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我后醉酒睡了过去,我脸上的巴掌印高高肿起,下楼打算买包冰袋敷脸消肿。
看到破旧小区门口站着的那人,我怔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眉眼锐利桀骜,手指间夹着香烟。
比上学时候成熟了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见我突然出现,闻城似乎也有些意料之外。
他踩灭烟头,开口说了我们阔别四年后的第一句话。
“裴时月,好久不见。”
我抿唇,没有说话。
他步步逼近,皱眉道:“怎么?
不认识了?”
我勾唇嘲弄道:“认识,怎么不认识,京城新贵闻总,没事的话我走了。”
我从他身边经过,闻城拉住我的手臂,沉声道:“脸怎么了。”
手臂处被家暴过得淤青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甩开他的手,遮掩道:“过敏了,你能让开吗,我要买药。”
还没等闻城开口,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小区大门前。
一位衣着奢华的大小姐从车上下来,一脸鄙夷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闻城的身影,蹦蹦跳跳跑过来挽住他胳膊,娇俏道:“阿城,终于找到你了,不是说好陪我试订婚婚纱嘛。”
她像是才注意到我,抬头问道:“这位是?”
闻城淡淡开口道:“同学,我路过顺便来看看。”
我苦笑,是啊,有七年男女之情的同学。
他又看向我,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江薇薇。”
她天真懵懂又可怜道:“你还有同学住在这种地方啊,看起来……”江薇薇扯着他袖子摇晃撒娇:“阿城,走嘛,这里好破我不喜欢,陪我试婚纱去。”
闻城宠溺而温柔的应声道:“好。”
走前,江薇薇回过头,褪下天真娇俏的面具,阴毒的剜了一眼。
看着他们肩并肩离开,我想起从前我们也曾肩并肩走过无数路。
我们从青涩时相恋,后来我考入钢琴系,早八时,闻城就翻进大学校园给我送早餐。
他在外面忙时,我就去病房里照顾奶奶。
两个人依偎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互相取暖。
他迫于生计,跟着人混社会,当起了小混混。
为了奶奶的癌症借高利贷,还不上钱,被人打的半死。
我看他每天东躲西藏,带着一身血回来,奄奄一息又没钱去医院。
催债人举着刀说,再还不上就砍他一只手,废他双眼。
我私下找上门,苦苦哀求,他们的老大王松调侃道这不是音院校花吗,你嫁给我当老婆啊,我就不要闻城钱了。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