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是私生女。
她的妈妈被抛下后,独自将谢梦抚养长大,随后又带着一身病痛死在床榻。
谢梦自小见惯了冷眼,她用仅剩的钱埋好了妈妈,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拼。
直到遇见纪子骞,她的人生彻底改变。
她本以为自己终于不会再被欺负,可妈妈的坟墓被刨开,谢家拿着骨灰威胁自己这个私生女替嫁去沈家。
纪子骞曾经的诺言成了谢梦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他们结婚,谢家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谢梦也可以顺势拿回骨灰。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谢梦沉默地看着手机的消息。
纪子骞把她手下所有的势力全都清理掉了,甚至当众承认了跟江念的关系。
现在的谢梦,成了彻彻底底的废物,在所有人眼里被抛弃的丧家犬。
这一局,谢梦输得很惨。
住院三天,谢梦封闭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
第三天,谢梦收拾东西回了家。
这个家,是纪子骞专门为她打造的独栋小复式。
刚打开门,熟悉的声音传出。
“还知道回来?”
“三天不接电话,消息不回,你去干什么了?”
男人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梦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进门收拾东西。
纪子骞跟在谢梦身后,看见谢梦的动作脸色变得难看。
他握住谢梦的手腕,“你要走?去哪?”
谢梦嗤笑一声,“跟你有关系吗?”
纪子骞被噎了一下,“那晚的事你还在生气?姓王的被你刺穿了手,你什么事都没有!”
“谢梦,你无理取闹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什么事都没有?
被人抓住围观,绑在包厢内,差一点被人折磨致死,这叫什么事都没有?
见谢梦依旧冷淡,纪子骞脸色一沉将人扯到床上。
随即低头死死吻住谢梦的唇。
那刻,谢梦只感到一阵恶心。
她想到拍卖场的那些男人,想到那晚的屈辱。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想到这,谢梦猛地咬住纪子骞的舌尖,血腥味在嘴中弥漫开来,男人吃痛一声,松开了谢梦。
纪子骞没生气,开始耐心哄着她。
“阿梦,别吃醋了。”
“江念说喜欢我,她救过我,我也是为了报恩。”
“玩玩的感情,怎么比得上你我七年的感情呢?”
说着,纪子骞紧紧抱住谢梦。
“我爱的永远是你。”
“但你越来越强势了,我从前可以包容你的娇纵蛮横,但时间一久感情再深也会感到累的。”
“江念于我也不过只是生活中的一点调剂安慰。”
“阿梦,你会体谅我的,对吗?”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梦的耳畔,可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压了几天的情绪终于爆发,谢梦推开纪子骞,“滚......”
谢梦抄起一旁的台灯狠狠砸在纪子骞额头。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谢梦不明白,明明刚在一起时,纪子骞也说最爱的就是自己高傲不服输的性子,就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艳丽而夺目。
他将她捧成海城最耀眼的红玫瑰,现在却又嫌弃她的刺太过扎手,开始流连于体贴温柔的小白花。
纪子骞说她变了,可谢梦自认从未变过。
那到底是谁变了呢?
纪子骞的额头流出血,谢梦口中的质问还未脱出口,想起纪子骞刚才的话和那个吻,转身冲进厕所,吐了起来。
听着谢梦呕吐的声音,纪子骞的脸色越来越黑。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起来。
纪子骞打开门,江念微红着眼站在门口。
送她过来的人解释,“老大,刚刚你电话打不通,江小姐又做噩梦,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说着,江念就扑进了纪子骞的怀里,“子骞,我害怕。”
“现在只要一闭眼,我就能想起人间客的那些事......”
纪子骞的眉眼柔和下来,他抚着江念的头发,轻声安慰。
情浓蜜意时,江念却看向身后,“谢梦姐?”
谢梦手中拖着行李箱,显然就是要离开。
意识到这个,纪子骞脸色更黑了,他冷笑一声,“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他说着,亲昵地揽住江念的腰。
对方立刻红了脸,娇嗔一声。
“好。”
“你去洗漱,我等会过去陪你。”
看着江念离开,纪子骞立刻示意手下的人将谢梦押住。
“纪子骞!你干什么!”
谢梦挣扎着,呕吐过的感觉让她眼前一阵眩晕。
“你不是一直想走吗?那就在门外跪一晚上。”
“你们看着她,天不亮,不准起来。”
“老大......”
“按我说的做!”
纪子骞垂眸,看着谢梦苍白的脸,“或者你放弃离开的念头,以后在我身边乖乖听话。”
“别再那么骄纵,变得体贴听话,朝我服个软,容下江念,我就放过你。”
谢梦对上男人的视线,吐出两个字,“做梦。”
纪子骞眼中的怒火更盛,“带出去!”
谢梦跪在门外,深冬的风刮在她脸上,仿佛一个个响亮的巴掌。
房门露出的一条缝隙,隐隐约约流出欢爱的声音。
心脏的温度也随体温下降越来越冷。
天光微亮的那刻,谢梦麻木地看着升起的太阳。
屋里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一晚。
而谢梦唯一剩下的对纪子骞的那份情,也在今晚彻底被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