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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手滑了。”
林夏扯出职业假笑,后退半步避开递来的马克杯,“突然想起医生让我戒咖啡因。”
周雨彤的笑容僵在脸上,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动作。
林夏转身走向工位,余光扫过她藏在身后的左手,袖口沾着半片碎纸屑,边缘印着“瑞康医院”的字样。
工位电脑突然亮起,沈砚的头像在右下角跳动。
**沈砚:来机房,现在。
**消息后面跟着三个句号,像三把悬空的手术刀。
穿过走廊时,林夏闻到复印机旁飘来的速溶咖啡焦糊气,和前台小妹每天早上煮的那款一模一样。
茶水间传来沈砚训斥实习生的声音:“代码是死的,人是活的,连异常日志都看不懂?”
机械义肢敲击台面的“嗒嗒”声里,夹杂着对方紧张的吞咽声。
这些细节在记忆里碎成拼图,突然拼出昨晚坠楼前的画面——沈砚站在消防梯转角,义肢接口处反光的角度,和此刻露出的半截金属完全一致。
机房冷气开得很低,林夏的指尖触到服务器外壳时忍不住发抖。
沈砚背对着她调试监控屏,黑色衬衫下摆露出半截义肢的充电接口。
“解释一下,”他突然开口,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为什么你的工牌带每天颜色都不一样?”
林夏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她今天特意选了最普通的黑色尼龙带,却忘了前几次循环里,用过粉色缎带、蓝色硅胶,甚至昨天那条染血的藏青织带——此刻正躺在她家垃圾桶最底层。
“过敏。”
她脱口而出,“合成纤维...接触性皮炎。”
沈砚转身时,她看见他左眼睑下有颗淡褐色的痣,昨晚坠楼时被她的血染红过。
这个发现让她喉咙发紧,想起糖糖今早的语音:“妈妈,护士姐姐说今天能做星星灯手工哦~”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糖糖发来的照片。
小女孩举着皱巴巴的纸星星,背景里露出“骨髓配型科”的指示牌。
林夏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想起刚才在桌底摸到的碎纸片——“瑞康医院骨髓配型周明远”。
周明远,周雨彤的父亲,那个总在新闻里出现的慈善企业家。
“林工程师?”
沈砚的声音打断思绪,他的义肢指尖点着监控屏,“你昨晚十点十七分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