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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小说 > 女频言情 > 燕子归时春光正好唐淮州唐律 全集

燕子归时春光正好唐淮州唐律 全集

被泡发的海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进入七月,唐淮州就显得异常烦躁,甚至在床事上也没了轻重。每晚都将燕羚的双手用领带绑在床头,自己则她身上肆意作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燕羚带着哭腔小声道:“淮州,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喜欢这样,你不喜欢我开心吗?”唐淮州在她耳垂红痣处重重咬上一口诱哄着。燕羚吃痛惊呼一声:“疼。”“这就疼了?这才哪到哪!”燕羚就像只大海上孤独飘零的船,随着风浪来来去去,最后掀翻,溺在水中。等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唐淮州正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脸上的情欲已经褪去,身上还是留下恩爱过后的红痕。“记得吃药。”她对避孕药一直过敏,吃完总是浑身起疹子,痒得难受,小心翼翼问道:“能不能不吃。”“不能。”唐淮州冷声拒绝:“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好。”燕羚嗡...

主角:唐淮州唐律   更新:2025-05-27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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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淮州唐律的女频言情小说《燕子归时春光正好唐淮州唐律 全集》,由网络作家“被泡发的海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进入七月,唐淮州就显得异常烦躁,甚至在床事上也没了轻重。每晚都将燕羚的双手用领带绑在床头,自己则她身上肆意作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燕羚带着哭腔小声道:“淮州,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喜欢这样,你不喜欢我开心吗?”唐淮州在她耳垂红痣处重重咬上一口诱哄着。燕羚吃痛惊呼一声:“疼。”“这就疼了?这才哪到哪!”燕羚就像只大海上孤独飘零的船,随着风浪来来去去,最后掀翻,溺在水中。等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唐淮州正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脸上的情欲已经褪去,身上还是留下恩爱过后的红痕。“记得吃药。”她对避孕药一直过敏,吃完总是浑身起疹子,痒得难受,小心翼翼问道:“能不能不吃。”“不能。”唐淮州冷声拒绝:“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好。”燕羚嗡...

《燕子归时春光正好唐淮州唐律 全集》精彩片段


进入七月,唐淮州就显得异常烦躁,甚至在床事上也没了轻重。
每晚都将燕羚的双手用领带绑在床头,自己则她身上肆意作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燕羚带着哭腔小声道:“淮州,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喜欢这样,你不喜欢我开心吗?”唐淮州在她耳垂红痣处重重咬上一口诱哄着。
燕羚吃痛惊呼一声:“疼。”
“这就疼了?这才哪到哪!”
燕羚就像只大海上孤独飘零的船,随着风浪来来去去,最后掀翻,溺在水中。
等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唐淮州正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脸上的情欲已经褪去,身上还是留下恩爱过后的红痕。
“记得吃药。”
她对避孕药一直过敏,吃完总是浑身起疹子,痒得难受,小心翼翼问道:“能不能不吃。”
“不能。”唐淮州冷声拒绝:“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好。”燕羚嗡声答道。
唐淮州走后,燕羚也起床出门,去了门口药店。
店员见她连着几天来买药,善意提醒道:“这个药吃多了伤身体......”
陌生人都会心疼她,可是唐淮州并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她淡淡笑道:“谢谢。”
就着冰冷的矿泉水,一口吞服,还有抗过敏的药物,一起下肚,胃里翻江倒海,还没喘过气来,就已经趴在垃圾桶上吐个精光。
她擦擦嘴角的污秽,又扔进去两片,强迫自己咽下。
唐淮州说的对,他们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孩子出生在父母还不够相爱的时候,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可唐淮州为什么就不爱自己了,燕羚想不明白,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难道男人都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吗?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那头传来呵斥:“燕羚,你无故旷工是想干什么!”
“我有请假。”燕羚解释道。
“有人给你审批了嘛?”宋微微嗤笑一声:“你真当自己是老板娘了?”
燕羚打开OA,发现请假审批被唐淮州卡住。
他是真的不会心疼自己吗?
“无故旷工,扣五百,全勤没有,现在限你半个小时出现在公司,否则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宋微微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这份工作她从毕业一直做到今天,好不容易小有成就,实在不想失去。
燕羚无奈,只能打个车往公司赶去。
到了工位上,宋微微便扔下一沓文件,冷声道:“晚上的酒局,你和我陪唐律一起去。”
她所在的君台律所,是江城的顶级红圈所,而唐淮州正是这里的高级合伙人。
“我......”燕羚吞吞吐吐:“身体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可以。”宋微微笑了:“现在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留下,现在就把合作案弄好!”
宋微微走后,旁边同事低语:“羚姐,你是不是得罪过宋总,她怎么一直针对你啊。”
“这次升部门总,怎么说也是你的位置啊,也不知道给了谁。”
燕羚只笑笑没说话。
她何止是得罪,是抢了她姐姐的位置,她怎么能不讨厌她。
宋微微的姐姐宋维妮是唐淮州死去的未婚妻。


饭局上,唐淮州带着金丝眼镜端坐于主位之上,睥睨一切。
有人朗笑着推门而进:“不好意思各位,我去取唐律珍藏的红酒,有点堵车,迟到了,我自罚三杯。”
女人一露面,燕羚和宋微微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像了,实在太像宋维妮了。
女人刚想端杯,就被唐淮州按下,不悦道:“你胃不好,逞什么强。”
虽说是斥责,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维护。
“唐律这么维护高秘书,那哪个美女陪我们喝啊?”有人起哄道。
原来是他的秘书。
燕羚苦笑一声,头再也没有抬起过。
“唐律没事,今天高兴,我陪大家喝一点。”高舒雅安慰道。
唐淮州点了点正坐在他对面的人,沉声道:“行了,燕羚你来。”
燕羚浑身一激灵。
她的背上已经起了红疹,难受的很,要是再喝酒真是怕撑不住。
刚想拒绝,只听宋微微笑道:“你们可不知道,她啊以前在酒吧当过卖酒小妹,有两把刷子的。”故作夸张道:“到时候别把你们都喝趴下了。”
一句话说完,众人眼中都多了几分鄙夷。
有人起哄道:“那我们今天一定要探探底了。”
燕羚无力反驳,唐淮州就那样为身旁的高舒雅夹菜,不维护她哪怕一句。
一杯杯高度白酒被灌下肚,火辣辣的疼,疹子开始发痒,她忍住想要去挠的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直到红疹爬上脖间,她忍不住去挠。
唐淮州这才沉声道:“行了,都围着个姑娘喝什么啊。”
她抬眼望向他,他的视线却落在了高舒雅的身上。
二人坐在一起,谁看见不说是一对璧人。
宋微微挑起话头:“唐律一贯不用女秘书的,想来高秘书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高舒雅笑着摆手:“微总说笑了,我就是普通大学毕业的,只不过合了唐律的眼缘吧,这段时间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让我多多学习呢。”
转而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唐淮州:“真的非常感谢唐律。”
他们一直在一起,唐淮州也可以无微不至的教导。
燕羚来到律所后,对于有些事情拿不准,曾经也张嘴问过,换来的却是自己去想,或者支付咨询费,因为他的时间太宝贵了。
想到这里只觉心头苦闷,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局散场,燕羚已经被灌得七荤八素,歪歪倒靠在门口的柱子上。
有好事者直接说要送她回家。
她转身看向唐淮州。
他正在扶着踩着恨天高的高舒雅下楼梯。
心中这口气怎么也吐不匀,负气道:“可以啊,谢谢姚律。”
昨夜还和她缠绵的男人,今日就可以毫无保留的对另一个女人好,她实在想不通。
唐淮州听见后眉心紧促,想上前一步,却被高舒雅紧紧拉住,可怜道:“唐律,我好像来的时候太着急,把脚扭到了,你等会儿可以送我吗?”
他收回脚,冲着那边道:“微微,你把燕羚送回去,别让姚律折腾了。”
她是可以随意托付给别人的,而高舒雅必须是自己要送走的。


等人走后,宋微微嘲讽道:“你看,旧爱不如新欢,你怎么上位,她就能怎么上位。”
“你是代驾,她是秘书。”宋微微顿了顿:“你们半斤八两,都是我姐的替代品而已。”
“不过,她比你更像她。”
燕羚早就听惯了这些刺耳的话。
没有搭理,转身离去。
回到家后,燕羚轻车熟路找到过敏药吞服,脚步却停留在被锁着的顶楼楼梯前,那里是唐淮州的禁区,他不让自己进去。
刚住在一起那会,她不自量力的进去过。
满屋子宋维妮的画,或坐或笑,幸福从眼中溢出关都关不住,每一张都是唐淮州亲手绘制,他把爱意全部倾注。
所以留给自己的是不是就不够多了。
看她打开门,唐淮州猛地上前将人扯出,呵斥道:“谁让你进去的!”
“你配吗?”
这三个字像是重锤砸在燕羚心上,连被门锁划伤手都没有注意到,她呆呆望着狰狞面孔的唐淮州,有一瞬间是陌生的。
后来唐淮州就在楼梯这里加了道门,上了锁,锁住了去顶楼的路,也锁住去他心房的路。
想到这里,燕羚苦笑一声,挪步离开。
转身进入卧室,就听见门锁啪嗒一声,她立即关灯,把头埋进被子里。
唐淮州身上还带着寒气,去洗漱后,掀开被子,只见燕羚小小一只缩在床角,这是她表达不满的方式。
不靠近,不接触。
唐淮州大手一伸,从身后将人整个拥入怀中,她整个人是冰冷的,僵硬的,抗拒的。
“装睡?”唐淮州凑近在她耳边哼道。
燕羚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的后背远离他的胸膛,那里的温暖不是她能享用的。
唐淮州低头在她脖间留下一串濡湿而又暧昧的吻痕,燕羚浑身一颤,眼见他还有继续的动作。
燕羚猛地起身,将被子拥在身上拒绝道:“我有点不舒服。”
可他已经将睡衣褪下:“可是我想。”
“你也会这样对宋维妮吗?”燕羚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抬眸问道,眼神中像是一湖死水。
提起宋维妮,唐淮州脸上的情欲很快褪去,脸上出现一丝不屑,冷声道:“最没有资格提起她的就是你。”
而后起身离去。
燕羚看着空了的半边床,努力扯起嘴角,想笑,却扯得心脏都在疼。
这真是杀敌一千, 自损八百的方式。
她从来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很清楚,上学时,想要好好兼职挣钱供自己念书,遇到唐淮州,他说他爱她,那时,她要爱,于是义无反顾的和唐淮州在一起,哪怕他有个相恋多年已经去世的未婚妻。
现在爱淡了,这一刻她有些迷茫了。


起床后,唐淮州罕见的还在家中,她以为他当夜就会负气离去。
“吃饭,一起去上班。”他信步下楼。
燕羚倒是以为自己幻听,他们从来没有一起上过班。
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总是她早起一个小时去倒地铁。
因为他说过,被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她总觉得情侣俩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后来想想,他大概是看不上自己,打心眼里认为她是配不上他的。
“不用了,我坐地铁过去。”燕羚从桌上拿了杯牛奶,穿上鞋就要走。
唐淮州明显不悦:“是在生气?”
“没有。”燕羚没有停顿转过身,打开门,却被唐淮州从上方按住。
她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肩头,一转身整个人被包裹在胸前。
“我们一起。”唐淮州又低声重复一遍,将人拉至桌前:“现在坐下好好吃饭。”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篇,大概又是在酝酿一场暴雨,燕羚没有再拒绝。
不过宿醉,还是让她食难下咽。
机械般的挑起米粒,往嘴里塞去,人真是是个奇怪的动物,以前穷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生怕错过一个兼职,现在有时间好好吃饭,倒吃不下去了。
“你这样是给谁看呢?”唐淮州的语气不好,连带着脸色都黑了下去:“这是吴妈心疼你喝酒,特意为你熬的粥。”
“现在倒是一身阔太太的脾气。”说罢,将筷子重重撩在桌上。
“那你呢?”燕羚也放下汤匙,静静盯着眼前男人。
男人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又躲避不了她直视的目光,好似一定要给出个答案。
“我知道了。”燕羚灿然一笑,低头大口喝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说出来更伤人。
唐淮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铃声叫停,他转过身去接了电话,只听轻声细语道:“好的,没事,我等下去接你,你害怕就不要开车了,不安全。”
挂断后,看着燕羚,欲言又止,最后道:“你自己打车过去吧,我还有点事。”
说完,拿起外套就走。
燕羚就那样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阵惊雷连带着暴雨唤醒她的怔愣,只能苦笑摇头。
拿起雨伞快步下楼。
最近她有机会升部门副总,如果再给宋微微抓住小辫子,又是难缠。
这样的暴雨天,让燕羚不禁想起两年前的那天,她做代驾,刚接到单子,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她才骑上车,就被一辆打滑的汽车撞翻,昏迷不醒。
等再次醒来,她急忙打电话道歉,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人。
她心惊胆战过了许久,一直没有投诉,才放心一点。
好不容易排到一辆车,燕羚急忙上车:“师傅,君台律所。”
师傅撇了一眼镜子,面无表情道:“把雨伞放好,别弄湿座椅。”
燕羚掏出口袋,将雨伞装好。
堵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她才到公司,刚下车,就见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车牌号正是唐淮州的,江A 52SWN。
我爱宋维妮。
那么爱她又何苦来招惹我呢。
这辆车她坐不得,但有人可以。
高舒雅从副驾驶款款下车,二人撑着同一把雨伞,高舒雅不知说了什么将唐淮州逗笑。
而她像个偷窥别人爱情的贼,雨水顺着发丝流下,狼狈不堪。


燕羚刚坐下,同事立马跑过来耳语道:“羚姐,听说部门总来了,是空降的。”
“肯定背景很雄厚,不然能进我们这里当部门总。”说完,嫌弃的撇撇嘴。
不一会儿,唐淮州,宋微微带着高舒雅站在办公室里,由宋微微宣布道:“经上层决定,由高舒雅担任部门总。”
说完瞥向燕羚,继续道:“燕羚以后就是高总的秘书,负责服务高总。”
燕羚脑子嗡的一声,部门总不给她就算了,现在连副总也不给她竞争的机会,甚至让她去做一个秘书。
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去,她厉声拒绝:“不行,我不同意,人事调动这块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高舒雅上前一步牵着她的手安慰道:“是我的问题,那天我看你喝酒那样爽朗,觉得我俩实在投缘,这才和唐律说了,让他把你给我当秘书。”
又娇嗔道:“唐律,你说话啊,你怎么不和她说一下啊,这样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唐淮州轻咳一声:“工作调动,都是正常的。”
“燕羚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离职。”
“哎呀,没必要搞成这样,燕羚你要不试一段时间,如果真的不合适,我再和唐律说,让你回到原岗位?”高舒雅两头哄着,见众人都不发话,活跃道:“那就这么定喽,今天我请喝咖啡。”
燕羚的视线越过高舒雅直接落在唐淮州身上,从他的眼里她再也看不见一丝爱意,就好像他们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再看看志得意满的高舒雅。
她也可怜她,她是唐淮州闲暇时的消遣,那她就是宋维妮彻头彻尾的替身。
“好。”燕羚淡淡道:“都听唐律的安排。”
唐淮州搀扶着高舒雅离开,极尽温柔。
宋微微话到嘴边到底咽了下去。
同事替她打抱不平:“原来是勾搭上唐律这棵大树了!你看她那个造作样子!”
“燕羚你怎么能忍的啊!”
“不忍,就离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的。”燕羚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高舒雅早在自己办公室里给她准备好了桌子。
东西并不多,她很快收拾好,就敲门进去。
高舒雅惊呼:“等一下。”
而后是低声撒娇道:“不用帮我揉啦,有人要进来了,看见了不好。”
燕羚假装没有听见,其实心早就四分五裂,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进来吧。”许久,高舒雅才喊道。
进去后,燕羚头都没抬,径直走到办公桌前,自顾自的收拾。
其实余光早已瞥见唐淮州衣领上的红痕。
那样明显,他真是把所有偏爱都给了宋维妮和拥有相似脸庞的高舒雅。
唐淮州慢慢踱步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羚羊木雕,看了又看,抬头道:“这么粗糙,也能当摆件,回头我送你一个精致的。”
干硬到让人想要发笑,他是不是也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所以再给一点点甜。
“不用了。”燕羚眼疾手快的抢回。
高舒雅觉得好奇又拿起:“唐律,你看真的有点丑哦。”
一个手滑,木雕砸在桌角,羚羊的四肢和头全部断裂,只剩个胖胖的身躯,高舒雅立马捡起,抱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手滑了。”
而后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唐律你看现在真的好好笑啊,比刚才有特色多了。”
羚羊碎的一瞬间,燕羚的心跟着碎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木雕对她的含义!这是她爸爸病重的时候,手已经拿不起刻刀,还是撑着身体留给她的东西。
他把羚羊交到燕羚手上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爸爸没用帮不了你,燕羚拿着这个,留个念想。”
说完,就在她怀中咽了气。
她只有羚羊,没有爸爸了。
“松开!”燕羚眼眶红透,猛地将高舒雅推开,抢过她手中的残件,恶狠狠的瞪着那二人。
高舒雅一个踉跄跌进唐淮州怀中,没站稳,就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燕羚真的对不起。”
“唐律,我们现在就去买一个新的赔给她好不好。”
“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的嘛?那你们怎么不让死人复活!”燕羚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崩溃道。
死人复活,听见这四个字,唐淮州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呵斥道:“闭嘴!”
燕羚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逆鳞,所以换来他的怒火,却还是倔强的昂起头:“难道不是吗?”
唐淮州一时间哑口无言。
高舒雅打着圆场:“燕羚,对不起,我一定会赔的,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同款。”
说罢,就要走,却被唐淮州拦住:“跑什么,你的脚还在肿着。”
“回头找到送来就是。”
他说的毫不在意,像是轻飘飘的就要把这件事揭过。
“不用了,什么都不用!”燕羚将碎间全部收进抽屉,合上,也合上自己的悲戚。
“对不起燕羚,是我的错。”高舒雅还在喋喋不休。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她的东西质量太差了,磕一下就坏了。” 唐淮州细声安慰着。
燕羚没忍住冷笑,斗大的泪珠滴在手背上,她快速擦干,不要悲伤溢出,再抬头又是新的燕羚。
“高总,如果您这边有事的话,可以安排我,没事的话,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她下了逐客令。
高舒雅一愣:“暂时没有什么事。”
“我等下和唐律出去谈事情,麻烦你帮我办公室打扫一下。”
这不是让她当秘书,是把她当保姆。
无所谓,她全盘接受。
唐淮州见她倔强的模样有一瞬失神,在高舒雅几次呼喊中缓缓开口:“今天给你放半天假,回去休息吧。”
燕羚冷哼道:“不用了。”
这是打了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一贯被捧成人上人的唐淮州哪里被这样对待过,立即带着高舒雅转身离开。
直到夜深,唐淮州才推开家门。
燕羚没有睡,一直靠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深夜节目。
二人连简单的寒暄都没了,只剩无尽的沉默。
还是唐淮州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她的水手中示意道:“打开吧。”
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羚羊。
眼睛和角上还镶嵌着光彩夺目的钻石,美,却不是她想要的。
“是道歉?”燕羚将盒子放归原地淡淡道:“是你替高舒雅的赔偿?”
他没有说话。
“不必了。”燕羚摆摆手将想说的话全部咽下,转身离去。


她回屋后,又听见开门的声音,大概是人已经走了。
这一夜注定难眠,眼下一片漆黑。
以致于刚到公司,就有人问怎么了。
燕羚随口敷衍了几句,没当回事进了办公室,高舒雅早就好整以待。
冲着她趾高气昂道:“燕羚,我昨天让你帮我打扫办公室的呢?”
“为什么不打扫!是不愿意吗?”
“打扫过了。”燕羚头也没抬,继续收拾着高舒雅安排给她的工作,文件多到看不到头。
高舒雅一反前些天的温柔知性,刻薄道:“你看,我的书页里还有灰, 这就是你打扫过的嘛?”
“那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从来不动别人的私人物品。”
燕羚说的淡淡,在高舒雅听来就是指桑骂槐,连声道:“好好好。”
“去给我倒杯咖啡来。”
“热的冷的,加不加奶加不加糖。”燕羚一口气问完。
“都不需要!”高舒雅厉声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燕羚很快冲泡了杯滚烫的黑咖进来:“高总,给,你要的咖啡。”
高舒雅气急败坏:“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大可去和唐律说!”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道:“也对,唐律早就看不上你了,什么女朋友啊,玩腻了就可以扔掉的,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像个癞皮狗一样抓着人不放。”
她和唐淮州的关系,除了宋微微几乎没人知道,她知道,也只有可能是唐淮州说的。
是不是唐淮州也是这样想的呢。
“这么烫,你自己喝了吧。”高舒雅接过咖啡就往燕羚唇边递去。
燕羚不想搭理,转身就走。
高舒雅想要扯住,却不小心将咖啡泼到自己身上,脸上也有了几个红点。
唐淮州刚巧下来,就碰见这样一幕。
高舒雅哀嚎道:“唐律,我好痛啊,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燕羚站在一旁冷眼相看:“不是我。”
唐淮州根本不想听,只打横将人抱起,脸色不善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而后心疼道:“舒雅,没事没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行的,我晚上还和刘总有个酒会,我这样怎么办啊。”高舒雅着急道:“我好不容易跟下来的客户。”
“燕羚你去,这是你赎罪的机会。”唐淮州不容易质疑的开口。
什么叫赎罪,赎什么罪,咖啡不是她泼的,凭什么平白无故的给人添加莫须有的罪名。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更加四处漏风。
等人走后,她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给一直找她的律所发去消息:“最高能给什么职位?”
这是她最后的保障,没了爱,她不能再没有事业。
“你是做宣传这块的,宣传总,肯定是没问题的。”凌霄顿了顿继续道:“当初要是一毕业你就和我一起创业,最起码现在也是个原始股东了。”
“好,我知道了。”燕羚冷声打断他这些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和唐淮州又瓜葛。
“得,等您来哈。”凌霄早就习惯了燕羚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他就喜欢热脸贴她冷屁股。


不一会儿,高舒雅电话打进催促她赶紧带着合同去酒店找刘总。
燕羚不解,不是晚上约得酒会吗?
不过还是被高舒雅着上了车:“谈不下来,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说到底,能拿捏她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可是她一点职业晋升空间都没了,这里又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呢。
刚到酒店,就被刘总的人引着进了房间:“我们刘总在里面等你。”
大腹便便的刘总正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笑眯眯的看向燕羚:“我猜你就是高总的秘书吧,果然好看。”
“来,坐。”
燕羚甚至没有靠近,只是将包中文件递了过去:“刘总,这是合同,您看一下,如果有问题您可以提出,我回去汇报给高总。”
刘总突然不悦:“你们君台出来谈业务都是这样的?”
“是的。”燕羚点头。
“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太干巴了,来,你喝一杯酒我看一页,”刘总打量着手中文件,撇撇嘴道:“不过十来页,喝完一瓶我就看。”
“不可能。”燕羚抽回文件转身要走,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怎么也打不开。
惊惧从心中升起。
背靠着门,呈防卫姿势。
“跑什么?你们高总没和你说清楚?来了这里你还能跑?”刘总步步逼近,上下打量的眼神,像是在看即将入腹的猎物。
燕羚慢慢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快捷按键已按出,她还没张口求救,唐淮州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和舒雅在医院上药,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果断挂断。
刘总止不住的嘲笑:“你们唐律,高总早就知道这件事,都是默许的。”
“拿你换我手上三个亿的案子超值啊。”刘总将她手机狠狠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乖乖的,不受苦。”
唐淮州也知道?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自己吗?甚至不惜侮辱弄脏自己吗?
燕羚猛地咬在刘总虎口处,刘总吃痛,一巴掌抽在燕羚脸上,左耳嗡嗡作响,只见刘总上下嘴皮翻动,吐沫横飞,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肥胖的身躯就压了过来,咸猪手在燕羚身上上下其手。
燕羚拼命反抗,刘总拿过酒扼住她的下巴,一口灌下,燕羚拼了命想要呕出。
刘总一脸淫笑:“放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
燕羚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将台灯狠狠砸向刘总,自己飞快推开窗户。
五楼,如果跳下去,她还有机会,在这里,她没有机会。
“贱人,你跳啊,跳下去也是个死!”刘总狠狠啐了一口:“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不会亏待你的。”
随着他越靠越近,燕羚像一只刚学会飞的小燕子,一跃而下。
她想死了就算了。
这世上反正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如果没死,就是赚的。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她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骨头茬戳进脏器,突然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短时间内极其亢奋,只怔愣几秒,看见楼上探出的人头,拖着瘸腿半走半爬。
她要逃离这里,最起码不要不明不白的死掉。


等她再次醒来,脚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钢板将腿架起,唐淮州满脸青胡茬坐在身旁,见她醒来担忧道:“没事吧。”
她不知道这次是真情还是假意,只看了一眼:“我手机呢。”
唐淮州将自己手机递上:“你的坏了,我让人重新送一个过来。”
燕羚接过手机快速按下报警键:“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唐淮州瞬间将手机夺走支支吾吾道:“不要报警......”
“为什么?”燕羚直视对方:“你也是默许的?哪怕这条命是我捡回的?”
燕羚突然觉得心好累。
高舒雅捧着一大束花进来,抱歉道:“对不起燕羚,我真不知道我表叔那个人在发什么神经,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我已经狠狠骂过了。”
表叔?不要报警?呵,一切源头都找到了,她的清白,她的一条命,还比不上高舒雅一个乱七八糟的亲戚。
还是他也是始作俑者?
孰轻孰重,燕羚一下就看清了。
“是因为这个吗?”燕羚淡淡问道。
问完又觉得很没意思,像祥林嫂一样,一遍遍诉说自己的苦难,别人只当个笑话去听。
唐淮州刚想开口解释,燕羚挥手打断:“不必了,我想休息一下。”
高舒雅将花放在床头,斜睨了一眼燕羚,似笑非笑。
“唐律,我脸上估计还需要换药,”高舒雅低声道:“方便陪我一起吗?”
燕羚摆出请的姿势:“我要休息了。”
直接闭目养神不再搭理。
等人走后,凌霄带着束花鬼鬼祟祟进来:“怎么跳楼了,我一看还以为是社会新闻呢。”
“要不要帮你打官司?”
燕羚其实也觉得烦,没好气道:“看我笑话?”
“那倒没有。”凌霄正色道:“什么时候入职啊,我这边急得很啊。”
“一周后。”燕羚要用这一周处理这段乱七八糟的感情。
“行,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凌霄还贴心的替她掖了掖被子。
很快,唐淮州去而复返。见多了束花问道:“谁来过?”
“一个朋友。”燕羚淡淡回答。
他没有细问,她的朋友,她的关系网,唐淮州根本不想知道,就是不关心罢了。
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谁也没有张口说一句话。
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陷入僵局,不光有宋维妮还有她的替身高舒雅。
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鱼刺,每一次吞咽都会划伤。
所以她咽不下去。
“行了,没必要在这里陪我。”燕羚摆摆手。
唐淮州突然将额头靠近贴着她的额头,亲密无比的姿势,却始终没办法心贴心,终究是隔着隔阂。
燕羚无助的将眼睛闭上,唐淮州留下深深一吻。
从远处看,多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谁也看不见他们之间的龃龉和隔阂。
许久,才依依不舍离开。
“一周后,是我生日,你可以陪我过个生日吗?”燕羚想了许久才开口,最后的生日,让她感受最后一次温暖。
“好。”唐淮州不假思索的答道:“好,我一定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刚好,她也有一份送给他,送给他爱人的自由。


一周后,七月二十四,燕羚的生日。
她真的有期待,虽然觉得自己的期待有几分好笑,可还是忍不住悸动。
杵着拐,靠在病床上,盘算着时间,唐淮州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来,过完这个生日,他们就分开,还有些伤感。
她甩甩头不去想更多,只求当下。
从朝阳升起的那刻开始等待,到夕阳落下,她望眼欲穿。
护工来送饭时,提醒道:“燕小姐,您已经两顿没吃了,多少喝点粥。”
她摇摇头,一个劲儿盯着窗外,也许下一秒唐淮州就会出现。
他答应过自己。
而自己也只剩这最后一个要求。
她只是想体面结束而已。
直到月亮高高挂在枝头,有人推门而入。
她惊喜回头,却发现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宋微微。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安静坐在床尾,淡淡道:“别等了,他不会来的。”
“今天是我姐的忌日。”
燕羚固执回答:“他答应我的。”
“不会来的,燕羚,其实我恨过你,但是后来想想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宋微微将耳边头发撩至耳后:“你也很可怜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燕羚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两年前你代驾出车祸没赶上那次,是我姐叫的代驾,她也出了车祸,她没你命好,当场死亡。”宋微微忍不住哽咽:“我姐多善良多好的一个人啊,连毛毛虫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啊。”
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好像连上了,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唐淮州会看上自己,得到后,又百般折辱自己,她试探着出口:“所以唐淮州恨我?”
“对。”宋微微反手擦干眼泪:“我也恨你,我刁难你,可是我心里难受,我姐会不喜欢我这样做。”
燕羚昂起头,不让泪水流下。
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死的吧,每一次都恨不得让自己去死吧,都是他的报复。
宋微微掏出手机将照片放在她的眼前,缓缓道:“今夜高舒雅说自己头疼,他去找高舒雅了,不要再等了。”
“他这辆车不会来你这个码头,你也不要再淌这趟浑水。”
宋微微只觉得自己菩萨心肠,或者只是不让唐淮州继续借着她姐姐的名义继续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别人。
燕羚摸了摸自己眼角,有些冰凉:“谢谢你,宋微微。”
谢谢你让自己不要像傻子一样被别人耍的团团转。
宋薇薇手足无措的起身:“话已至此,你好好考虑吧。”
她早就没有了考虑的资格,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夹杂着恨,所以得到了,就可以尽情羞辱,不会心疼。
什么体面的结束,他们从来都没有体面的开始,她还可怜高舒雅是个替身,她算什么啊!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分不清爱和恨,把羞辱当馈赠,一寸肉一寸血也要奉献给爱人!
她不是他的爱人!她是他最恨的人,恨不得让她去死啊!
燕羚你真愚蠢!今夜要不是高舒雅将人喊走,他就要来尽情的羞辱自己,这是他要馈赠给你的大礼!
这个生日,这份大礼,此生难忘。
燕羚冷笑着摸了把眼泪,可心像是漏了个大洞,晚风穿堂而过,四肢都是冰凉。
眼泪怎么也擦不净,最后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下,情绪崩溃,埋在腿间失声痛哭。
直到凌晨钟声响起那刻,凌霄捧着花风尘仆仆冲了进来:“终于赶上了,跑死我了,燕羚,生日快乐。”
她泪眼矇眬的看向满眼盛着星光的凌霄,缓缓伸出手:“带我走吧,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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