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都随着他那日脱口而出的伤人之语,寸寸碎裂,再难拼凑。
他尝到了比战败更苦涩的滋味,那是深入骨髓的悔恨与绝望。
朱门深锁:一曲喜乐断情肠沈昭只觉心口仿佛被烧红的烙铁死死摁住,痛楚难当。
他日夜在苏府外徘徊,身影孤寂。
他写的信,一封封,字字泣血。
送进去,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有些信,甚至被苏府的下人原封不动地扔了出来。
伴随着的,是那些奴才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
苏府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在他眼中,比北境最坚固的城墙还要难以逾越。
苏夫人更是早已放出话来,语气冰冷如腊月寒风。
“沈将军若再纠缠不休,老身也只好亲自去一趟京兆尹府,告你一个骚扰良家之罪!”
他夜夜在街角枯坐,寒意浸骨。
只能痴痴望着苏府内那片隐约的灯火,胸腔里一阵阵窒息般的沉闷。
婉儿,她还在气他那日口不择言,伤了她的心么。
苏夫人,又会对她如何逼迫,如何折磨。
他不敢深想,每多想一分,心便多痛一分。
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死死困在中央,动弹不得。
茶楼酒肆之中,那些说书人更是添油加醋,将他的事情编排出各种不堪入耳的版本。
有人说他沈昭忘恩负义,玩弄苏家小姐的感情,是个十足的薄情郎。
更有人言之凿凿,说苏家早已为婉儿觅得佳婿,正是新科榜眼李文轩。
才子佳人,据说连婚期都已定下。
这些污言秽语,如同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他沈昭征战沙场十年,何曾怕过明枪暗箭?
却从未如此刻这般,感到深入骨髓的无力。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亲信副将脚步匆匆地赶来,一张脸铁青无比。
“将军,苏府……苏府今日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是……是嫁女!”
副将的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新郎,正是传闻中的李文轩。
沈昭脑中轰然一响,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身形一晃,几乎栽倒在地。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疯了一般冲出军营,身上冰冷的甲胄摩擦着皮肉,也浑然不觉。
他朝着苏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人还未到街口,那刺耳的喜乐声已然钻入耳中。
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