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沾着泥点。
他抬头看见我,老花镜滑到鼻尖:“小姐,可算回来了。”
押我们的手下用枪戳我后背:“找东西。”
我弯腰扶张叔:“爷爷说的藏东西,在后园银杏?”
张叔手抖了抖,水壶“哐当”掉在青石板上。
他抹了把脸:“小姐,您终于想起来了。”
他扯下银杏枝上的红绸,树根下露出块松动的砖。
顾北辰蹲下去,指尖抠住砖缝。
石板下是个铁盒,锈得厉害。
张叔摸出钥匙:“当年老爷说,真账本在银行,这是备份。”
铁盒打开,一沓泛黄的文件落出来。
最上面是1998年的土地转让协议,甲方是纺织厂,乙方盖着林家公章——但纺织厂的章是伪造的。
张叔压低声音:“当年为了拿地,老爷让人刻了假章。
知情人都死了,就我留着这个。”
我翻到最后一页,爷爷的签名歪歪扭扭——他那时已经病了。
原书里原主被灭口,就是因为她发现了这沓纸。
苏婉儿知道,所以故意不提醒。
“够了。”
手下扯我胳膊,“拿上走。”
我把文件塞进怀里,余光瞥见顾北辰摸手机。
他拇指快速敲屏——是给陈秘书发定位。
我捏了捏他掌心,他回捏两下:“已报警。”
回仓库的路上下起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顾北辰脱了外套裹住我:“文件湿了?”
我摇头,手在衣服里摸到手机。
趁手下不注意,我快速翻页,拍了关键页——伪造的章、爷爷的签名、纺织厂法人的死亡证明。
“到了。”
手下踹开车门。
赵先生在仓库中央踱步,看见文件眼睛发亮。
他抢过去翻,手指停在伪造的章那页:“好个林家!”
警笛声突然炸响,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
顾北辰扯我往墙角躲,赵先生猛地抬头,脸白得像纸。
他掏出刀抵住我脖子:“你报的警?”
“顾总报的。”
我盯着他发抖的手腕,“你绑架,他有权报警。”
“有权?”
他笑起来,嘴角渗血,那笑容显得十分狰狞。
“你以为解决我就完了?
苏小姐不会放过你——”他突然把刀扎进自己胸口,血溅在文件上,“她知道所有事......”我僵在原地。
顾北辰把我拽进怀里,警灯透过破窗照进来,红一块蓝一块,闪烁的灯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