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悬停了令人心跳停止的一瞬间,然后坠入了黑暗。
没有立刻传来水花声。
只有沉重的塑料容器在坠落过程中刮擦、碰撞井壁粗糙石头的令人作呕的声音,向下,向下,向下。
它似乎坠落了很长时间,然后才从深处传来一声遥远而沉闷的落地声。
寂静。
除了天空中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和他们自己心脏疯狂的跳动声。
结束了。
我的身体,被包裹在它的塑料棺材里,被藏进了大地的怀抱,被废弃古井的黑暗所吞噬。
阿健和小雅僵立在井边,凝视着下方的黑暗,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行为的终结感冲刷着他们,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一股更深、更冷的恐惧浪潮。
这个秘密不会一直被埋藏;它将活在他们心里,溃烂发酵。
阿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沉重的木板拉回原位,盖住了井口。
他在木板上撒了些散落的树叶和碎屑,试图让它看起来没有被动过,尽管井周围被踩踏的杂草向任何可能仔细观察的人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我们走吧,”他说,声音空洞。
他牵起小雅的手。
她的手冰冷刺骨。
他们没有回头。
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沿着原路穿过漆黑的街道。
烟火此刻正进入最高潮,无情的强光和巨响充满了整个天空。
对阿健和小雅来说,这感觉像是一场审判。
就在最后一束烟火熄灭,只留下几缕烟雾飘散在突然变得黑暗而寂静的夜空中时,他们重新回到了祭典人群的边缘。
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接着是人们开始散去的嘈杂低语声。
阿健和小雅站在那里,试图融入人群,试图正常呼吸。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脸色苍白,笼罩在阴影中。
那交汇的目光里没有任何安慰,只有对他们共同罪责、对他们已被不可逆转地改变的现实的确认。
他们的童年,就像我的生命一样,在这个夏日的午后结束了。
我的父母仍然在河岸边,脸上刻满了近乎疯狂的忧虑。
他们正在和一名警察交谈。
看到他们,小雅哽咽着抑制住一声抽泣,阿健则猛地把她拉开,引着她走向回家的路。
我的意识徘徊着,在隐藏的古井、散去的祭典人群以及那两个走在没有蝉鸣的夜空下的孩子之间延展开来。
烟火过后留下的寂静感觉巨大而沉重。
我看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