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做出来的东西很丑。
杯子歪歪扭扭,碗口不平,花瓶烧出来全是裂的。
凌亦风从不评价,只是默默把我做废的坯子收走。
有一天,我心情特别差,捏了一整天的泥,全失败了。
我坐在工作台前,盯着手里裂开的坯子发呆。
凌亦风走过来,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把坯子拿过去,往地上一摔。
“啪!”
瓷片四溅。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听个响。”
他转身从后院搬进来几箱胚料,“这些都是拍卖会收的甜白釉胚,摔着玩。”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很贵吧?”
“不贵。”
他面不改色,“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他也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继续做,做到你满意为止。”
渐渐地,我做的陶器开始像样了。
凌亦风总在我工作时出现,有时候带杯咖啡,有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文件。
深夜拉坯时,我头发老是散下来挡视线。
我正烦着,突然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
凌亦风的手指轻轻穿过我的发丝,动作熟练地帮我挽起长发,用一根皮筋固定住。
他低声说:“专心做。”
我一个紧张,手上的泥差点滑掉。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时光如梭。
第二年春天,我终于烧出了一把满意的紫砂壶。
开窑那天,凌亦风特意请了位非遗大师来看。
老爷子捧着壶,手都在抖:“这纹理……这是失传的曜变天目釉!”
我愣住了:“真的?”
“错不了!”
老爷子激动得难以言表,“小姑娘,你这手艺了不得啊!”
凌亦风站在一旁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晚上回家,我抱着壶爱不释手。
“这么喜欢?”
凌亦风问。
我点点头:“这是我做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他忽然伸手把我拉进怀里:“姜嘉弥。”
“嗯?”
“我们办个展吧。”
他低头看我,“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作品。”
我笑了笑,“好。”
4嘉德春拍预展当天,我的曜变天目紫砂壶被摆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标签上的估价是八千万。
我站在展台旁,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罩,心跳得厉害。
“哟,这不是姜师姐吗?”
一道甜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一僵。
<白芊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香奈儿套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