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几乎要撕破耳膜:“你弟被抓进去了!
他赌博欠了钱还和人打架,现在警察通知我们去派出所!
你快回来啊,他这要判刑的啊!”
我整个人怔住,脚下仿佛陷进泥里。
“妈,你们不是说,他已经悔改了吗?
不是说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就能好好做人了吗?”
我声音很淡,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悲凉和愤怒。
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快回来,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有本事,你能想办法!
你就忍心看你弟一辈子进监狱吗?
我们真的没钱了,亲戚们都不肯帮,我们只能求你!”
她把所有的希望和绝望,都一股脑地砸到我身上。
仿佛这个家,出了事、破了洞、要塌了,全都是我的责任。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阵发凉,往日那些被要求、被索取、被冷落、被打击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部浮上来。
“妈,”我开口,声音极其平静,“你们有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你们一直在耗尽我,把我当成提款机、救火队,可你们从没问过我累不累。
你们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可你们给过我一点点温暖吗?”
母亲愣住了,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抽噎声。
“我救不了他,也不会再管他的事了。”
我用尽最后的温柔,轻轻说。
“你真的这么绝情?”
母亲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管,你以后怎么做人?”
我笑了,笑得心都碎了:“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从今往后,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我还有自己的生活。”
挂了电话,我靠在地铁站的柱子上,眼泪不争气地滑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但我真的,再也救不了谁了。
这之后,父亲也给我发了短信,言辞间全是责怪和控诉,说我是冷血,说我不孝。
亲戚们的电话也接连打来,有冷嘲热讽,有假惺惺地劝和,更有当面指责我自私无情。
但我已经无动于衷。
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法再让我妥协。
几天后,林珊约我去咖啡馆,她递给我一杯拿铁:“看你最近脸色不好,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林珊,我终于发现,人这一辈子,最难脱离的不是贫穷,而是枷锁。
我要把那些枷锁,一把一把都卸下来。”
林珊笑着鼓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