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响。
隔壁大妈敲门提醒我:“你妈来了,脾气很大!”
我只得开门,母亲带着哭腔闯进来:“你就这么狠心吗?
你弟快要被人打死了,你真要见死不救?
你要是有点良心,明天就签字卖房!”
她在屋里大哭大闹,把邻居都吵醒了。
她哭着骂我冷血,说我狼心狗肺,说她怎么会养出我这么绝情的女儿。
她甚至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像是我真的犯了天大的错。
我木然地站着,心一点点往下沉。
这一刻,我突然很清楚:如果我还软弱一次,我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妈。”
我第一次开口时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这些年你们养我,是为了有个会挣钱的工具人吗?
房子是我攒下的,工资也是我挣的。
你们从没问过我累不累、愿不愿意。
你们眼里只有弟弟,从来没有我。”
母亲一愣,刚要反驳,我却把话说死:“这房子我不会卖。
你们要是觉得我不配做这个家的女儿,从今以后,就当没我这个人。”
母亲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和愤怒。
她掏出手机:“你要不答应,明天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
我苦笑着摇头,“你随便吧。
反正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母亲见我不再退让,气得直哆嗦,最终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屋子安静下来,只剩我一个人。
窗外小区夜色漆黑,我忽然觉得很冷,但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所有行李,把银行卡、钥匙、证件全都放进行李箱。
我站在镜子前,看到那个憔悴但倔强的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手机又响,是父亲的号码。
“你妈昨晚住院了,都怪你不孝!”
我冷静地说:“她要是真出事,我会出钱治病,但房子我不会卖。”
父亲重重叹气,没再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片混乱,似乎家里彻底失控了。
我走出出租屋,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深吸一口气。
小区门口,母亲不见了,只有几片风吹落的树叶。
我拖着行李箱,第一次觉得,原来离开一个家,会这么痛,却也这么轻松。
从今天起,我和这个家断了。
公交车上,我接到公司电话,主管说我母亲真的闹到公司楼下。
我苦笑一声,按掉电话,把号码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