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雄浑激昂的歌声裹挟着江水的腥甜,自天际翻涌而来。
暮色里,一个雪色身影踏着浪尖掠至,月白长衫被江风鼓成猎猎战旗,墨色长发如流云翻卷,半遮着那张仿佛被岁月精心雕琢过的面容。
他眉眼间流转着淡然清雅的笑意,却在高挺鼻梁与薄唇勾勒出的冷峻线条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
那双剑眉斜飞入鬓,在夕阳余晖下投下凌厉的暗影,举手投足间,尽显卓尔不群的侠者风范。
这世上有种人,生来便与平凡二字绝缘,上官惊风正是其中翘楚。
四岁那年,他被父亲抱进铸剑房,稚嫩的小手第一次触碰到尚带余温的剑坯。
暗红的火光映在他清澈的瞳孔里,将炽热与锋芒深深烙进了灵魂。
六岁时,他已能独立舞起木剑,在庭院中演练最基础的招式。
小小的身影常常一站就是一整天,汗水浸透衣衫,却从未喊过一声累。
七岁那年的中秋比武,他以一套尚未成型的剑法击败了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少年,灵动的剑势惊得观赛的剑客们纷纷交头接耳,从此,“上官惊风”这个名字开始在江湖边缘泛起涟漪。
也就是这一年,上官惊风背着简陋的木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他一路向南,穿过层峦叠嶂的山脉,踏过荒无人烟的古道。
饿了,就采摘野果充饥;困了,便在山洞或破庙中暂歇。
他听闻某位剑师隐居在云雾缭绕的深山,便毫不犹豫地踏上寻师之路。
然而,真正的名师哪是轻易能寻得的?
那些闻名江湖的剑师,在教导他短短月余后,都不禁摇头叹息:“此子天赋卓绝,我已无可教。”
面对一次次的失望,上官惊风非但没有气馁,反而眼中的斗志愈发炽热,他坚信,真正的剑道,一定藏在更遥远的地方。
九岁那年,他的足迹几乎遍布了大江南北,却也因此数十次叛出师门。
不是他不尊师重道,而是那些剑师所授的剑法,在他眼中已如浅水洼,无法满足他对浩瀚剑道的渴望。
当最后一位剑师遗憾地将他送下山时,他已彻底陷入落魄之境。
荒野之中,他与豺狼争食,与猛虎搏斗,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他找到了全新的剑道感悟。
他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