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天池梁王的其他类型小说《元姬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人间水波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玉兰占卜生死局柳丝拂岸的那年春天,他冷冷地站在一群前朝余孽的面前。风中柔美的花香袭来,他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儿温度。“占卜出来的,奉为上宾。反之,也就不用活在世上了。”他是攻陷都城的主将,梁王信任的心腹。她呆呆地望着前方,那日的天空十分晴朗,天空底下的一切都很清晰,她偶然发现了一株玉兰,就长在他的身后,大抵是乱世的植株都是这样的吧,弱小,却顽强,从贫贱的淤泥里长出,却向往阳光的温暖。传说,前朝宫廷里有一种卜术,可勘过去,可晓现在,可窥未来。因此,前朝才能每每转危为安,延续了这么多年。她以为不会有人相信如此荒诞的说法。如果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力量,那么前朝又是怎么覆灭的呢?但很遗憾,其他人不这么想,连同站在队列里的其他俘虏,都不禁开始回忆,...
《元姬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1 玉兰占卜生死局柳丝拂岸的那年春天,他冷冷地站在一群前朝余孽的面前。
风中柔美的花香袭来,他的声音却没有一点儿温度。
“占卜出来的,奉为上宾。
反之,也就不用活在世上了。”
他是攻陷都城的主将,梁王信任的心腹。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那日的天空十分晴朗,天空底下的一切都很清晰,她偶然发现了一株玉兰,就长在他的身后,大抵是乱世的植株都是这样的吧,弱小,却顽强,从贫贱的淤泥里长出,却向往阳光的温暖。
传说,前朝宫廷里有一种卜术,可勘过去,可晓现在,可窥未来。
因此,前朝才能每每转危为安,延续了这么多年。
她以为不会有人相信如此荒诞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力量,那么前朝又是怎么覆灭的呢?
但很遗憾,其他人不这么想,连同站在队列里的其他俘虏,都不禁开始回忆,究竟是身边的谁隐藏了这一种力量。
火光舔舐着龟甲,神秘的裂纹却灰暗得没有一点温度,简单的仪式结束,底下的俘虏被一个一个拉上去查看龟甲,她带着镣铐,顺着人群向前走,队列里没有一点儿声音,昔日载歌载舞的宫人都像被镣铐锁住了嘴巴,只有眼睛,在一直不停地说话,诉说着悲伤,吵嚷着绝望……以及,最后一点点不死心的希望,就像镣铐在地上拖拉,偶尔迸溅的一点儿火星,挣扎着不肯熄灭。
占卜未来之术虚无缥缈,自然是无法短时间内测出对错来,可是过去却是明摆着的,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朝欲孽,要想知道他随口问的一个过去,约莫,也是只有靠占卜了吧。
他问的是他自己。
“将、将军年少有才,生来富贵。”
一个太监试探着开口。
他没说话,只是示意下一个。
“将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一开了这个头,事情的发展就变得很简单了。
轮到她了,她想了想,开口:“像玉兰花。”
她看到他挑了挑眉,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出淤泥而不染。”
他乐了,“这句是形容玉兰花的吗?”
她抿了抿唇,不说话。
似乎是觉得有趣,他又多问了一句:“后半句呢?”
“就出淤泥而不染。”
她坚持。
他怔了片刻,突然“哈哈哈哈”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到最
后几乎笑弯了腰。
最后她留下了,其他的人都被带走。
很久以后,她听人说,谢少将军猖狂啊,奉了梁王的命令寻找会占卜的前朝异士,却杀光了所有前朝俘虏,只留下了一个犯傻的奴婢。
2 将军府中藏玄机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时间虽然已经不早了,天空却还是灰蒙蒙的,过了一会儿,天上落下几个雨点,打在青石板上,就磕出一个湿印。
她对浔城城内的路不怎么熟悉,直到再次站在了那座威严的宫殿前,她才微微怔然。
据说,梁王在前日终于入驻了京都浔城,而之前留下她的将军谢天池这几日就一直忙碌于收拾城中前朝余党,而她自被这位谢将军留在府中,便发起了高烧,连日灌汤喝药,不见谢天池人影。
直到她今日稍好一些,就被带来了这里。
雕栏玉砌,金碧辉煌。
这座宫殿与几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殿里的人换了一批罢了。
殿上的青年看起来与留下她的谢天池年纪差不多。
面容称不上很俊秀,却别有一种英武之气。
此刻,他一见谢天驰,便摔了手中的奏报,谢天池也不躲,那奏报摔在地上,刚好完全展开,不用说,都是弹劾谢天池的。
“谢天池!
不经我命令,就杀光了所有的前朝余孽!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刚一走进殿内,就听见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
一旁侍立的其他部将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们都是跟着梁王起义的老将,只有这个来历不明的谢天池,甫一出现,便深得重用。
而她面前一直站得笔挺的将军却只是不疾不徐地叩首行礼:“末将不敢。”
声音里平板得很,没有半分慌张。
“这么说,是我错怪了你了?”
“前朝余孽死有余辜。
当日末将将他们处决,却是为了王上。”
“哦?”
殿上的王者声音里多了几分趣味,有身边的其他手下张口欲言,却被他挥了挥手打断。
“传闻,前朝废帝章昭曾在城破之时,将自己的嫡长公主送予宋王为妻以求平安。
但那奇女子却借献舞之机刺杀宋王。”
“不错,这位公主确是当得起一句奇女子,但这又如何?”
“想必王上也认为这位不凡的公主有可能是那个遍寻不着的占卜者?
废帝章昭膝下只得一女,为
皇后李氏所生。
在那次刺杀后失去了踪影。
若要引出她,总要留下饵,而杀尽前朝余孽的命令不是王上所下,也更方便大王日后招徕她。”
“既是如此,那你找到那位公主了吗?”
“回大王,在斩杀前朝余孽的当日,末将一共’请回’了五个姑娘,一会让我留下的小婢女辨认即可。”
“倒是忘了,你还留下了个小婢女。”
谢天池示意她上前。
“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一张消瘦的小脸十分清秀,面色却有些发黄,看着不像深居宫中的宫女,倒像是外面流离失所的百姓。
一双手上,遍布着结了痂的伤口。
“长得倒尚算不错,就是木讷了些。
天池这次事办的不错,孤下回定赏你几个美姬佳人。”
谢天池的声音仍是淡淡:“谢大王。”
“起来吧,把你请回来的五个姑娘带上来。”
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宫婢,都有机会日日见到贵人的。
被带上来的五个姑娘各有千秋,她还没想好该选谁,其中一位红衣姑娘便上前一步,“不必费事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把其余几位姑娘放了吧。”
眉目坚毅,顾盼生姿,好一位倾国丽人。
“公主以为还是前朝吗?
其余几位姑娘在当日举止有异确是事实,自有她们的归处,公主就不必担心了。”
谢天池声音讽刺。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这位公主高贵美丽,她却宁愿待在谢府。
“你——”那位姑娘即使愤怒也仪态高雅,姿容曼妙。
“诶,谢将军,既然公主开口,就放了这几位姑娘吧。
公主,谢将军他也只是忧心社稷,并无他意。”
梁王开口安抚公主,公主却忍不住冷笑,“什么忧心社稷,是忧心自己的权位和他那条狗命吧!”
梁王好脾气地笑笑,“公主若是不放心,就让剩下几位姑娘给公主做个伴,就住在碧菡宫,可好?”
公主犹豫了一会儿,却抬头忽然看见了站在将军背后的她,“那我要她也一起。”
“呵,公主未免也要求太多。”
谢天池冷嘲。
谢天池今日的差事办得很好,梁王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得体谅手下爱将的心情几分,有张有弛,才是为君之道:“这个小婢女对谢将军,那可是意义非凡,据说这几日发烧,还特意抓了一个前朝太医来看,咱们
外人,就不要瞎掺和了吧。”
君王的话好似不经意,却昭示了绝对的控制权,谢天池不意外自己府中的事外泄,依然平静得像一波秋日的湖水。
殿中一时十分安静,公主毕竟还是小女儿家,乍一听这样的暧昧隐私,不由脸红地低下了头,手下意识绞着,也不知道是鄙夷,还是羡慕……3 公主怒摔古董瓶她又开始做这个梦。
梦中,明黄色的袍角挟着滚滚的怒意,经过趴伏着的人的眼前。
然后,是杯子碎裂的声音,澄澈的酒水带着殿中唯一的温度,重重地泼在藕荷色的衣襟。
怒骂,悲泣,声嘶力竭的哭喊。
然后,永远地结束于一片妖冶的水袖。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却只看见了红色水袖上掺着金线的绣花,勾勒出一朵朵云纹。
地上的那一滩酒杯碎片波动开一点点水波,模糊了舞者的表情。
她看不见梦中的自己在哪里,模糊地向着一个方向扑去,有人揽着她阻止,她的指尖用力挣扎得发疼,最后她抓着那人,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凭依。
梦醒的时候,她感到嗓子里干燥刺疼,一张如玉的面孔凑在自己眼前,那面上的神情由于过度的凑近,而显得不十分清楚。
有一瞬,她觉得看到了一抹同情,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细看,又分明是一抹沁凉的嘲讽,是谢天池。
也不知道他这个将军为何日日这么空闲,总是转悠到依依的院子里来。
六月的最后一天,谢天池被公主召见,然而谢天池走后,公主摔碎了一个精致的古董花瓶。
“北方破军星明亮,必有灾祸。”
燥热的知了不知疲惫地嘶鸣,殿上的少女红衣素手,轻轻捏起一块龟甲,冷笑着呢喃。
梁王皱紧了眉头,前一阵子线报传来,宋王没有异动。
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查出了谢天池的身份。
夏天的天空十分干净,少有飞鸟路过,这手上的良弓,也该收起来了。
梁王踱着步就要离开,公主却忽然出声:“梁王要除谢天池?”
梁王一怔,倒是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公主会直言。
对梁王来说,公主只是一个让世家贵族也认可的由头,娶她就相当于娶了高贵的身份,至于占卜之术?
不过是一点附赠的乐趣罢了。
公主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从不
在大事上多言。
“梁王可要小心谢天池身边的女人。”
<“你是说……那个叫依依的?”
梁王挑了眉,看着公主,眼底的颜色晦暗不明,“一个女人罢了,还想翻起什么花来?”
公主心里一跳,梁王却又笑起来:“你我的成婚大典快要到了,别为这些琐事烦心,你只要当好美丽的新娘就够了。
至于那个女人?
倒是提醒我了,谢天池不是很在意她的吗……呵。”
说着,梁王捏了捏公主的下巴尖。
公主垂眸,柔顺地任由梁王将她搂入怀中。
当晚梁王一队亲卫前去捉拿谢天池,却发现谢府中空空如也,更令人惊异的是,当晚一直按兵不动的宋王,忽然偷袭了梁王的一处驻地,气得梁王摔碎了一对古董花瓶,此后,谢天池和依依仿若人间蒸发,宋王的攻势却愈发逼人。
梁王日渐吃力,虽然声势依旧比宋王大,但只有梁王心底清楚,倘若再不得到世家大族的认可,他和宋王便胜负未知了,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捉拿谢天池,但很快,浔城里来了一位异士,为他出了一计。
梁王听后拊掌长笑,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宋王收到一封喜帖,说是梁王要正式迎娶前朝公主,邀请他前去观礼。
宋王和梁王的对峙还处于下风。
宋王思忖良久,冷笑一声。
彼时宋王已经逼近京都,驻地就在京郊。
为表诚意,婚礼没有在深宫举行,而是就在京郊二十里处搭建了特殊的营帐,那营帐都是用上好的红色蜀锦铺就。
面上都说是梁王为博美人一笑别出心裁,但如果不是新娘凤冠霞帔就站在帐子里,怎么看都像是梁王对宋王的一场挑衅。
梁王声势浩大,宋王声气也不弱,一大早婚礼刚开始,宋王送的礼就堆满了营帐,一件件精品家具运过来丝毫没有破损,看着倒像是新娘的娘家来送嫁妆。
梁王看着这些礼品,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直到侍卫来报那个出主意的奇人异士忽然不见了,就像当初的谢天池和依依。
到底是哪里不对?
用人之前明明查过,这个献上计策的奇人身世清白,是世家贵族子弟,不可能是宋王那个平民出身的泥腿子指使得了的。
假借婚礼之际暗杀宋王,这个计策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去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神棍找出来!”
梁王强忍怒气,却想不出问题的关键,然而此刻宋王的人马已经到来,只得先按捺下来,亲自前去迎接宋王。
梁王内心焦灼,宋王却好似不是身处敌营,远远地人马过来,一眼看过去,也不过几千人,大老远,宋王的前锋就豪爽地吆喝开道,但人还没到眼前,梁王就感到一阵晕眩。
原来穿了一身敞亮白色战袍,站在宋王旁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谢天池!
宋王却没理会梁王内心的惊涛骇浪,一队人马大大方方走到眼前,当先打招呼:“梁王好久不见。”
谢天池和宋王怎么会走在一起?
他谢家百年基业、世家大族的名誉不要了?
听闻谢家嫡出的三郎谢天池和私生子四郎谢天清长得很像,眼前人莫非是那个私生子?
可人有相似,却不可能完全相同。
梁王莫名觉得眼前人就是当初骁勇善战推翻前朝的谢天池。
梁王探究的眼神在谢天池身上一晃,但终究还是哈哈一笑,将人迎进营帐,既然他敢来,管他什么谢天池什么谢天清,管教他宋王全军覆没,有来无回。
梁王的婚礼很盛大,但也很简单,公主低着头坐在梁王身旁,底下莺歌燕舞,帐中灯火辉煌,有点像当初宋王举兵逼死前朝皇帝的那场宴会。
梁王使了个眼色,让人将谢天池安排在末座,周围布满了暗哨,确保他无法靠近保护宋王,也无法刺杀梁王。
“宋王可骗得我好苦啊,明明是心腹爱将,却送到了我身边,真是有心啊。”
梁王不动声色地刺探。
宋王却笑眯眯地:“今天这么好个日子,梁王何必提起这般败兴之事?”
“哦?”
“梁王可知我平生最佩服的是谁?”
宋王微妙地停顿一下:“我平生最服之人乃是前朝皇帝章昭。”
梁王心里一跳,宋王却哈哈一笑,又道:“梁王是京都本地人,可曾知道废帝早年也是颇有一番雄心壮志的?”
“那又如何?
民不聊生,前朝之灭亡,乃是天意。”
“是啊,可不就是天意,否则何来你我二人在此共饮?”
宋王似乎讲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加快了语速,也不管梁王的反应:“不过如今我最服的人可不是废帝章昭了。”
说着宋王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坐在末位的谢
天池。
梁王有预感,今日的正戏要开始了。
“梁王是京都本地人吧?
可曾听闻多年以前世家之首的谢家一桩丑闻?”
梁王倒了一杯酒,“宋王可是说当年谢家少家主和一青楼名妓私奔,为家族所不容,最终双双殉情,只留下一个孩子?”
宋王今天好像笑不完似的,“可不是?
那梁王可知道,当年的谢家少家主其实不曾生下嫡子,只有那名妓留下一对双胞胎,一个便被带去假充嫡子,另一个却担下所有低贱的恶名。
同胞兄弟,只因所谓的出身,自小拥有了不同的人生。”
梁王倒吸一口冷气:“谢家竟然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出这般事来,怎么还能不被其他世家一起拉下马?
宋王意味深长:“自然是能的。”
怎么才能做到?
自然是利益交换。
和谁?
莫非……?
梁王一惊,下一秒,帐外的刀戈之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出宋王这边的颓势,但帐子里的宋王和谢天池却不动如山,是哪里不对?
宋王身后的侍卫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梁王忍住心慌,问:“那不知宋王的这一个骁勇战将,却是那双胞胎中的哪一个?”
“梁王不是猜到了吗?”
帐外的兵戈应该停止了,却愈发喧哗,梁王的斥候浑身带血冲进营帐:“王上,有一支部队忽然从京城方向而来,包围了我们的营帐,我方死伤惨重!”
宋王还在这里,那……“是谁?”
“是前朝帝姬章氏,亲自带兵,据说来的有十万之众!”
梁王回身去看身旁的所谓“公主”,“我明明一直派人监视着谢天池,宫里的女子一个没有放过,怎么可能会搞错!”
那公主被梁王掐住手臂,只知道惊慌地摇头。
前朝帝姬敢刺杀宋王,又怎会是这等鼠辈?
梁王又转身质问宋王:“你明明可以称霸一方,为何会听命于一个前朝公主?”
宋王微微一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说着微微躬身,梁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被簇拥着立在一面黄色的军旗之下,不知不觉已是冬日,那人一身大红氅子裹着纤细的身材,熟悉的样貌不知是因为华贵的着装还是表情的改变,忽然显出无法忽视的贵气。
那人却是
失踪已久的奴婢依依,但她好似天生就该穿这样的衣服般,一身红色战袍简单却贵气,倒把身上穿了繁复嫁衣的假公主衬得俗气,“我本就是机缘称王,天下雄主不该是我,我自然要顺应天命。”
原来趁着梁王集重兵围困宋王的当口,对方已经拿下了京城,营帐外十万大兵包围,可笑,他一直防范的宋王却是个没有野心的愣头青,梁王不肯死心:“谢天池,她许诺了你什么?
我也可以给你!”
谢天池微微一笑:“谢天池所求,不过是一双,没有门阀等级之见的眼睛。”
天元三年,真正的昭帝之女元姬公主率领一支精悍的骑兵杀回京都,以雷霆之势大败梁王,收服宋王。
原以为又会血流成河的百姓惶惑不安,却不料公主回京后,设粥棚,济流民,大赦天下。
百姓称颂一时。
元姬的隐军也因此日益壮大。
梁王在婚宴当天最终还是逃出了包围圈,准备渡船逃离的时候,却听得四面响起了忽忽悠悠的民谣,是一支南方的曲子,曾经被一位名妓在江上唱响,如今那曲子绵长婉转,由一个柔美的女声领着,无数的百姓应和,负隅顽抗的梁军一下子崩溃了,梁王自刎,元姬称帝。
4 隐卫之谜终揭晓母后被父皇遣往道观的那天,她被拘在碧菡宫里,春寒料峭的天气,迎春花却一路开到窗边,她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宫娥,她们穿着统一制式的粉色衣裙,裙裾泛起的涟漪,比花还要娇俏。
后来黎妃和父皇说:“姐姐膝下只有元姬公主一个孩子,道馆冷清,不若让她去陪姐姐,想必也可稍解姐姐的思女之心。”
黎妃是母后的贴身宫女,在母后被送走的那日得到了父皇的宠幸。
她只是定定地望了黎妃很久,她还记得当日还是婢女的黎妃温柔地哄着不安的自己,却被父皇看见,带走。
她担心了很久,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母后应当也十分思念你这个贴身婢女,可惜了,想必父皇更需要你。”
黎妃以为元姬这是示弱,唇畔的笑意就是一浓,混杂着高高在上的蔑视和怜悯,她正想再次开口,元姬却忽然粲然一笑:“不过,就是不知道,父皇还能忍受你身上的味道多久了。”
黎妃一僵,她身上素有恶疾,平日里以香
粉遮盖,因此倒也没被发现。
“放肆!
元姬,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都是你那好母后教的,好好好,既如此,你便和你母后一道儿去吧。”
暴怒的君王想不起清冷破败的道馆于一个幼小的女童意味着什么。
临走前,她回身深深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殿里的人们就像被关在一只巨大罐子里的蛐蛐,被一根无形的热草所搅动,争相撕咬,没有尽头。
这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意,只有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的杀机,和歌舞升平的虚与委蛇。
她回想起母后和父皇少年夫妻,十年感情,到头来,却敌不过波诡云谲的权势斗争。
她出生于元月初一,父皇刚刚登基,顾命大臣专权,各地天灾,内外交困。
她出生的时候,运道不好,父皇刚刚接到了江北地区洪水溃堤的消息,本就不虞,见是个女儿,更加失望,虽碍于母后的面子,却仍只是根据出生的日子草草起名“一一”。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字改为“依”。
叫她依依。
小的时候,她问母后,为什么她叫做依依,她满心小女儿心思,希望自己的名字是出于某种美好的祝福,母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拉着她小小的手告诉她,她的名字出自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小小的她高兴极了,学了这首诗背给她父皇听,父皇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车子渐行渐远,华美的皇宫几乎缩成一个模糊的黑影,她坐在车里,掀开了车帘子,却见到一个少年偷偷摸摸地跟随,那少年的身姿很挺拔,脸上带着半片白玉面具,一身黑色锦袍在迎面而来的风中翻滚。
她突然就想起,在没人的时候,父皇也曾抱着哭泣的她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说:“别哭了,哭鼻子可难看了,给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她哭得直打嗝,嘴里却还含糊不清地说:“哪有什么人看啊,父皇骗人。”
“父皇怎么会骗人呢?
这里的确还有人,是依依自己的暗卫,名字叫隐。”
她瞪大了眼睛,“暗卫?”
“是啊,王朝的继承人都有暗卫守护,依依当然也有。
每一代的暗卫的首领,都叫隐。
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暗卫就会暗中培养起一支隐军,使得王朝转危为安。”
父皇的
眼神透着微微的寂寥。
依依当时其实并不懂这些,只知道会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保护自己,至死不渝。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父皇说的都是真的,只是,那都是百年前的旧事了,在王朝上一次动用隐卫的时候,曾受到很大的创伤,断了传承。
到皇祖父那一辈,所谓的隐卫只不过是一个会些武功的普通护卫了。
是连产生隐卫的世家大族,都不再相信了的传说。
至于对被当做傀儡扶持坐上皇位的父皇来说,那真的只是一个用来哄自己小女儿的故事了。
不过,懦弱的父皇,面对权臣日渐紧迫的谋害和各地层出不穷的起义,能给自己女儿的,也只有一个年纪稚嫩的小小隐卫了。
很多年后,她告诉那个人,她的名字是“泪痕满面对残阳,终日依依向南北”,那一刻,她便决定了她只能是元姬,不再是那个柔弱到,让父皇母后保护了那么久却不自知的依依了。
5 玉兰雪中待君来他已经在殿外跪了三天,第二天中午,天上飘下了雪花,那雪花好晶莹,一片片落下,再融化,带走大地上每一寸温度。
连他黑色的锦袍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几日前他上表陈述了他冒充隐卫首领谢天池的罪状,尽管他立功赫赫,但是他想,元帝会给他该有的结果的。
他在等。
等殿内的王者收割了他的性命。
他曾周旋于世家大族,为王者筹措到军费。
他曾揭竿而起,率领隐军大杀四方。
伴在当时还是元姬公主的元帝身边,戴上面具的隐军首领,值了。
他告诉自己。
他叫谢天清,哥哥谢天池已经死了。
在那场特殊的婚礼上为救下宋王而死。
从小他就知道,嫡母不是他亲生的母亲,但他也无法坦然地和同胞的弟弟亲近。
谢家四郎微贱之身,不可以待在要称霸天下的元姬公主身边。
杀掉三郎,留下嫡出的四郎,他记得他第一次听到世家大族提出的条件的时候,愣在原地很久,他不能代替哥哥答应这种事。
哥哥却先一步将自己送进了梁王的陷阱。
让世家大族看到“谢天清”已死。
让隐军生生不息,一举两得。
他知道,只要他告诉元姬他才是伴在公主身边的人,他就可以享有一切。
无论是继续保有谢家嫡出身份,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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