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蝉鸣像无数把生锈的锯子,在窗外刺耳地切割着空气。
我盯着餐桌上跳动的烛光,蛋糕上的奶油玫瑰花正在空调风里慢慢融化,滴落的糖霜在桌布上洇出深色痕迹,宛如前世我后脑磕在桌角时渗出的血。
这栋位于市中心的三层别墅,每一寸装潢都浸透着我的血泪——客厅那盏水晶吊灯,是我在电子厂连续三个月夜班换来的;母亲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抵掉了我整个大学的学费;就连弟弟书房里那套限量版的漫画收藏,都是用我考研的报名费换来的。
墙角立着的跑步机,崭新的皮质跑带还散发着化学气味,那是弟弟心血来潮要减肥时,母亲让我从工资里预支的八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