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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秋色里看你后续

小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打招呼,盛奕年就让人将他吊在海湾上,割开他的手腕,引来无数对血腥味敏感的鲨鱼。上百条鲨鱼在他身下环绕,孩子又哭又喊,崩溃至极,最终一不小心挣脱开绳索,直接掉入鲨鱼的血盆大口中。沈若璃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几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残肢。“小聿!!!”她崩溃至极,捧着那几块残肢,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自杀追随。直到孩子的儿童手表被打捞上来,里面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录音:“妈妈,对不起,我要死了……你要离开爸爸,活下去。”沈若璃瘫软在潮湿的码头上,哭到喉咙出血,最后彻底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太轻了。她的小聿上周还趴在她背上撒娇,说要她给他做小熊饼干。现在怎么就……只剩这么一把灰了呢?想起...

主角:沈若璃盛奕年   更新:2025-05-27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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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璃盛奕年的女频言情小说《梧桐秋色里看你后续》,由网络作家“小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打招呼,盛奕年就让人将他吊在海湾上,割开他的手腕,引来无数对血腥味敏感的鲨鱼。上百条鲨鱼在他身下环绕,孩子又哭又喊,崩溃至极,最终一不小心挣脱开绳索,直接掉入鲨鱼的血盆大口中。沈若璃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几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残肢。“小聿!!!”她崩溃至极,捧着那几块残肢,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自杀追随。直到孩子的儿童手表被打捞上来,里面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录音:“妈妈,对不起,我要死了……你要离开爸爸,活下去。”沈若璃瘫软在潮湿的码头上,哭到喉咙出血,最后彻底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太轻了。她的小聿上周还趴在她背上撒娇,说要她给他做小熊饼干。现在怎么就……只剩这么一把灰了呢?想起...

《梧桐秋色里看你后续》精彩片段


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打招呼,盛奕年就让人将他吊在海湾上,割开他的手腕,引来无数对血腥味敏感的鲨鱼。
上百条鲨鱼在他身下环绕,孩子又哭又喊,崩溃至极,最终一不小心挣脱开绳索,直接掉入鲨鱼的血盆大口中。
沈若璃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几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残肢。
“小聿!!!”
她崩溃至极,捧着那几块残肢,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自杀追随。
直到孩子的儿童手表被打捞上来,里面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录音:
“妈妈,对不起,我要死了……你要离开爸爸,活下去。”
沈若璃瘫软在潮湿的码头上,哭到喉咙出血,最后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
太轻了。
她的小聿上周还趴在她背上撒娇,说要她给他做小熊饼干。
现在怎么就……只剩这么一把灰了呢?
想起儿子临死前的遗言,她痛彻心扉,终于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颤抖着给盛父打了个电话。
“我的孩子死了。”她语气发抖,“我知道您一直想让我彻底离开盛奕年,我答应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盛父冰冷的声音:“你杀死奕年母亲的时候,就该滚了。那个孽种死了也好,身上流着你这种杀人犯的血,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若璃闭上眼睛,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七年前,沈若璃和盛奕年相爱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为了娶她,宁愿放弃千亿家产的盛家大少爷。
盛家几代联姻,唯独他死活不肯,非要娶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
他总爱带着她去盛家,可盛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除了他母亲。
那个温柔的女人总是拉着她的手说:“若璃啊,别管那些闲言碎语,真心相爱,最是难得。”
盛母经常跟她讲年轻时的遗憾,说她也有个深爱的人,却被迫联姻嫁给了盛父,往后余生,都是遗憾。
而那天,沈若璃陪她逛街时,恰好遇见了她的初恋。
那个男人得了绝症,没多久可活了。
盛母听后红了眼眶,转身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若璃,我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可奕年他爸不会同我离婚,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假死脱身。”
“算伯母求你,你帮帮我。”
沈若璃红着眼点了头。
她帮盛母买了具假尸体,而后,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老宅。
那天,所有人都知道,“盛母”烧死在了老宅里。
沈若璃本以为,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谁曾想那一晚,她不小心被佣人拍了视频,第二天,佣人就站出来指认,说她纵火杀人。
盛奕年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时,她强忍着苦楚,一个字都没解释。
葬礼结束后,他立马娶了她。
可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恨。
婚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花天酒地、冷暴力、整天不着家,甚至,连她生孩子都不出现。
她难产大出血时,他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
孩子出生后,他更是连抱都没抱过。
他再不是那个眼里只有沈若璃的深情太子爷,他八卦绯闻不断,身边的女人换个不停,直到遇到苏漫,他像是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宠得无法无天。
如今,甚至为了那个女人,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 “残害”!
回忆起种种过往,沈若璃颤抖着闭上眼,她没有解释,也不能解释。
她握着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盛奕年恨我入骨,只有我‘死’,他的仇恨才会消失。”
“所以,还请您帮我准备两个假骨灰盒,以及一个全新身份,我走后,等他问起,您就说小聿因为他的惩罚喂了鲨鱼,而我……郁郁寡欢,不久后也崩溃跳海,两具尸体,都已火化。”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最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沈若璃,只要你愿意走,半个月内,我就会安排好一切。”盛父语气里带着厌恶,“记住,永远别再出现在奕年面前。”
挂断电话,沈若璃把孩子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递来寄存单时,她恍惚看见小聿踮着脚在柜台后面冲她笑。
“小聿乖,再等等。”她摸着冰冷的盒子,眼泪砸在上面,“妈妈很快就能带你走了。”
回到盛家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门,刺眼的一幕撞进视线。
盛奕年将苏漫抵在玄关的墙上亲吻,行李箱散落一地。
沈若璃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带血的衣服蹭到了苏漫的真丝裙。
“啊!”苏漫惊叫一声,像受惊的兔子往盛奕年怀里钻,“血……她身上有血……”
盛奕年立马拽过沈若璃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粗暴地翻检她的袖口、领口,目光锐利得像扫描仪。
原来,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她差点笑出泪来。
确认她没受伤后,他才嫌恶地甩开手:“谁的血?弄成这样很好看?”
小聿被鲨鱼撕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沈若璃空洞地望着他:“我身上的血是谁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盛奕年,小聿才五岁,他有什么错……”想到孩子死去的惨状,她的声音禁不住开始发抖,“你要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他……”
“不就是流点血?”盛奕年打断她,“谁让他对漫漫没礼貌?”
他揽过苏漫的腰,“对了,最近漫漫会搬到这里住,别让他回来碍眼。你把他送到酒店住一阵子,顺便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苏漫倚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补刀:“小孩是该管教,听说劣质基因会遗传呢,既然他妈妈能杀人放火,万一他……”
“啪!”
沈若璃容忍不了她侮辱小聿,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苏漫脸上。
苏漫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咬着唇扑进了盛奕年的怀里,“奕年……”
“沈若璃!”盛奕年暴怒,眼底似是结了冰,“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什么身份,漫漫什么身份,你敢动她?!”
“我为什么动不了她,盛奕年,我是你妻子!她不过是你包养的金丝雀!”
“妻子?”他冷笑一声,手指收紧,“我娶你进门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别告诉我,你还天真地以为我爱你。”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
是啊,他娶她,从来不是为了爱。
失神之际,盛奕年拽过苏漫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既然她打你一巴掌,你就十倍还回去。”
苏漫红着眼摇头:“奕年,我不敢……”
“不敢?”他冷笑,抬手示意保镖,“按住她。”
沈若璃被死死压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盛奕年握着苏漫的手,一下一下扇在她脸上。
“啪——”
“啪——”
……
整整十巴掌,掌掌到肉。
沈若璃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后一巴掌落下时,她彻底瘫软在地上,血从嘴角淌下,在地板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盛奕年搂着苏漫,居高临下地看我:“沈若璃,记住,这是你欠她的,更是欠我母亲的。”
说完,他低头擦掉苏漫手上的血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手打疼了?我带你去医院。”
看着他抱着苏漫离去的背影,沈若璃满眼是泪的躺在血泊里,麻木地闭上眼睛。
盛奕年,快了。
既然你这么恨我……
那么很快,我就会用 “死亡”,彻底结束这一切。


沈若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混着冷汗浸透了衣领。
没有佣人敢来扶她。
盛奕年的态度就是盛家的风向标。
强撑着爬起来时,眼前一阵阵发黑。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药箱里的纱布早就用完了,只能撕了件旧衬衫潦草包扎。
这一夜盛奕年没回来。
沈若璃也没有睡。
她从抽屉深处翻出当年她和盛奕年相爱时的所有回忆,电影票,相册,他送的第一条项链……将这些统统扔进铜盆里。
打火机 “咔嗒”响了三下才点燃,火苗蹿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你在干什么?!”
苏漫快步冲进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火盆翻倒,滚烫的灰烬洒在沈若璃腿上,瞬间烫出一片红痕。
“奕年!”苏漫扑进随后进来的盛奕年怀里,“她要烧我的东西!”
盛奕年脸色阴沉地走过来,“沈若璃,你没完没了了是吗!谁准你动漫漫的东西?这是我的家,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沈若璃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挣扎着捡起一块烧了一半的照片残片:“我没有动她的东西,看清楚了……我烧的……是我和你的回忆……”
盛奕年瞳孔骤缩,随即暴怒地攥住她的手腕:“谁准你烧这些的?!”
“你昨天不是让我认清现实吗?”沈若璃声音嘶哑,“我认得很清,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折磨我……既然如此,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仰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怎么,你心疼了?”
“心疼?”盛奕年猛地松开手,冷笑一声,“我心疼谁都不会心疼你!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死!”
说完,他转身搂住苏漫:“刚刚有没有烫到?我带你去上药。”
沈若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
快了……
他那么希望她死。
很快他就能如愿以偿,看到她和孩子的骨灰了。
深夜,沈若璃揭开裤腿查看烫伤。
皮肤已经起了一片水泡,触目惊心。
她咬着牙给自己涂药,房门突然被推开。
盛奕年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腿上的伤口时,瞳孔猛地收缩。
但下一秒,他就冷着脸扔来一管药膏:“处理好伤口。”
“过几天是漫漫的生日,”他语气冰冷,“你来筹办宴会。”
沈若璃涂药的手一顿。
让正妻给情人办生日宴……
他羞辱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宴会上的每样布置都要按漫漫的喜好来。”盛奕年继续道,“她喜欢香槟玫瑰,讨厌百合;爱吃法餐,不吃辣;喜欢蓝色,讨厌粉色……”
他如数家珍的样子让沈若璃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事无巨细地记得她的喜好——
她过敏的食材,她偏爱的香水,甚至是她随口提过的一句 “喜欢那款珠宝”,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
“听到了吗?”盛奕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思绪。
沈若璃沉默地点点头。
只剩几天就要离开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宴会当天,市中心最高层的酒店被布置得奢华至极。
盛奕年牵着苏漫的手走到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盛家祖传的翡翠手镯递给她:“你前几天说手上空,这个很适合你。”
台下瞬间哗然。
“正妻都没拿到的传家宝,居然给金丝雀了……”
“看来这位才是真爱啊……”
苏漫看着眼前的翡翠镯子,假意推拒:“我收下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若璃姐才是你妻子……”
盛奕年冷笑一声:“只有我心中认可的,才是我的妻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尖抚过苏漫的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
苏漫这才笑起来,伸出手腕让他戴镯子,却故意问她:“若璃姐不会介意吧?”
“我介不介意还重要吗?”沈若璃平静地说,“你不是已经戴上了?”
苏漫立刻红了眼眶。盛奕年将她护在身后,警告地瞪了沈若璃一眼。
吹蜡烛时,苏漫娇声道:“我的愿望是和你永远在一起,奕年,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盛奕年看了沈若璃一眼,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扣住苏漫的后脑勺深情吻了下去。
“当然可以。”
全场起哄声中,沈若璃安静地站在角落。
水晶灯折射的光刺得她眼睛发疼,但她一滴泪都没流。


回程的车上,苏漫整个人都快挂到盛奕年身上。
“若璃姐,”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沈若璃,“宴会筹备得真好,小聿在酒店住得习惯吗?要不把他接回来吧?”
“不用。”盛奕年冷声打断,搂住她的腰,“既然你不喜欢看到他,就让他在外面多住几天。”
沈若璃死死攥着安全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还在讨论 “什么时候接回来”,却不知道——
她的小聿……永远回不来了。
那个会软软喊她妈妈的孩子,此刻正冰冷地躺在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她气血翻涌,刚要开口,一道刺目的远光灯突然照进车窗,沈若璃的话也被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打断。
不远处,一辆逆行卡车迎面撞来,盛奕年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沈若璃,用整个身体将她护在身下。
“砰——!”
天旋地转间,伴随着苏漫凄厉的惨叫,沈若璃呆滞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盛奕年。
他手臂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却第一时间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沈若璃,你有没有受伤,说话……”
“说话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彼此都愣住了。
下一秒,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像被烫到般松开手,转身去抱已经昏迷的苏漫。
他抱着苏漫飞快离开,再也不看她一眼。
沈若璃踉跄着从变形的车厢里爬出来,膝盖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回到家,沈若璃机械地给自己消毒、包扎。
由于盛奕年第一时间护住了她,所以她身上都是轻伤。
她洗了个澡,刚要入睡,大门被猛地踹开。
盛奕年满眼血丝地冲进来,一把拽起她:“跟我去医院!”
“干什么?”
“苏漫肾脏破裂,你们血型相同,你给她换肾!”
闻言,沈若璃如遭雷击。
反应过来之后,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是你选择救我的!她受伤关我什么事?我不换!”
“沈若璃!”盛奕年红着眼打断她,狠狠掐住她的下巴,“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把你永远留在身边折磨,我根本不会让漫漫受伤!”
他拽着她往外走,“这是你欠我的,没资格拒绝!”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沈若璃被强行推进手术室。
手术台上,麻醉针扎进脊椎的瞬间,她疼得弓起身子。
“放松,”医生按住她,“麻药起效就不疼了。”
可当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她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冰凉的器械在体内搅动的感觉如此清晰,眼泪浸透了手术巾。
昏迷中,她恍惚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就像三年前她急性阑尾炎手术时,他与她十指紧扣,红着眼眶一遍遍说 “若璃,疼就咬我”。
醒来时,病房空荡荡的。
果然……是幻觉啊。
“盛太太,”护士端着药盘进来,动作轻柔地帮她换药,“术后要忌口,菌菇类、海鲜都不能吃。”
她仔细调整输液速度,“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有事随时按铃。”
“谢谢。”沈若璃嗓子哑得厉害。
护士微笑摇头,“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推门出去,恭敬地跟站在门口的男人禀告。
“盛总,盛太太醒了,身体状况良好,您……守了两天两夜,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盛奕年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别告诉她我来过。”


护士离开后,沈若璃艰难地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她的指尖刚碰到杯壁,整条手臂却突然脱力——
“砰!”
水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沈若璃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腹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
病房外的盛奕年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下意识要推门而入,却在手触到门把的瞬间停住。
最终只是掏出手机:“加派两个护工,24 小时看护。”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沈若璃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猫。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喊疼。
盛奕年踩着皮鞋转身离去,却再也忍不住站在窗边点了支烟。
住院的第五天,沈若璃收到了苏漫发来的照片。
一张里盛奕年正温柔地喂她喝药,另一张里两人在病床上拥吻。
她平静地划掉消息,转身去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盛家别墅,沈若璃开始整理行李。
小聿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床头的恐龙玩偶歪着脑袋,仿佛在问妈妈为什么还不接他回家。
她的手指抚过每一件小衣服、每一本图画书,最后停在一个空荡荡的挂钩上。
那里本该挂着儿子的长命锁。
手机突然震动,苏漫发来一张照片:一枚精致的金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你儿子的吧?我随口说好看,奕年就送我了~
沈若璃的指尖瞬间冰凉。
这枚长命锁是她怀孕时亲手设计的,内侧刻着小聿的名字和生辰。
如今,小聿死了,这算是他仅剩不多的遗物了。
她立刻拨通苏漫的电话:“把长命锁还我。”
“想要啊?”苏漫轻笑,“它现在挂在藏獒脖子上,有本事自己来拿~”
半小时后,沈若璃站在别墅草坪前的藏獒笼前。
那只凶猛的藏獒龇着牙,口水滴在铺满骨头的地上。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苏漫晃着红酒杯。
沈若璃毫不犹豫地拉开笼门。
藏獒扑上来的瞬间,她闻到了它嘴里的腥臭味。
那狗第一口咬在她右肩上时,她疼得倒抽一口气,却还是死死抓住狗链,想要去拿它脖子上的那块长命锁。
藏獒被她拽得仰起头,喉咙里发出 “呜呜”的低吼。
它一口咬住她的手腕,她听见骨头 “咔”地响了一声。
疼。
疼得她想哭。
但她不能松手。
她发疯似的扯着狗链,指甲抠进藏獒皮毛里,它吃痛,松开了她的手腕,尾巴却狠狠抽在她脸上。
“啪!”
沈若璃摔在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
可她终于抓到了那块锁。
她颤抖着举起长命锁,却发现,这不是小聿的。
这枚锁崭新得刺眼,内侧没有她亲手刻的 “平安喜乐”,边缘也没有那颗小小的蓝宝石。
她满手是血地爬出笼子,踉跄着冲过去,揪住苏漫的衣领。
“我儿子的长命锁呢?!”
苏漫漫不经心地掰开她的手指:“扔下水道了啊,你儿子的东西啊,只配待在那里。”


她凑近沈若璃耳边,“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其实那天他跟我打招呼了,还甜甜地叫我阿姨呢,可怜的小东西,为了让爸爸多看你一眼,拼命讨好我……”
“是我撒了谎,才让奕年生了气,将他吊在了海湾,那片海很冷,鲨鱼,也很多吧,他有没有被咬到啊,哈哈哈哈……”
闻言,沈若璃的理智轰然崩塌。
原来如此。
小聿本可以不去死的,他是那么有礼貌的孩子,他本可以不去死的啊。
她彻底发了狂,满眼猩红掐住苏漫的脖子,将人狠狠按在墙上:
“苏漫,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他,我杀了你!”
“沈若璃!”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股大力猛地将她掀开。
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你疯了吗?!”盛奕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
沈若璃撑着地板爬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盛奕年,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把小熠……”
话没说完,苏漫就扑进了盛奕年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奕年……我好害怕……我以为会像伯母一样死在她手里……”
盛奕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搂着苏漫,声音像是淬了冰,“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伤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漫漫,我看是之前给你的惩罚太轻了!”
他冷着脸打了个响指,“来人,将她绑去集团顶楼。”
盛氏集团大厦,68 层天台。
寒风呼啸,沈若璃被绑住双手吊在边缘。
她的脚尖勉强能碰到墙面,整个身体悬在百米高空。
“我记得你恐高,这一次,就罚你吊在这里一整晚。”盛奕年站在安全区内,声音比风还冷,“下次再敢动漫漫一下,我就直接割断绳子。”
沈若璃望着脚下蚂蚁般的车流,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是,她恐高。
曾经盛奕年连电梯都不敢让她单独坐,现在却亲手将她吊在死亡边缘。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
沈若璃的嘴唇冻得青紫,手腕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比起失去小聿的痛苦,这些都微不足道。
第二天清晨,盛奕年才再次来到天台。
“知错了吗?”
沈若璃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
“咔嚓。”
绳索突然断裂!
下坠的瞬间,她看见盛奕年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惊恐。
他扑向边缘的手只抓到一把空气。
“沈若璃——!”
风声在耳边呼啸,沈若璃闭上眼睛。
一定是幻觉吧,他怎么会为她惊慌呢?
就像他说的,他恨不得她死啊……


沈若璃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盛奕年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
“你醒了。”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她几乎要错认为关切的东西,“你运气倒真好,从 38 层摔下来还能掉在雨棚上。”
“命这么硬,看来,还得继续被我折磨。”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可惜了。
虽然这次没死,
但马上,她的 “骨灰”就要到了,他再也没机会折磨她了。
气氛死了一样的沉寂,她没说话,他也没走。
直到盛奕年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苏漫打来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神色微变:“别怕,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出院那天,沈若璃回到盛家别墅,推开门就看见盛奕年和苏漫在沙发上缠绵。
他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葡萄,正往苏漫嘴里送,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若璃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若璃姐……”苏漫突然叫住她,“明天奕年要带我去逛街,你也一起来吧?”
“我不去。”她头也不回地上楼。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余地?”盛奕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闭了闭眼,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翌日,商场。
盛奕年搂着苏漫的腰,一家店一家店地逛。
香奈儿的包,卡地亚的表,蒂芙尼的项链……苏漫每样都要试,盛奕年每样都买。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苏漫指尖点过柜台,“全部包起来。”
沈若璃站在一旁,像个透明人。
鞋店里,苏漫突然停下脚步。
“若璃姐,”她甜甜地开口,“你跪下伺候我穿一下这双鞋吧。”
沈若璃没动。
“跪下。”盛奕年冷声说,“你害死我母亲后,每年不都在她牌位前跪三天三夜?现在装什么清高?”
保镖按着她的肩膀,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正在她为苏漫穿上高跟鞋的时候,盛奕年转身接了个电话,再次回来时,吻了吻苏漫的额头。
“公司忽然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好好在这逛。”
他边说,边看了沈若璃一眼,“我把她留下来陪你。”
在盛奕年面前,苏漫表现得格外乖巧,听话的点了点头。
“嗯,你去忙你的就好。”
可等盛奕年一走,她便神色一变,高跟鞋就狠狠踩在了沈若璃的手背上。
“沈若璃,这些天你看明白了吗?你是盛太太又如何,奕年爱我,事事都以我为先。”
她红唇勾起,神色得意,“你要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把盛太太的位置,给我让出来。”
“你放心,”沈若璃疼得颤抖,一字一句道,“我很快就会消失。”
“很快,为什么不是马上?舍不得荣华富贵就直说,装什么清高?”
沈若璃呼吸发颤,还想说什么,苏漫就突然拿出一块毛巾堵住了她的口鼻。
沈若璃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刚要挣扎,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记忆,是苏漫得意的笑脸,和她那句:
“沈若璃,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


再次醒来时,沈若璃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型仓库里,而手中,则被塞着一个操控炸弹的遥控器。
她不明所以,踉跄着站起身来,刚要丢掉遥控离开,却看见不远处,苏漫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身上缠满了炸弹。
她灰头土脸的,嘴角却挂着笑。
“别走啊。”她对着沈若璃做了个口型,“好戏还没开场呢。”
下一秒,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若璃姐……求求你放过我……别炸死我……”
沈若璃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仓库的大门便被“轰”地被踹开。
盛奕年带着一群保镖冲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沈若璃!你害死我母亲还不够,现在还想杀苏漫?!”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遥控器,“你真是十恶不赦!”
这一刻,沈若璃终于明白了苏漫那句好戏开场的意思。
她脸色一白,“不是我!是苏漫自导自演——”
“够了!”盛奕年厉声打断,“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他转身去解苏漫身上的炸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苏漫扑进他怀里啜泣:“奕年……我好怕……”
“看来我之前对你太心软了。”盛奕年搂着苏漫,冷冷地看向我,“才会让你一次次害人!来人……”
苏漫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奕年……我看若璃姐确实得长点教训了,不如把她关进监狱几天?让她好好反省……”
“好。”盛奕年点头,“就关三天,让她忏悔自己的罪孽。”
沈若璃被两个保镖架着往外拖,挣扎间手腕磨出血痕。
“盛奕年!你会后悔的!”
“带走!”他一声令下,毫不留情。
监狱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她听到了苏漫得意的笑声。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沈若璃人生中最漫长的噩梦。
第一天,五个女囚把她按在厕所隔间,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她的肋骨断了三根,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
“盛总的女人?”为首的女囚揪着她的头发,“苏小姐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第二天,她们用湿毛巾裹着肥皂往她肚子上砸。
这样不会留下明显伤痕,但被打过的内脏却像是被绞碎了一样疼。
第三天,她们笑着拿出了电击棒。
“听说你恐高?”女囚狞笑着,“不知道怕不怕电?”
电流窜过全身的瞬间,沈若璃咬破了嘴唇才没尖叫出声。
她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再坚持一下……
很快,很快就能带小聿离开了……
第三天傍晚,狱警终于来放人。
沈若璃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监狱大门,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回到别墅时,苏漫正在缠着盛奕年,让他带她去旅行。
听到房门口的动静,盛奕年下意识的抬眸。
看到她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怔了一下。
“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他皱眉看她,“是想装可怜惹我心疼?我告诉你……”
“我知道,”沈若璃打断他,“你不爱我,只恨我。”
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她缓缓开口:“我也没想过装可怜,这些伤,都是这几天在监狱里弄的。”
盛奕年瞳孔陡然一缩,刚要开口,苏漫立刻贴上去:“你是盛家太太,只是被关了三天而已,怎么可能受这么多伤,又有谁敢动你,肯定又是在自导自演罢了。”
她晃着他手臂,“奕年,别管她了,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吗?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闻言,盛奕年皱着眉看了沈若璃好一会儿。
片刻后,似乎信了苏漫这套说辞,嗯了一声,拿起外套。
他不再深究,只是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带着苏漫离开。
出门前,只丢下一句。
“你可以把盛聿接回来了,记得这几天教好他规矩,让他下次记得叫人。”
“我和漫漫大约在一周后回来,你们在家等着,准备好漫漫爱吃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沈若璃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的摇了摇头。
“盛奕年,这一次,我和小聿……都不会再等你回来了。”
半小时后,盛父带着两个骨灰盒和一个新的身份证走进来。
“记住你的承诺。”他冷冷地说,“这辈子,在奕年面前,永远消失。”
沈若璃接过护照,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您放心,这辈子,我也不想再见到盛奕年了。”
盛父离开后,沈若璃便从房里提出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她带走的东西不多,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和小聿的玩具熊。
去殡仪馆取小聿的骨灰盒时,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她:“节哀。”
机场人来人往,沈若璃在值机柜台前排队时,突然看到了盛奕年和苏漫。
他们正在 VIP 通道准备登机,苏漫兴奋地指着免税店,盛奕年温柔地搂着她的腰。
沈若璃买了一张与他们方向相反的机票,抱着小聿的骨灰盒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时,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轻轻抚摸骨灰盒:“小聿,妈妈带你去看海……”
云层之上,阳光刺得她眼泪直流。
但她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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