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了很久,老赵叹了口气:“你先别冲动。
这么晚了,天亮再说。”
第二天早晨,张凯和安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安雅给我倒了杯牛奶,张凯坐在餐桌前看着手机。
“张凯,我昨晚想了想你的提议。”
我语气平静,“如果我们真要按独立个体来算账,那带孩子我也该拿报酬。”
张凯抬起头,“妈,您是孩子外婆,带外孙天经地义,怎么能要钱呢?”
我冷笑一声,“那你是孩子的姥爷家,姥姥住你家也天经地义,怎么能收房租呢?”
安雅急忙打圆场,“妈,你先别急,我们...安雅,你别劝了。”
我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这哪里是什么尊重独立,分明就是自私冷漠。”
“我觉得这很好啊。”
安雅低声说,“这是对等尊重,妈。”
我无言以对。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4转眼又过了几天,我留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才九个月大的外孙。
可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我发现浴室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全都换成了便宜的杂牌,连牙膏都不起泡沫。
饮食也变得异常简单,早上白粥配咸菜,中午白饭青菜,晚上就更寒碜了,常常就是一点汤底。
最让我心寒的是,带孩子去打疫苗那天,我刚给孩子挂完号,张凯和安雅就说要去超市买东西,让我回来自己打车。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
餐桌上只有一份汤和半块凉馒头。
我这才彻底明白:张凯嫌我占了便宜,正在用这种方式变相赶我走。
当即,我掏出手机,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高铁票。
“赵安雅,”我发了条信息,“我明早就走,孩子怎么安排?”
不出三分钟,安雅就火速赶了回来。
脸上的惊慌和焦虑怎么都掩饰不住。
5“妈,你又要走?
为什么啊?”
安雅一进门就急切地问。
我二话不说,指着卫生间里那条劣质牙膏,又指了指餐桌上可怜的饭菜,“这就是你们对待我的方式?”
安雅脸色变了又变,低声道:“妈,我...我帮你付了房租,可我实在出不起那么多生活费了。
所以就...降低了一点生活标准。”
“降低生活标准?”
我怒极反笑,“你是在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