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妄池愿的其他类型小说《纵火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兔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是池愿第一次梦见那个夜晚。祁家老爷子的生日宴,老宅的卧室中,外面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人声,门内,池愿一条露背长裙,将她漫画般的身材衬得玲珑有致,让人心猿意马。她跨坐在祁妄腿上,语气软软的,带着命令又似恳求:“给我......”身下的男人跟她喝了同样的酒,眸色幽深的盯着她,她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偏头含住他的唇。“你是不是不行......”男人的身体一僵,原本被拉过去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却一动不动,“池愿,看清楚我是谁。”池愿抬头,有些涣散的瞳孔散发着无边的妖气,勾住他的心。池家的掌上明珠,十九岁的池愿,从小被宠着长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精致的,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搞到手。包括身下的男人。似乎被问的没了耐心,池愿再次命令,“给我........
《纵火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不是池愿第一次梦见那个夜晚。
祁家老爷子的生日宴,老宅的卧室中,外面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人声,门内,池愿一条露背长裙,将她漫画般的身材衬得玲珑有致,让人心猿意马。
她跨坐在祁妄腿上,语气软软的,带着命令又似恳求:“给我......”
身下的男人跟她喝了同样的酒,眸色幽深的盯着她,她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偏头含住他的唇。
“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的身体一僵,原本被拉过去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却一动不动,“池愿,看清楚我是谁。”
池愿抬头,有些涣散的瞳孔散发着无边的妖气,勾住他的心。
池家的掌上明珠,十九岁的池愿,从小被宠着长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精致的,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搞到手。
包括身下的男人。
似乎被问的没了耐心,池愿再次命令,“给我......”
祁妄伸手压住她的脖颈,霸道的吻了下去,像要将她拆吃入腹,她呼吸不上来,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
根本不够。
她想要更多......
“祁......”
名字还没叫出口,男人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
伸手按住床头的时候,池愿在沉浮中眸光扫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的走神让祁妄不满,下一秒却让她紧紧皱眉。
池愿下意识的咬住唇,饱满的唇上有明显的牙印,然后泪珠滑落。
下一秒,男人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略带薄茧的冰凉指尖擦过她的眼角。
“小愿,别哭。”
池愿被手机振动声吵醒。
她睁开眼,梦中的一切支离破碎,原本装修豪华的欧式吊顶,变成了老旧还掉着墙皮的出租屋墙壁。
拿到门口的快递看了看,是祁妄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和法院法拍祖产的告知书。
池愿盯着黑纸白字的文件,末尾已经签好了祁妄的名字,只等她也签了字,就可以正式生效了。
她嘴里发苦,半晌笑了一声。
池家刚宣布破产,离婚协议就同城快递到了她手里,祁妄甚至都懒得亲自来一趟。
不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毕竟当年,是祁妄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原本要给祁妄同父异母哥哥的,导致祁妄迫于池家的压力不得已娶了她。
结婚四年来,祁妄在池家忍辱负重。
祁妄是祁家的私生子,后面才被祁老爷子认回来,但即使顶了一个祁家的身份,也没多少人看得上他,在和她结婚后,难听的话更是层出不穷,像是什么“小白脸吃软饭”之类的,已经算是最温和的了。
她睡错了人,悔不当初,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祁妄身上,以至于连婚礼都没去,婚后这四年,更是没少折腾他,甚至不愿意和他同一个房间。
但那个梦,却夜夜缠绕着她,让她一次次的回忆起当年那个荒唐的夜晚。
池愿拿着笔,笔尖悬停在签字栏上,迟迟按不下去。
她嫁给祁妄之时,正是池家最如日中天的时候。
如今,池家一朝倒台,产业被尽数拍卖,还欠下一笔巨债,而当年人人欺辱的祁妄,却不声不响,厚积薄发,在祁家站稳了脚跟,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将大半的经济命脉都握到了自己手里。
池愿视线落在协议书末尾的财产分割,离婚补偿分了她五千万。
只可惜,这五千万对于池家目前欠下的债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耳畔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池父池母挟裹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池愿本能的抓起离婚协议书,塞进那一叠文件里,却还是被池父看到了。
“是法院寄来的。”
池愿只得将那份告知法拍的传票递过去,“说是要拍卖城西那座庄园。”
母亲温玉容愣愣的抓着那张传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这块地不能卖啊,这是咱们家的祖产,从你太爷爷那辈就传下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卖......”
气氛一霎间沉闷得令人窒息。
池父池母这次出门,是求以往的那些投资伙伴,想请他们看看,能不能多少帮一把,然而,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以往池家得势时,那些人凑的有多快,现在就跑的有多快,他们池家,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池父佝偻着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半晌不语。
短短几天,往日意气风发的池父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形容憔悴,额角已经生出了细密的白发。
池愿心头一痛,将离婚协议书又往里藏了藏。
“愿愿,你去求求祁妄,让他帮帮咱们家,好不好?”
温玉容手上力道极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听人说了,祁妄现在生意做得不错,他要是肯出手,一定没问题的!咱们以前是亏待了祁妄,但你们毕竟做了四年的夫妻啊,哪怕只是让他保住那块地也好!”
池愿怔住。
还不等她开口,池父已经踩灭了烟头,闷声说:“不行!”
“你也知道咱家以前亏待了祁妄,你还让愿愿去求他,不知道又要被羞辱成什么样子!”
温玉容颓然松了手,跌坐在地上,喃喃:“那还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祖上那块地被拍出去吗?”
池父不说话了,又去拿烟,但烟盒已经空了。
一片愁云惨雾,池愿咬紧舌尖,不知道自己还在矫情些什么。
家里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死守着大小姐的架子做什么?
脸面能卖几个钱?
池愿拿纸巾给温玉容擦去眼泪,低声:“妈,我这就去找祁妄。”
到了后,池愿站在楼下,内心翻涌。
祁妄的公司在最新建立的商业区,但池愿以前从未来过,更不知道祁妄的办公室在哪层楼,只能硬着头皮去问前台。
前台笑容甜美:“请问您有祁总的预约吗?”
当然是没有的。
池愿犹豫着要不要把离婚协议书拍出来,身后却蓦地响起一道轻柔女声。
“小徐,池小姐找祁总还要什么预约。”
池愿一愣,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纤细身影。
眼前的女人一身棉布白裙,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虽然带着笑,眼神却如刀刃一般,一寸寸从她身上掠过,才缓声开口:“毕竟,在离婚协议生效前,池小姐还是阿妄的合法妻子,不是吗?”
池愿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以及对祁妄的称呼。
阿妄。
毫不掩饰的亲昵。
她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才发觉越看越眼熟,终于想了起来。
那是四年前。
她结了婚心痛如绞,跑去大醉一场,最后还是祁妄把她从酒吧拎回来的。
和醉鬼没什么道理可讲,池愿忘记了自己有多讨厌这个人,如同溺水的人攀着浮木,紧紧抓着祁妄不放,最后祁妄身上,掉出一张照片。
对她一向好声好气,温和有礼的祁妄第一次沉了脸色,不由分说的将照片拿了回去,妥帖的收进最里面的口袋放好。
而照片上的人,就是此刻身前的这个女人。
长得很有辨识度。
加上池愿不断片,才想了起来。
女人已经婷婷朝她伸出手:“你好,池小姐,我是叶苒苒,是阿妄的......朋友。”
很耐人寻味的停顿。
池愿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没伸手去握。
叶苒苒好似也不怎么在意一般收回手,转而撩了一下长发:“池小姐是来找阿妄的吧,不巧,阿妄现在还在开会,今天恐怕都没什么时间,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转达给他。”
池愿张了张嘴,正欲出口的话在触及叶苒苒雪白脖颈上那一抹嫣红时,卡在了喉边。
她心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难怪祁妄要跟她离婚。
她还以为,是终于等到池家破产,他不需要再忍辱负重的受她冷眼,结果没想到,是白月光回来了。
池愿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自取其辱,叶苒苒故意露出来的那点痕迹,像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甩到了她脸上。
若是在池家倒台前,祁妄敢背着她做出这种事,她不把这对痴男怨女扒掉一层皮都算她手下留情,然而现在,再矜傲的大小姐,也学会了低眉顺眼。
其实也没她想得那么难。
“没什么。”
硬是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池愿低下头,“既然他在忙,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又听到身后叶苒苒提高的音量。
“阿妄寄给你的离婚协议记得签哦。”
一瞬间,池愿只觉得如芒在背。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祁妄的公司。
没能求得祁妄伸出援手,池愿坐在公交站,不知道该如何回家面对父母。
如今,留给她唯一一条路,大概就是回去签了协议,和祁妄离婚。
那五千万的补偿虽然还不上池家的债,但起码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公交车停靠在站牌下,池愿站起身,还没上车,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睁大了眼睛。
竟是祁妄打来的电话。
池愿沉默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池小姐。”
隔着电流响起的男声低沉优雅,“我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池愿忍不住咬牙。
前脚他白月光催她快点签字,后脚祁妄又亲自打电话过来。
好似她是横亘在他们一对有情人中间唯一的绊脚石。
池愿握紧手机,干脆彻底不要脸了:“要我签字?可以,但那个补偿太少了,要加钱。”
电话另一端传来片刻的沉默。
抛开下限后,她反而松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一句“你们的真爱五千万可买不来”还没出口,等她上车的公交车司机先不耐烦了,狠狠按了几下喇叭。
“你到底坐不坐车?”
池愿耳根一热,正欲上车,祁妄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是喜是怒。
“你在公交车站?”
池愿没说话。
祁妄淡声开口:“我派人过去接你,面谈。”
电话被挂断了。
司机骂骂咧咧的关了门,公交车呼啸而去。
池愿坐在站牌下,摸不清楚祁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实话,她现在其实并不是很想见他。
但没得选。
祁妄的人到的挺快,不过十分钟,一辆墨色凌志就停靠在了她面前,来的是祁妄身边的一个特助,池愿还记得他叫宋裴。
宋裴客客气气的请她上车:“祁总在等您。”
池愿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愤怒,非常确定祁妄这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池愿曾是这里的常客,直到那天祁妄在这错喝了下药的酒,然后将她带到老宅参加生日宴。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踏进过那个门,恨不得连这条街都绕着走。
在她眼里,这简直就是她的倒霉区域,可祁妄偏偏把地点定在这。
车子在会所门前停下,池愿百般不情愿的下了车,走进去时,才发觉祁妄竟然清了场。
“祁总在3902等您。”
宋裴留下最后一句话就退了出去,只剩池愿涨红了一张脸。
连包厢都是当年那一个。
她在门口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终于推开了门。
四年过去,包厢里的陈设并未发生什么太大变动,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气氛隐秘而暧昧。
祁妄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在一旁,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分明的锁骨,清俊眉眼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下,显得深刻而分明,透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这场景太熟悉了,让池愿控制不住的失神半秒。
听到声响,祁妄回过头,若有若无的勾起唇角。
“池小姐。”
这样的称呼对于结婚四年的夫妻来说,生分得不能再生分了。
池愿不合时宜的想起叶苒苒,心道祁妄这孙子肯定不会称呼叶苒苒为叶小姐。
在来之前打的一肚子腹稿此刻被忘了个精光,她站在原地,看着祁妄起身,纡尊降贵的亲自给她倒了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池小姐还记得这里吗?”
就算是化成了灰池愿也忘不了。
她抿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妄没接她的话茬,只眼神示意她,先把酒喝了。
池愿抓过杯子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快,止不住呛咳起来,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一抬头又对上祁妄好整以暇的目光。
祁妄悠悠说:“池小姐这幅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池愿掐紧了掌心:“如果祁总是来羞辱我的,那么恭喜你,目的达到了。”
她现在的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想再看到祁妄这张脸。
祁妄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他重新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不是觉得离婚补偿不合理,想要和我重新谈一谈么?你想要多少?”
既然他开口了,那池愿也就不客气了,反正她在祁妄面前,早就没有什么脸面可谈了。
“至少五个亿。”
话音落地,祁妄又笑了:“这四年婚姻,不值这么多。”
他视线缓缓从她身上掠过,将她从头打量到了脚,鲜明得犹如实质,没有半分要遮掩的意思。
“既然都要离婚了,那这段时间池小姐欠我的夫妻义务,是不是该补上?”
祁妄倏地伸手,冰凉指尖缓缓抵在池愿发白侧脸上,“若是池小姐能按着四年前那个晚上原样来一遍,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帮一帮池家。”
池愿浑身僵硬,只在祁妄探手的瞬间,条件反射的往后躲,又在听到祁妄后半句话时,强迫停了下来。
她本以为,祁妄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把她这四年的冷漠无视用上一遍,但祁妄果然是祁妄,不仅生意做得好,连这辱没人的本事,也超出了她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池愿哑声说:“这是你说的。”
她想要去拉开裙子的系带,但手抖得实在太厉害,半晌也没能拉开,手却被一把扣住了。
祁妄眸色沉沉:“看来池小姐当初睡错了人,果真是悔不当初。”
池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说后悔,那肯定是有,可时间是会磨平一切的。
对于她来说是悔不当初,对于祁妄来说,又何尝不是无妄之灾。
其实在婚后两三年,她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打算和祁妄好好相处,只是还没等她付诸实施,池家就倒了台,她的身份也跟着天翻地覆。
以往是她俯视着祁妄,然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祁妄已经走到了她需要仰望的地步。
这样的情况下,要她再说出好好相处之类的话,还不如杀了她。
为了池家,她是不打算要尊严了,但这不代表她不知廉耻。
手上力道一松,祁妄已经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淡淡道:“既然这般不情愿,也就不必继续了。”
池愿一愣。
紧接着,她又听到祁妄开口。
“五个亿池小姐是不用做梦了,但看在过往夫妻情分上,我倒是可以给池小姐提供一份工作,就是不知道池小姐愿不愿意了。”
祁妄顿了顿,眸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在这里当服务员,只要愿意,我就再给你五千万,池小姐意下如何?”
五千万。
池愿沉默下去。
她比谁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是出去找工作,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公司给她开到这个价位。
祁妄慢条斯理的拎起西装外套,道:“池小姐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还没迈出包厢,衣角就被抓住了。
池愿一字一顿:“我做。”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池父池母还没睡,在焦急的等她,见她进来,温玉容迫不及待的开口。
“愿愿,祁妄那边怎么说?”
池愿扯了扯唇角,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但怎么看都很勉强:“我明天去上班。”
“上班?”
温玉容大概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一时间愣了愣,“上什么班?”
池愿将在会所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略去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总之就是这样,祁妄给我不菲的薪资,除了这些,还有......五千万。”
她今晚签了离婚协议,再和祁妄办完手续,这五千万便可以拿来,先解了燃眉之急。
好不容易将池母哄去睡了,池愿回到客厅,看到池父还坐在桌前。
池父深深吐了口眼眶通红:“愿愿,受了很多委屈吧。”
池愿鼻尖一酸,摇了摇头:“没有,爸,你别多想,我......”
她没说完的话在看到池父手边那一份暴露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时戛然而止。
池父表情沉痛:“愿愿,你怎么不早说,你说的五千万,就是这个离婚补偿?”
池愿沉默几秒,勉力笑了一下。
池父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先瞒着你妈,你妈因为家里破产的事,本来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了,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了。”
池愿闷闷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回到房间,手机上多了一条未读信息。
祁妄:我不希望明天从负责人那里听到你迟到的消息。
池愿不悦,将手机丢在一边已读不回。
次日,池愿提前赶到地方。
池愿极少迟到,现在为了池家,她更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差错。
“去了后找到经理,他会给你安排工作。”
她刚踏进会所,手机叮铃一声。
祁妄似乎并不在意昨晚她已读不回的事,一句话,淡漠却又轻易地安排了她未来的每一天。
命令的口吻令她不适。
稍稍平复后,池愿解开锁屏,简单回复。
“明白了。”
只需当祁妄是普通的上司,或者不会那么抵触了。
按照指示,池愿来到办公室,经理亲自带她去了换衣间,路上与她简单解释了工作内容。
池愿莫名觉得违和,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营业时间,会所内逐渐忙碌起来,送了几次餐酒后,池愿发现,她的工作,似乎是由经理直接安排的,其他人的工作由各自的组长分配。
“池小姐,过来一下。”
经理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池愿忙过去,看见经理身旁的推车上摆着八瓶酒,她都能叫出名字。
这八瓶酒下去,一辆超跑可就没了。
“这些是vip3号包厢点的酒,你送过去,小心些。”
池愿会意,缓缓推车走向电梯,可半路却反应过来不对。
这种酒的价格不低,一瓶的提成不少,经理直接让她去送?
vip包厢接待的人可不简单。
池愿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
出了电梯,来到vip3号门前,房门没关紧,能听见包厢内的谈话声。
池愿刚要推门,冷冽的男声传来,她下意识打起了退堂鼓。
祁妄怎么来了?!
“王总,我是个生意人,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进行价值评估,一块儿地皮可有多种用途,可一套住宅的商用价值可差远了。”
池愿紧握着推车的杆,逐渐开始发抖。
她忍不住怀疑经理是不是故意的,知道祁妄在,还故意叫她来送酒!
“站在门口做什么?快去啊,可人等着呢。”
有服务员从对面的包间走出,看她愣着,忍不住出言提醒。
“那里面坐着的可是祁总,你把他伺候好了,还担心拿不到提成吗?”
池愿回神,闻言心下反感,眼底划过不悦,但却并未表现得有多反感。
服务员一眼就懂了她在想什么。
“去吧,来这里工作的,哪个不是缺钱的?小妹妹,把表情收好了,再不乐意也得装着开心,别和钱过不去。”
池愿咽下心底苦涩,扯起一抹微笑:“嗯,谢谢。”
第一天上班,让她卖笑,她做不到。
但这趟酒,她必须要送。
或许,经理是按祁妄的吩咐,指定她去的。
祁妄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从云端跌落时的姿态吗?
池愿轻扣门板,推车走进。
“这些是你们要的酒。”
进入包间的一瞬,谈话声小了些,随后又恢复如常。
“那可是池家的祖宅!祁总,这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建筑,你说拆就拆?认真的?”
池愿动作停顿一瞬,将酒塞一个个开了。
“但那块儿地的区域极好,很适合开发,王总,您也是认可这一点的。”
祁妄顺手拿过开好的上好洋酒给自己满上,余光扫了一眼正狼狈开酒的女人。
池愿开酒瓶本就不熟练,感受到审视的目光,手心直冒汗。
冷静。
就算只是一个服务员,也不能让他看轻了。
“哟,你新来的吧,开酒那么慢。”王总偏头,赤裸裸地上下打量她:“来,我教你。”
一双粗糙的,男人的手竟是直接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池愿如触电一般缩回手,但没忘记拿好酒瓶。
这要死碎上一瓶,她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对不起,我自己可以的。”
池愿不动声色地找了个新的支撑点,将最后一瓶酒开了。
她将开酒器放下,微微鞠躬后就要离开,却被王总抓住手腕,轻轻一拉,带入怀中。
“跑什么?留在这里陪我喝酒,尽兴了,你想要多少业绩,我都可以给你。”
池愿反射性想起身,可碍于王总的身份不敢有大动作。
“抱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您说的......我听不懂。”
她双眼始终看着门口处,却无法忽视......祁妄正看着她。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吗?
服务员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想让她陪酒?
也对,陪酒来钱多快,不正是当下自己需要的吗?
她的挣扎在王总眼里如小猫挠痒一般,撼动不了分毫。
王总端起一杯酒,同时捏过她的下巴,笑眯眯道:“装什么?就在这里待着,你敢走,待会儿我就投诉你!”
池愿瞬间停止了挣扎。
投诉?她上班第一天被投诉,这份工作还要不要了?
惊恐和屈辱交织在她心间,撕扯着她的神智,自然也没注意到祁妄眉间的隐怒。
“不要......”
池愿几乎要放弃挣扎,转身面对王总。
可在肥腻的手伸向她的脸颊时,她还是没忍住......顺手拿起一个酒瓶狠狠砸眼前人的脑袋。
“滚开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池愿感觉自己全身都是酒味,酒瓶已经碎裂,王总捂着脑袋痛得直跺脚。
“快,送王总去医院。”
祁妄嗓音透着寒意,额头青筋暴起。
很快,包间里只剩下两人。
池愿跌坐在地,大口喘气。
在她扔下酒瓶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可是她不后悔。
“池小姐,你好样的。”
祁妄早已离开座位,走到她身前:“第一天上班对客人动手,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度?”
池愿嗤笑一声,起身后扬起脖子:“祁总只说让我来做服务员,可不包含陪酒的业务。”
哪怕此刻的自己跌入尘埃,她也不想仰视眼前的男人。
最起码现在,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池愿!”
下颌忽然被捏住,祁妄将人拉近自己:“你以什么身份对王总动手?还当自己是曾经的池家千金?”
“我只是在保护自己!”池愿抓住男人的手腕,冷笑:“祁总,我们还没离婚吧,你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对你的妻子又抱又摸,还训斥她不该还手,不觉得可笑吗?”
祁妄眸色沉沉,并未因她的愤怒有任何表情变化。
“妻子?”
他似在品爵这两个字,似有些遗憾地说:“池小姐,你有承认过我是你的丈夫?”
所有怒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灭得十分彻底,再无复燃的可能。
池愿张了张嘴,一句“对不起”始终无法说出口。
四年的婚姻是她欠他的,无可辩驳。
可现在......今晚自己遭遇的一切,也是因他而起。
道歉?算了吧。
“即便我不是你的妻子,他对我做出越界的行为,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池愿咬紧牙关,不甘就这么认了,即便祁妄一定要把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
“呵!池小姐,你很不聪明。”
男人起身,干净修长的指尖擦着桌面,随着他的步调移动,如同在进行某种指示。
“反击是你的权力,但别忘了你在这里的身份。”
“你是服务员,不能对客人动手,这是行业规则。”
“正面冲突不是明智选择。”
沉稳冷静的声线犹如镇定剂,竟也平复了池愿内心些许不甘。
她刚要开口,祁妄擦着她的肩膀离开,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池愿如梦初醒,转身毫不犹豫拒绝:“谢谢祁总的好意,但我还需要工作,有事下班再聊。”
送她回去?开什么玩笑?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她不吃这一套!
祁妄没回头,留下一句:“你随意。”
好似漠不关心。
池愿关上包厢的门,这才敢喘口气。
冷静下来后却不免后怕起来。
她不是非得干这份工作不可,但随工作“附赠”的五千万......她非常需要。
“身份......”
池愿靠着沙发自嘲地笑了笑,将这一地的混乱清理好后才离开包厢。
或许,祁妄说得没错。
如今的她,没有资格意气用事,凡事都得学会忍。
会所的营业时间通常到半夜,下班时,池愿已经十分疲倦了。
好不容易走到公交站,她靠着站牌拿出手机看了看。
一家三口的小群里有数条消息,最近的几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愿愿,下班的时候跟爸说一声,爸来接你。”
“受了委屈一定不要自己憋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也不需要你去受那个气。”
......
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池愿立刻熄了屏幕,泪腺如同打开了阀门,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深夜的风带着厚重的凉意,池愿终于支撑不住蹲下来,环臂抱着自己,眼泪越流越凶。
压抑的呜咽声在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
深夜十二点哪还会有公交车?池愿知道自己该打车回家了。
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池愿拿出手机,路边有车灯闪烁,逐渐朝她靠近。
池愿没在意,直到车门自动打开,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上车。”
她没动,可以说是拧着一股劲,故意无视。
“会所下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你每晚打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池愿这才抬头,表情松动了些。
“那你每天接我下班?”
才哭过,声音不免有些嘶哑,池愿清了清嗓子,依旧不动。
她该庆幸现在是晚上,还不至于让祁妄看见她的狼狈。
虽然狼狈的样子,他也见了不少了。
“上车说。”
男人声音更沉了些:“我没那么多耐心。”
池愿轻咬嘴唇,只得暂且忍下。
上车后,她反而不说话了,也没给身旁男人一个眼神。
红灯前,祁妄拉下手刹,打开车灯,偏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窗外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不耐。
“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下巴带到自己面前。
池愿如受惊的小鹿,眼中透露着防备:“你做什么?!”
其实她不懂今晚祁妄出现在公交站台的原因。
王总被送去医院治疗,祁妄是他的合作方,此刻理应在医院才对。
总不能是专门接她回家的。
“看来,今天的事还没让池小姐长记性。”
祁妄忽然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
他身上是好闻的雪松香气,干净清爽,池愿脑中瞬间闪过了曾经例行公事的几个夜晚。
起初她是排斥的,可不得不承认,祁妄技术不错,被他的气息笼罩的感觉......不算差。
甚至令她觉得......安心。
这一念头冒出来,连池愿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走神了。”
回神时,男人嘴唇已经凑到了她耳后:“池小姐一脸怀念的表情,难不成是在重温我们的回忆?”
“滚!”
池愿想后撤,可男人偏就摁着她的后脑,逼迫她直视自己。
“滚?池愿,如今除了我,还有谁会帮池家?”
话语落下,女人瞳孔剧烈收缩,祁妄很满意她的反应。
“想好了再和我说话。”
恰好到了绿灯,祁妄放开了她,继续开车。
池愿忽然想起,今晚他谈合作,现在竟然在开车,身上没有一丝酒气。
想着,她问出了口:“你今晚没喝酒吗?”
“应酬就一定要喝酒?”
不是吗?
池愿这才偏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他似乎说得很认真。
“合作不是一定要喝酒才能谈,会所里的服务员也不是非要陪酒才能拿到提成,你明白吗?”
路口右转,再往前不远就到家了。
池愿还不至于连他的话外音都听不出来。
她似笑非笑道:“祁总如今炙手可热,谁敢让你陪酒?不像我,真以为只是来做个服务员,只是送个酒,还能被要求陪......”
猛地一个急刹,池愿扶着前方,看清车前一片空旷,偏头刚要发作。
却听见了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被要求陪酒?你以为,是我逼你做陪酒的工作?”
没了安全带的限制,祁妄直接倾身压了过来。
“你......”
池愿下意识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她才深吸一口气:“难道不是吗?”
她顿了顿,豁出去一般,道:“你让经理安排我送高价酒,故意让我听见拍卖祖宅地皮的事,不就是在暗示我吗?你甚至教训我不该还手,凭什么?”
说了那么多,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只能感受到他指尖逐渐加重的力道。
似有种骨头要被捏碎的错觉。
池愿咬紧牙关,硬撑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半晌后,祁妄冷哼一声,放开了她:“把忍痛的这股劲用在工作上,就足够了。”
池愿揉了揉下巴:“以祁总如今的身份,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话虽如此,祁妄的话的确带给了她些意外想法,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不想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我如今的身份说服不了你,那就想想我和你的四年吧。”祁妄似浑不在意,重新踩上油门:“靠喝酒,可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以及......”
男人沉吟片刻后,淡淡开口:“我想让你做陪酒女,会和你明说。”
池愿瞪了他一眼,默默收紧手指,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误会了他。
可拍卖祖宅的事,她既然听见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下车前,池愿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你想买下那块地吗?”
可询问这句话的意义在哪?她分明知晓他会怎么回答。
“地皮价值很高,我是商人,自然会参与竞拍。”
手指轻点方向盘,祁妄余光淡然扫过:“池小姐想说什么?”
“我......”池愿心一狠,咬牙说:“没什么,我知道了。”
她狠狠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池家大宅。
身后没有传来发动机的声音,祁妄还没离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池愿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她只能加快脚步,早已经顾不上脚底的疼痛,几乎是冲进了别墅里。
“愿愿!你可算回来了!”
温玉容赶紧冲到门边,看她脸色心里便有了数。
“妈。”池愿下意识扯起一抹笑,只是她双目通红,眼泪早已模糊了妆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的女儿,你受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这班明天不去上了,宅子卖了就卖了吧,妈妈只要你好好的。”
池愿摇头,压下喉间的酸涩,笑容保持着:“我没事,也没人欺负我,只是第一天上班,难免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习惯......她的确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在会所工作的并不全是陪酒小姐,可却避免不了被当做出卖色相卖酒的。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池家小姐,只有别人忍着她的份,现在,她不仅要忍着,还要以服务员的姿态容忍。
这就是谋生吗?
池愿不是放不下身段去做普通人做的工作,只是......为什么敲打她的人,是祁妄?
看似在嘲讽她认不清自己的状况,却又实实在在地给了她启发。
引导她的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祁妄。
这种情绪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池愿也无心细想。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好不容易安抚好父母去休息,池愿洗去一身疲惫,靠在床头,犹豫着是否要拨通一个号码。
可现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树倒猢狲散,这位多年不见的闺蜜,又会如何?
两人的联系停留在一个月前,当时白倾城恰逢毕业季,打算全球旅游一番就回国,两人一起创业。
谁能想到,一个月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池愿终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按照时差,她应该是醒着的......
“愿愿?你怎么还没休息?”
接通了......
池愿心跳得很快,再度挣扎了一番,犹豫道:“倾城,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
次日醒来,池愿没有收到任何解雇相关的消息,她照常收拾好去会所上班。
经理似乎并不知晓昨天包厢里的事,照常安排工作。
一周下来,池愿已经熟练了服务员的工作,祁妄也按照约定,给了四分之一的资金。
可光靠这点钱,想参与竞拍买下组照,简直是做梦。
周日晚上,池愿刚结束晚饭,准备继续工作,经理却突然叫她。
走进办公室,看见王总在场,池愿呼吸一窒,克制住了逃离的冲动。
王总见了自己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有些......讨好?
“池小姐,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您是祁总的人,现在专程向您道歉,希望您别计较。”
她?祁妄的人?
池愿很想问他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可一想到自己那晚大胆的举动,立刻打消了这一念头。
“原来是王总,那件事......我才是要道歉的那个,您现在头还疼吗?”
池愿本意是缓和一下气氛,顺便让王总赶紧离开这里,继续待着,搞不好会露馅。
可她一道歉,王总面上迅速爬满惊恐,忙摆了摆手:“不疼了,早就没事了。”
显然很怕她。
池愿更觉疑惑了。
当时王总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被砸晕后还能向她道歉,难道是......祁妄和他说了什么?
“那就好。”池愿挂着礼貌的笑:“王总若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
她转身要走,王总却叫住她,赶紧递上了一张支票,谄媚道:“池小姐,这点钱就当做赔礼了,希望您不要计较,那块地皮竞拍的事,还得麻烦您多在祁总身边美言几句。”
池愿如触电一般后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王总,这钱我不能收。”
开玩笑......本就是误会一场,如果以后自己和祁妄彻底闹翻,王总知道真相,不得找她麻烦?
什么钱能要什么钱要不得,她还是清楚的。
祁妄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王总却是强行把支票塞在了她手中:“池小姐,这是王某的一点诚意,您收下吧,否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是的,这数额太大了,我不能收。”
两百万,对于如今急需用钱的池愿自然诱惑不小。
如果这些钱是祁妄给的,她不会犹豫。
“给你你就收着,池小姐对我怎就一点也不客气?”
祁妄敲了敲门板,自然走到池愿身侧,拉起她的手,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与之紧握。
动作无比自然,池愿回头时,还能看见他嘴边的浅笑。
与那晚送她回家的......是一个人吗?
“祁总。”
池愿想挣脱,男人长臂一揽,将她圈入怀中,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吐着气。
“你确定要现在和我澄清关系?”
眼下绝不是澄清关系的时候。
祁妄没来,她还能打马虎眼把人送走,现在......她是必须要收下这笔钱了,更是额外承了他一个人情。
虽然眼下突然多出两百万是好事。
池愿轻咬嘴唇,眼底划过一抹倔强,终是在男人怀里放松了身体。
“这就对了。”
男人的呼吸擦过她的后颈,有些痒,池愿听见了男人满意的笑。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池愿再次看向王总,他似乎比自己还紧张。
手中的支票倒是愈发烫手了。
“那就谢谢王总了。”
她轻轻点头,端着客气的笑,王总将目光移向祁妄,点头哈腰:“祁总,赔礼已经送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总逃似地离开了,经理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办公室,好像特意给他们留了空间。
“五千万张口就要,两百万送到手里不敢要,池愿,这就是你所说的,四年夫妻情分?”
祁妄迅速攥住她的双腕,用一手握住,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我对你,好像没那么恶劣吧。”
一个肯定的反问句,不需要她回答。
池愿垂下视线,声音淡漠而复杂:“所以祁总是什么意思?想和我离婚,却又和我纠缠不清?”
他们的婚姻本就名存实亡,若离了婚还继续,岂不是......池愿眼底显现抗拒之色。
“和你离婚,与想你做我的情人,有冲突吗?”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压她柔软的脸颊,男人稍稍倾身,手腕向上用力。
“看着我说话。”
池愿心脏猛地颤了颤。
被迫仰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尤其还是曾经必须仰视着她的男人。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仿佛能看清他面上每一个毛孔。
祁妄的长相很耐看,气势甚至不输于那个人。
呼吸交错,池愿一瞬间恍惚。
她再次想到了曾经无数个夜晚。
池愿呼吸逐渐急促,可她不敢开口,嘴唇稍动便会触碰到他的。
男人眸色逐渐暗沉。
分明还在白天,周围却变得十分安静,有一丝独特的气流萦绕在他们之间。
池愿下意识闭上眼......
手机铃声响起,有些杂乱,不止是一部手机。
二人推开了彼此。
池愿拿出手机,是白倾城的来电。
她回头看了一眼祁妄,见他也在接电话,便离开了办公室,来到附近的洗手池前,按下接听键。
“倾城。”
池愿这才发现嗓音有些嘶哑,应是刚才太过紧张导致。
“嗯?愿愿你还好吗?听声音像才哭过,你遇到麻烦了一定要跟我说啊。”
女人声音甜美温柔,关怀没有掺杂任何虚情假意。
都说社会是个大染缸,没有人能够一直单纯下去。
可白倾城好似其中的例外。
一个真正纯粹的人是装不出来的。
“我没事,真的,我也没哭。”
话刚出口,泪水悄然滑落。
压抑着的悲伤在这一刻被撕开一角。
“你少逞强,我还不知道你吗?当年结婚的时候就被祁家人欺负,不过你别担心,委托人我已经找到了,资金他会负责,池家老宅不会被买走的。”
池愿张了张嘴,心中过于震惊,反倒不知该怎么问了。
“资金由委托人负责?什么意思?”
她原本是计划让白倾城替她找个靠谱的人委托拍卖的,根本没打算让人家出钱。
当时沟通,白倾城有提议替她垫了这笔账,但池愿拒绝了。
如今池家落魄,白倾城依然不嫌弃,她已经很感激了,怎么敢让她出拍卖的资金?
“这个,你去问委托人,是他的意思,我把电话发你。”
白倾城说得很神秘,池愿一直关注着资金问题,并未察觉。
“啊?”
池愿被她说迷糊了,可这丫头挂电话挂得飞快,显然是故意的。
她想让自己赶紧去找委托人对接。
回到聊天界面,池愿点开电话号码,莫名觉得熟悉。
跳转到通话界面后,她瞬间明白了。
白倾城找的这个委托人,是她亲哥哥白清和。
胸腔被多种情绪包裹,池愿忽然不敢拨出这个电话了。
少年时期,她和白倾城兄妹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后来兄妹二人出国进修,他们的联系才逐渐变少,但情谊还在。
“站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工作?”
池愿猛然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站在洗手台外的祁妄。
“你怎么还没走?!”她脱口道:“我就接了个电话。”
男人双手自然插放在裤兜,整个人显得慵懒散漫,偏那冷冽的眉眼彰显他不凡的气度。
不过在池愿眼中,他只是一个她想逃离却不得不依靠的恶魔。
“接工作时间不允许接工作之外的电话。”
池愿收好手机,与男人擦肩离开。
祁妄快速拉了一下她的手腕:“下班接你。”
乍一听像是分别时耳鬓厮磨的小夫妻。
似电流传遍全身,池愿加快脚步离开。
她仿佛注定要死亡的猎物,祁妄作为猎人,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在收网前,享受着她拼命挣扎的模样。
无论怎样奋力挣扎,都无法逃离的绝望。
直到转弯后,池愿才喘口气。
距离下班只剩两个小时了。
祁妄说下班接她,难道要等到十二点?
池愿没敢在会所给白清和打电话。
两小时过得很快,下班后,池愿照常来到公交站附近的停车位,一眼看见了祁妄的车。
他已经在车内等着她了。
池愿没再犹豫,上了副驾驶座。
“为什么每天来接我?”
原以为他只是顺路,可几天下来,他没有一次是落下的。
“接你需要理由吗?”祁妄淡淡开口:“如果你非要我给一个理由......”
“现在是离婚冷静期,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人出现意外,你父母欠了债,总会有人对你下手。”
好像真的在为她考虑。
池愿自嘲一笑,将苦涩咽下。
反正对她没坏处,还能省下车费。
今天一程很安静,谁也没主动挑起话题。
到了池家大宅,池愿正要下车。
“你们庄园拍卖时间定在了半个月后,在海上花园28号场馆举办,届时你可以来观摩,毕竟是你池家的祖宅,见证一下......它最后会属于谁。”
池愿动作停顿片刻,解下安全带平静下车,没有给男人一个眼神,只在关车门前简单道:“谢谢祁总告知。”
刻意告诉她这一消息,想做什么?地皮拍卖,他祁妄不是已经势在必得了吗?亲口对她说这一番话,是在嘲笑她?
说不窝火是假的,池愿快步走进别墅,池父已经睡下了,温玉容则做了些宵夜等她回来。
“愿愿,先吃些东西吧。”
母亲温和的关心让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祖上留下来的地皮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父母虽在为拍卖之事着急,可再急也不会亏了她这个女儿。
她总得做些什么。
池愿压下怒意,决定隐瞒拍卖的消息。
“妈,您先去睡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温玉容替她端来一碗粥,适合睡前稍微垫垫肚子,只是闻着米香,鼻尖便开始泛酸。
如果她过去可以不那么任性,在和祁妄结婚后好好过日子,如今是否既没那么难堪了?
现在再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她总得做些什么,而不是被祁妄牵着鼻子走。
回到卧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点开白清和的号码,以防他在忙,池愿先发了消息过去。
“在忙吗?”
对方回得很快,池愿反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记忆里的白清和性格比寻常男生更腼腆些,时常不会主动搭话,只会在一旁默默看着。
因而他们三个人一起玩时,她总会和白倾城聊到一起,下意识忽略白清和的存在。
对方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电话说。”
紧接着,电话呼入。
按下接听键后,池愿本想与他寒暄一番,白清和却十分直接。
“你的事,倾城都告诉我了,拍卖当天我会到场,钱不是问题。”
他说得轻飘飘的,好像这不是一次拍卖,只是一次朋友相约。
“等等,我没想让你替我出钱。”
池愿有些急了:“钱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你只需要以你的名义买下......”
“你哪来的钱?”白清和直接打断道:“池家的情况这几天我都了解清楚了,多数资产被冻结,别说拍卖了,连宅子原本的地皮钱都拿不出,以前的商业朋友也都对你们避如蛇蝎,你打算从哪弄来那么多钱?”
池愿无话可说。
她这个状况,正规贷款肯定是贷不了的,如果祁妄不通融,以她的身份,只能去一般的网贷,可那是绝对不能碰的。
怎么弄钱?她也不知道。
让池愿惊讶的是,白清和似乎变了很多。
更加强势成熟了。
对方似察觉到自己说话重了,放缓了语气:“愿愿,你向别人借钱,不如向我开口,这笔钱我完全能负担起,宅子所有权先在我手上,但不影响你们使用,等你们什么时候钱够了,再把宅子买回去,甚至......”
白清和咽下了剩下的话。
“白大哥......”
喉间升起一抹酸涩,池愿不想再哭了。
此刻身边每一点温情都能让她落泪。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即便没办法,她也不想向祁妄低头。
其实低头又能怎样?求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她守着尊严,难道让真正关心她的人替她买单?
“愿愿,你还有我,还有倾城,伯父伯母都在,我们......一起想办法。”
所有堆积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发泄了出来。
池愿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终是决定:“白大哥,我想再试试,拍卖会在半个月后,如果七天后,我依然筹不到足够的资金,就只能拜托你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朋友的钱财。
她得......再去见见祁妄。
池愿选择在两天后调休,打算再见祁妄一次,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让他放弃竞拍,或者......吐一笔钱出来也好。
进入公司大楼,随着前台的指示,她去了顶楼。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但不是祁妄。
叶苒苒正处理文件,早已听见了池愿的动静。
她忙起身,笑脸相迎:“池小姐来找阿妄?阿妄在正在开会,大约还有十分钟结束,先到休息室坐着吧。”
叶苒苒如今是祁妄的助理,虽还在实习期,可以她的能力和祁妄的关系,转正不成问题。
她对祁妄的称呼就足以说明一切。
“谢谢。”
池愿平淡应对,坐下后也不打量休息室的环境。
今天她只需要和祁妄谈判,其他人的言行不必放在心上。
“池小姐怎么想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叶苒苒给她泡了杯茶,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娉婷身姿正坐在沙发上,举止言谈让人挑不出错处。
除非......她故意恶心人,就像现在。
池愿并不想和她说太多。
“我与祁妄的事,与你无关。”
她没去喝那杯茶。
叶苒苒从未对她隐藏自己的心思,只要她一日不签离婚协议,叶苒苒就一天无法名正言顺地站在祁妄身侧。
“池小姐,你这是何必?阿妄的心不在你身上,这段婚姻,对你和他,都是枷锁。”
池愿抬眸,刚好瞧见了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偏执。
叶苒苒的来历,她不知道,也没调查过,祁妄更是没和她说过。
她在这里当实习生,应当不是出自名门世家。
“是不是枷锁,你一个外人说了不算。”
池愿冷声反击,心却莫名疼了一下。
她和祁妄本的确不相爱,他的心又怎会在自己身上?
可真当这一切在自己面前被挑明了说时......她并不想承认。
或许只是简单的占有欲作祟。
“对于相爱的两人来说,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外人。”
池愿捏住纸杯,差一点就想把水泼她脸上。
“歪理,祁妄会喜欢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那是他眼瞎!”
叶苒苒没再开口,她看向池愿身后,扬起清甜温婉的笑:“阿妄,池小姐来了。”
池愿捏紧拳头,故作淡然起身,抬头与男人平视。
“祁总,我想再和你谈谈。”
男人的目光十分具有穿透力,光是这样看着,池愿便不自觉地想后退。
他微微掀唇:“我眼瞎?”
他听见了......池愿没有移开视线,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余光看向叶苒苒。
她站在祁妄目光之外,眼中得意并未向自己掩饰。
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池愿长呼一口气,直言说:“是啊,你眼瞎,祁总也会在乎我的看法?”
没有那一晚,祁妄要娶的人,会是叶苒苒吗?
是又不是,这个女孩儿才是她放在心尖上的。
与自己在一起的四年,每个午夜梦回,他想的都是......
光是这一认知,池愿如同被握住了心脏,连呼吸都觉得累。
可是为什么?分明她爱的人不是他。
男人只是面无表情转身:“跟我来。”
他向来对她的嘲讽视而不见。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池愿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上,却在经过叶苒苒时,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她下意识抓住身旁的东西,却被一阵力道拽得偏离了方向。
“啊!”
发出惊叫声的人,是叶苒苒。
池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按在女人锁骨的位置,看上去......像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池姐姐,你......你快放开我。”叶苒苒瞪大双目,眼中逐渐流露出惊恐:“我要无法呼吸了。”
那一瞬间,池愿什么都明白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整个人便被狠狠推开,后脑似是磕到了什么,那不是女人会有的力道。
熟悉香气钻入鼻尖,是祁妄常用的洋甘菊味的沐浴露。
他推开了自己,扶起了惊魂未定的叶苒苒。
“怎么样?有伤到吗?”
叶苒苒动了动脚踝,眉心微蹙:“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休息室里,只有她显得十分多余。
池愿很想笑,或许她今天不该来自取其辱。
她坐直了身子,本想自己站起来,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似有些挫伤。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接受着她丈夫的关心。
池愿忍着疼痛站起,她几乎放弃了,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没事的阿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池小姐刚才是想拉我一把。”
多么善解人意的话语。
池愿刚走两步,身后响起了男人近乎冷酷的命令。
“停下,给苒苒道歉。”
她猛地回头,满脸不可置信,却又在顷刻间化作嘲讽的笑。
“祁妄,说你眼下你还不承认。”
“对她道歉?做梦!”
池愿没再看男人的脸色,忍着全身疼痛走出了休息室。
何必来这一趟?明知道一定会被羞辱。
离开休息室后,池愿加快离开的脚步。
走廊地砖上覆上了毛绒垫,走得急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终于,她冲出了公司大门,正午的阳光实在太刺眼了。
池愿忽然停住脚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公司大楼。
建筑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她没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池愿忽然迈不动离开的脚步了。
来都来了,还被人摆了一道,就这么离开,甘心吗?
气愤和不公似乎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池愿又上了电梯。
到达顶楼,她恰好与叶苒苒打了个照面。
叶苒苒手捧着一沓文件,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却在看见池愿时僵了一瞬。
“池小姐,您有这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擦肩而过时,叶苒苒压低了声音,显然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池愿不再理会,径直走向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室内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正欲敲门,手却停在半空。
此刻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还不等她的手落下,门却自动从内打开。
祁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后。
此时池愿才注意到,男人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他们隔得那么近,她不得不仰视着他。
“进来。”
男人随手整理衣领,语调间似有些不耐烦。
他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见她没有动作,嗓音更冷:“我的耐心有限。”
池愿走进后带上了门,更是摸不清男人的想法。
他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
办公室内安静极了,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祁妄只是有条不紊地处理文件,偶尔电脑回复工作消息,似乎只要她一直不开口,他就能一直和她耗下去。
池愿盯着办公桌前的男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祁总,地皮竞拍的事,我想再和您谈谈。”
光是说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她很大决心了。
可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嗯,你继续。”
继续......当自己是在给他做汇报?!
池愿捏紧拳头,拼命控制胸中翻涌的怒意。
“我希望您能放弃竞拍。”
真正需求说出口时,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池愿继续道:“庄园是池家祖上留下来的,不能转手其他人,祁总,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希望您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
“啪!”
话还未说完,男人忽然将一份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祁妄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双臂抱胸,眉眼间嘲意尽现:“池小姐,你还是没学会求人。”
“你......别太过分。”池愿咬紧牙关:“这半个月我都按你的要求去做了,难道我连和你平等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显然,祁妄是不打算给她好脸色了。
不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平等?这个词也有从池小姐口中说出来的一天。”祁妄靠着桌角,饶有兴味道:“既是平等,你该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与我交换,否则你一句解释,我就该放弃价值无数的地皮?”
交换,又是交换。
她当然知晓等价交换,只是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吗?
“我......不知道用什么和你换。”
池愿手指几乎搅在了一起:“或者祁总有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吗?”
她下意识低头,没有看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汹涌。
黑色皮鞋映入眼帘。
“抬头。”
池愿愣住了,没有动。
他似乎总喜欢逼着她仰视着。
祁妄轻笑,仔细一听,那笑容中藏着些恶劣。
下一秒,修长手指伸向了她的脖颈。
“我想要的,池小姐都愿意给?”
手指触碰的地方,仿佛正进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暗示。
许是太过紧张,池愿瞬间感受到一阵电流的酥麻感,连带着心跳也快了许多。
她刻意忽略了心底的异样,强撑镇定道:“只要我给得起。”
现在,不论是自己,还是池家,似乎都无法给予祁妄任何帮助了。
他会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池愿猜不到,便只能如困兽般,接受他的宣判。
“是吗?”
手指擦过她肩颈相连的位置,继续向又拨弄,几乎挑开了她的肩带。
“你!”池愿双颊立刻蔓上羞愤,连忙撤步:“祁总这是什么意思?”
她捂着肩膀,不着痕迹地将肩带归位,却莫名想到了他关心叶苒苒的场面。
心里分明有其他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甚至进行某种......性暗示。
祁妄挑了挑眉,收回手,却又向她走近了一步:“躲什么?不是说,我想要的,池小姐都愿意给?”
“你想要什么?”池愿面上闪过震惊:“你不会想......”
好像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否则他怎会提出那种要求?
“不愿意吗?”祁妄故作遗憾地直起身子:“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池小姐请回吧。”
回去?怎么可能?
池愿几乎立刻反驳:“不是的!”
她哪有资格说愿不愿意?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只是......
“嗯?池小姐可不像愿意的样子。”男人又退回到座位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姿态慵懒:“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池小姐想清楚了。”
池愿摇头,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道:“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让她留在你身边了,还要我做什么?”
叶苒苒才是他这些年放在心间上的人,哪怕和她结了婚,也会随身带着她的照片。
既如此,还需要自己做什么?
祁妄若非要自己不可,她可以答应,但需他一个理由。
话音落下后,男人眸色沉了沉,似在审视,又好像只是纯粹反问。
“她?你在想什么?”
池愿愣住了,她望进男人的眼底,疑惑不似作假。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以为是自己误会了。
一丝嘲意溢出嘴角,池愿轻笑道:“叶助理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我记得的,所以这件事,祁总不需要隐瞒我,如今她已经留在了你身边,你又何必让我......”
“池愿,你很自以为是。”
祁妄打断她的话,似是被气笑了:“我和她之间怎么相处,不是你该考虑的,现在你只需要考虑,我们四年里,你没有履行的夫妻义务,该怎么补上。”
也就是说,哪怕他真的和叶苒苒有不可言说的关系,以她如今的情况,也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无力感再度席卷全身。
祁妄太懂得拿捏她此时的无力了。
挣扎过后,终是妥协了。
“你想我怎么做?”
说到底,她还没与祁妄正式离婚,做夫妻之间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不自然?
“过来。”
祁妄朝她勾了勾手指,眼底似有什么翻涌着。
池愿走到了办工桌前,几乎是手掌撑着桌面。
“不是这里。”
男人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是这个。”
去到他的身旁会发生什么,池愿不是不知道。
一旦过去,一切都无法由她自己控制了。
可她别无选择。
办公桌到男人身旁的距离只有几步,池愿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两人之间只隔着半米不到,祁妄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下达指令。
“脸靠过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池愿眼底闪过不甘,恰好被男人捕捉到。
“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
现在掌握着主动权的人,是他。
池愿只好再凑近了些,直到裸露的膝盖蹭过男人笔直的西装裤。
她缓缓俯下身,如他所言,将脸颊凑了过去。
至于要凑近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祁妄没说,她便只能不停靠近。
池愿定了定神,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别乱瞟。
意外撞入男人漆黑的瞳孔,其中映着她的身影,好像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忽然,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住,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
分明是她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为什么依然如同被蔑视的那个。
“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祁妄就着她的下巴,将人再拉近了些,池愿不得已扶着两侧扶手,底盖压在男人的腿间。
布料携着男人的温度,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跟着烧了起来。
“有需要要直接说出口,记得等价交换,我会给你一次机会,明白了吗?”
说完,男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池愿不知道他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我说出我的需求,你就会帮我了?”
怎么也不可能。
祁妄轻笑,双眸打量着女人的面容,又似在观赏她的狼狈。
“当然不可能。”
一句话似在戏耍,将她的自尊击了个粉碎。
“我说过了,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具体取决于你的诚意。”
只需再靠近半寸,两人的嘴唇就能贴到一块儿。
“如果没有足以等价交换的东西,表达诚意的方式只有一个。”
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令她全身发冷。
“求我。”
仿佛一切都回到原点,她在办公室里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池愿忍着想给这张游刃有余的脸一拳的冲动,咬牙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别绕弯子了。”
耍她一很有意思吗?
祁妄忽然松开了她,顺势推开:“我不是说过了吗?补上四年的夫妻义务,怎么补,补多少,我说了算。”
说白了,还是要和他......
“还剩不到一周时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今晚,来瑰柏道找我。”
瑰柏道,是他们的婚房,也是祁妄结婚时,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另外,我不喜欢像例行公事一样,完成任务,毫无性趣。”
祁妄忽然起身,单手覆上她的肩头,却没有用力。
气息吹过她的耳畔。
“池小姐记得准备些能挑起兴致的花样,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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