了二楼。
这时,店里的食客开始对李恪指指点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怎么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平日狂妄嚣张的刘公子给吓走了。难道,真的是长沙郡王?不可能吧?众人都猜疑不定。
这时,店小二上见好意对李恪道:“这位公子,刚才的刘公子是长安城有名的地痞流氓,虽然刚才公子吓走了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还望公子以后要多加小心。”
李恪感激道:“多谢小哥!”说完,和小宝子不理众人的指指点点,走出了酒楼。
从酒楼出来,李恪指责道:“谁叫你亮出本王身份的?”
“殿下,当时,他们,他们对你如此无礼,要是放在皇宫大内,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们砍。”
“好了,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亮出本王的名号,知道吗?”
小宝子躬身道:“诺”
然后,又担心的道:“殿下,我觉得店小二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不如我就近找巡察的金吾卫,将此事告知他们,让他们护送殿下回宫。”
“怕什么?”李恪不悦道:“几个地痞流氓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本王堂堂大唐的王爷,岂能为几个地痞流氓所吓。再说,本王今天是偷偷出宫,这么明目张胆的回去,你成心是让父皇和母妃发现我偷偷出宫的事情?”
小宝子跟在李恪身后,小声的嘟囔道:“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吗?”
“什么?”李恪突然转身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小宝子显然被李恪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小心道:“殿下,时间不早了,咱该回宫了。其实,长安城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再不回去,让娘娘发现你偷偷出宫,肯定要怪罪你了。”
“恩。”李恪看了日头,也觉得该回去了,点头道:“那就回去吧,免得让母妃担心。”
从酒楼灰溜溜出来的刘公子一行人穿过一条街道之后,突然站定。
阴沉男子小心的问道:“公子,刚才你这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那么怕他。”刘公子自语道:“刚才我看到他的眼神,突然间就感觉到了恐惧。在他的眼中,我看到我自己。”
“公子看到了什么样的自己?”阴沉男子好奇的问道。
“死人”刘公子简短的说道。
“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让那个小白脸逍遥快活?”阴沉男子不甘的道。
“张晖。”刘公子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你真的确定刚才酒楼的那个小子不是哪个王公贵族或者官宦家的公子?”
原来,阴沉的男子叫张晖。他肯定道:“公子,像我们这些生来就混长安城的,对于长安城是一草一木都熟悉,怎么会看错呢!这小子肯定是外地来长安的,绝对不是你说的世家官宦子弟。”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刘公子怀疑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张晖见刘公子自言自语,鼓起勇气道:“公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啊。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被这么一个小子给吓跑了,那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混啊。”
刘公子见张晖说的是事实,咬牙的道:“那就好,哼,刚才让你得意了半天,现在,就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对张晖道:“你去召集兄弟们,还有,派人盯紧这小子,尽量的在人少的地方下手。不要出人命,但至少要让他落个残废,让长安城的人知道知道我刘梦龙不是好惹的。”
“明白。”张晖干脆的答应一声,匆匆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李恪和小宝子打定主意要回宫,所以,路上也不逗留,走的比较快。
不过,李恪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想到,难懂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止步对身后的小宝子问道:“有没有捷径的路可以回宫?”
“捷径?”小宝子重复一声道:“噢,有一条,不过要绕巷子,所以,平时人比较少。”
“那好,我们走捷径。”李恪急道。
小宝子以为李恪是赶着回宫,心中一喜,跨前一步到道:“殿下请跟我来。”
李恪跟着小宝子往巷子穿去,巷子曲曲折折,一条接一条,两边是砖石砌就的墙,走在其中,令人顿生一种莫测高深的凉意。李恪感觉像走迷宫,仿佛皇宫是如此的遥远,而他的内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巷子口出现了一帮手拿棍棒,衣着凌乱的人。心中一惊,转身一看,他的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一帮人手拿棍棒朝自己走来。
他心里一惊,大喊一声:“跑!”便闪身窜入旁边的巷道。小宝子也很机灵,在李恪一声“跑”之后,紧跟其后跑了进去。
两边的人见李恪发现了他们,便不再掩饰,掏出手里的家伙,一窝蜂的朝李恪逃跑的巷道追了上来。
李恪和小宝子跑到巷子的尽头,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街道,两人刚迈入街道,就见街道左侧又涌出一帮人,大喊着朝李恪围了上来。
“别让他跑了!”
“快去那边拦住他们。”
“他们跑到了左边的巷子。”
一大帮人手拿棍棒,叫叫嚷嚷,气势汹汹。
本来,唐长安的大街上会有金吾卫缇骑巡视,还有长安县的捕快和差役们巡察。但是,李恪为了能早点赶回皇宫,抄了近路。而这条路上行人又比较少。所以,一般很少遇见金吾卫和差役。
街上行人本就不多,又遇到如此声势浩大的追捕,大家都显得心惊胆战,一个个躲的远远的。
李恪和小宝子气喘吁吁在前面跑,一大帮人在后面追,场面确实壮观。
李恪和小宝子怎么跑都甩不掉身后的那一帮地痞,因为,他们经常在长安城厮混,对于长安城的地形比李恪和小宝子熟悉的多。
终于,在李恪和小宝子又跑过两条街之后站定,不是他们不跑,是他们实在跑不动了。
那帮人见李恪和小宝子站定,便一拥而上,将两人围在中间。
这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刘梦龙和张晖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
刘梦龙看着眼前的李恪,讥笑道:“跑啊,你倒是跑啊!刚才在酒楼上不是说,下次见到我,不会让我走着出去吗?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是谁让谁不能走着出去。”
李恪看着眼前张狂的刘梦龙,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既然,躲不过去,又何必再跑呢!只是,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今天要在这里跟这帮地痞流氓交手,心中确实有点不悦。
“我不是想跑,而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能拦住我。不过,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就容易得意忘形。你既然记得我在酒楼跟你说的话,就不该再来,来了你就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李恪的话突然震住了刘梦龙,不过,他身边的张晖却突然道:“刘公子,和别跟这个笑出声废话呢,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作甚。”
刘梦龙听到张晖的话,看了看身边的一帮人,心里又有了底气,“小子,其实,你只要跟本公子规定求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跳生路。”
小宝子见李恪平时何尝受到过如此的侮辱,还没有等李恪说话,他猛的挡在李恪面前道:“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东西,这是当今皇上三皇子,长沙郡王殿下李恪,你们不要乱来。”
刘梦龙已经在酒楼听过这句话,但他确定李恪不是所谓的士族官宦弟子,才敢对他动手。
所以,他对于小宝子的话置若罔闻。嚣张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还想唬谁呢?告诉你们,我今天不仅要打断你们的腿,还要把你们抓到县衙,告你们一个冒充皇亲国戚额的罪名。”
小宝子见这帮地痞根本不鸟他的话,突然间,他猛的一头向刘梦龙撞去,嘴里喊道:“殿下快走。”
“殿下快走!”李恪听到这句话,突然间闷了一下。追杀他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上来,当时,也是自己忠心护卫舍身为己,把自己救了下来。
难道自己就这么没用,只能靠别人舍弃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自己,自己才能活着吗?
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用,需要别人牺牲性命,自己才能度过危险。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李恪,我绝对不会靠别人的牺牲来让自己活着。
“绝对不能!”李恪吼道。
突然,他身体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举起拳头朝正在砸下向小宝子的张晖打去。
张晖在小宝子撞向刘梦龙的时候闪身挡在他的前面,一手抓住小宝子的发髻,一手刚要砸去,就见李恪拳头挥了过来。
他暗自一笑,刚要躲闪,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李恪一记重拳打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李恪一招抢先,便不再犹豫第二招接连不断朝张晖和他身后的刘梦龙攻来。
刘梦龙和张晖等人没有想到李恪居然会武,并且,出手还是异常敏捷狠辣,被李恪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宝子也在这一瞬间挣脱了张晖的大手,站到李恪的身后,护住了他的后心。
此时的李恪,因为心中的怒气和不甘,还有那股子的骄傲,终于和他记忆中那个李恪的性格融合到了一起,并且还是继承了他的一身强悍的武艺。
刘梦龙等人回过神来,见李恪将自己几百人震住,一时气急败坏的道:“给我上,谁打死这两个小子,我给谁钱,出了人命我顶着。”
手下的一帮人听见老大说,打死不但不用自己偿命,而且还给钱,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
李恪看着眼前这些吼吼大叫的大汉,轻蔑的傲然一笑,挥拳迎了上去。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李恪和小宝子毕竟才两个人。所以,不多时,小宝子已经被众人打倒在地,而李恪后背也挨了好几棍。
渐渐的,李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慢,挥出的拳越来越没有劲道。
他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而唯一能坚持住的就是他心中的一口气而已。
就是这时,突然听叫一个稍显幼嫩的声音喊道:“三哥,小弟来迟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李恪就觉得自己身边的压力突然减小,他一拳打翻一个想在他后面偷袭的人之后,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领着一帮身材魁梧的大汉已经加入了人群中。
第一个冲入阵营大汉身手敏捷,出手狠辣,只要被他打着的人,都会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其余众人也都是很好,不多时,眼前一百多人已有多半躺在了地上。
男孩来到李恪面前,突地跪下道:“三哥恕罪,哲威来迟,让三哥受累了。”
“哲威?”李恪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男孩,原来就是姑父柴绍的独生儿子柴哲威,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忙扶起他道:“哲威,什么恕不恕罪的,自己兄弟,不要如此。”
说完,就见一个大汉将刘梦龙扔在了柴哲威面前,又对李恪施礼之后道:“公子,领头的就是这个刘梦龙,东城的地痞流氓。他刚想逃跑,被我们抓了回来,其他人除了不能动的之外,全都跑了。”
柴哲威不理大汉,对李恪道:“三哥,你看如何发落这小子?”
李恪不理眼前的刘梦龙,却道:“阿宝没事吧?”
“阿宝?”柴哲威刚要问是谁,就见小宝一瘸一拐的来到李恪面前哭泣道:“殿下,小宝子没事,是小宝子保护不周,让殿下受委屈了。”
李恪见小宝子没有受多大伤,这才整了整自己的凌乱的衣衫,对刘梦龙道:“本王刚才在酒楼上说的话你还是记得吧?”
刘梦龙现在终于知道李恪是谁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刚才的气势,央求道:“殿下饶命啊,是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折辱了殿下,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小民一次吧,小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恪厌恶的看了一眼刘梦龙,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呼喊的张晖,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当流氓?打断他的双腿,再把他交给长安县衙。”
柴哲威没有想到李恪的命令如此干脆,突然间发现自己的三哥变了。变得更加孤傲,变得更加冷血,丝毫不像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三哥了。
其实,他不知道现在的李恪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恪,而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李恪的心性又发生微妙的经变。
不过,李恪是他的三哥,李恪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对手下道:“没听到殿下说什么吗?还不快动手。”
大汉一愣,道:“诺”
李恪也不理众人,朝着巷子径自离开,柴哲威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了还未走出十步的距离,就听见一声残叫,显然是刘梦龙的双腿已经给废了。
李恪和柴哲威两人就那么静静的从巷子中走出来,李恪一句话也没有说。柴哲威也没有问他关于此事的任何问题,他们的后面小宝子和众家将就这么默默的跟着。
经此一役,李恪突然发现,自己的性格变了,变得孤傲,变得冷漠,变得冷血起来。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认为这样的人容易活的长些。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他自己暂时也难以接受而已。
如此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李恪突然转身对柴哲威道:“哲威,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柴哲威没有想到李恪会突然有此一问,始料不及,他停顿片刻后无所谓的说道:“三哥,像刘梦龙这样的地痞流氓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需要问对错吗?”
李恪叹息了一声道:“也许吧!”
柴哲威对于李恪如何会在这种的地方和地痞流氓斗殴非常好奇,见李恪也不解释,沉默片刻,硬着头皮问道:“三哥,你跟这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关系?为什么...”
“让小宝子跟你说吧”李恪疲惫的道:“我想静静的走走。”
柴哲威见李恪心里情不悦,也不问小宝子关于打架斗殴的事情。继续道:“三哥,自从你我们在父帅的军中一别,等我回到长安就听见你被刺杀受伤的消息。大家都很挂念你,无奈皇宫不是随便任人出入。所以,兄弟们没去看你,这段时间兄弟们都想念的紧,正好今天你出宫,大家何不好好聚聚呢?。”
“兄弟们?”李恪自语道。
“是啊”柴哲威赶紧回到,生怕李恪拒绝他的要求,“就是长安城的五虎一太岁。”
李恪终于明白了他说是什么。
其实所谓的五虎一太岁,指的是六个人的称号。分别是镇山虎秦怀玉,霸王虎程怀亮,啸山虎李恪,通城虎柴哲威,青面虎李宗和花花太岁尉迟钧。
当年李恪在秦王府的时候,他们就因年纪相仿而经常在一起玩耍,闹的长安城是鸡飞狗跳,由此便有了这样的称号。
至于说为什么他们只跟李恪亲近而跟岁数相差不大的李承乾和李泰关系不怎么好呢?
这要从他们的性格说起,他们的父辈跟李世民常年征战在外,所谓虎父无犬子,他们从小就舞枪弄棒,梦想着有一天也能够征战沙场。而李承乾性格懦弱,不喜武功;李泰酷爱读书,对武略不屑一顾;惟有李恪喜欢练武,能和他们玩在一起。
慢慢的长大之后,六人的感情与日俱增,甚至到后来就开始称兄道。而在此过程中李恪也用自己的行动和武艺征服了众人。平时无事,六人总是一起吃喝玩乐。因为,摄于他们的家世背景,长安城无人敢惹,无人敢管,故而才得了五虎一太岁这样一个称号。
李恪看着柴哲威眼中流露出的期盼,心有不忍,便没有反对他的提议。再说,经柴哲威一提醒,他倒是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帮子发小后,心里也有了一个打算。
想趁这个机会去见见这帮子兄弟们,联络联络感情。
“好吧,就听你的,今天我们五虎一太岁就好好聚聚。”
柴哲威听到李恪答应,欣喜的拉着李恪,“这才是我的好三哥吗。”
几人还没有走几步,就听一声“三哥,三哥,你怎么在这里?额,还有哲威?”
李恪和柴哲威等驻足回头张望,发现是个十岁模样的男孩,正在不远处向他招手,后面跟着一群身体健硕得家丁。
看到李恪,男孩便快步朝他靠了过来,“三哥,你今天终于出宫啦,听说你回京途中遇刺,我好担心你啊,可是皇宫大内又不能随便出入,今日终于见到你了。”
李恪听完,才恍然醒悟。知道这个男孩就是李宗,是自己堂叔任城王爷李道宗的长子。
看到李宗走到自己的面前,脸上露出对他的关切之态,再想到柴哲威对他的兄弟情义,李恪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不由打趣道:“宗弟,你怎么跑出来了?王叔肯定不知道你擅自出府的事情吧?”
突然,又对身边的柴哲威:“刚才倒是忘了,你不好好在家跟老师念书练武,跑到这里来干吗?”
柴哲威对李恪突然切入的话题搞的莫名其妙,愣了片刻后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有点不忿的道:“三哥,要不是今天在这里遇到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这条巷子就是我们家的过去就是我们家后院,我在后院练武时听到墙外有人喊,说是什么长沙郡王,所以,才领着几个家将出来看看,还好让我给碰上。”他坚决不提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李恪仔细的打量着柴哲威,他知道历史上的柴哲威是自己的铁杆心腹,始终跟自己不离不弃,最后因为自己喊冤而而忿忿不平,才会和高阳公主等人密谋造反。
所以,他对柴哲威从心理上就有一种亲近感,现在才仔细看到还是小孩子的他,李恪倒是鲜有的露出一丝笑意。
他笑着道:“那我就现在这里谢过哲威了。”
柴哲威举动被李恪一句道谢弄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三哥,是哲威救援来迟,心中愧疚,如何敢当三哥的谢意呢。”
李宗两人的对话弄的莫名其妙,问道:“三哥,你和哲威在说什么?”
李恪对李宗答非所问:“正好我和哲威商量和大家聚聚,既然你已经出来,那就省得派人去找,我们先去秦府。”
李宗一听几人又要聚在一起,高兴的道:“三哥,你今天选的这个日子还真是好,父王出征在外,我才能央求母妃让我出来逛逛,等父王班师回朝,我想出来就很困难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跟大家一起吃喝玩乐了。”
又关心的问道:“三哥,你现在的身体没事了吧?”
武德九年的突厥南下,柴绍、李道宗等人都在外领兵驻防,以防备突厥的突然入侵。所以,都不在不在长安。
李恪看到一脸惭愧的李宗和柴哲威,感激的道:“多谢兄弟们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不然母妃也不会容许我出宫。”他愣是没有说自己的偷偷跑出来的。
李宗当然不会拒绝李恪的提议,
三人一阵商议决定先去亲仁坊的左武卫大将军秦府。
亲仁坊,又称“亲仁里”,在长安城朱雀街第二街的东面,北临宣阳坊,南临永宁坊,与东市(又称都会市)对角。
亲仁坊的布局,与南北对列其它坊一样,整体被坊内的大十字街划分四大区,每区内有小十字街,分坊内为十六小区,小区内又有“巷”、“曲”,坊外有夯土坊墙围护,并于四面开四门,位于穿罗城而过的六条高坡上面。
亲仁坊毗邻皇城,地处长安城的核心,距国子监仅一坊之隔,紧邻京兆府万年县廨(即万年县县衙,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北京东城区区政府),和永宁坊、宣阳坊一样是典型的“黄金地段”,住在这里的,多为名门望族、公卿大臣。
秦琼作为唐开国功臣,在李世民政变之后被封为左武卫大将军,和程知节,尉迟恭,李道宗等的府邸都在亲仁坊。
他没有像柴绍、程知节和李道宗等人领兵在外,不过初任左武卫大将军之职,公务比较繁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李恪等人到秦府时,秦琼自然不在府上,而秦怀玉正在后院挥舞着双锏习练秦家涧法。
练习双锏者最主要的就是击、枭、刺、点、拦、格、劈、架、截、吹、扫、撩、盖、滚、压。
秦家锏法的习练尤其注重基本招式扎实,秦怀玉常年练习基本招式,对于锏法早已融会贯通。如今连贯的使出来,每挥出一锏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猛。
“秦大哥使的好锏法。”李恪忍不住喊道。
秦怀玉抬眼望去,李恪、柴哲威和李宗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忙将手里的双锏交给旁边的家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恪面前施礼道:“秦怀玉见过殿下。”
李恪对于秦怀玉行此大礼始料不及,他认为秦怀玉既然是自己的发小,就会像柴哲威等人一样随便,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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