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黏腻得如同融化的沥青,热浪裹挟着柏油路上蒸腾的暑气,将整个城市炙烤得如同蒸笼。
我的衬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脊梁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布料和皮肤的摩擦。
攥着高考成绩单的指尖微微发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把那皱巴巴的纸角捏碎。
523 分,这个曾经在模拟考中被我视作保底的分数,此刻却像一柄生锈的手术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我的心。
公告栏上猩红的光荣榜在烈日下刺得人睁不开眼,那些熟悉的名字排列得整整齐齐,曾经一起刷题到深夜、互相鼓励的 “战友” 们,如今却仿佛站在云端,与我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哟,这不是咱们班的‘高考状元’吗?”
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尾音还拖着刻意拉长的调子。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班上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张明。
我余光瞥见他穿着限量版的 AJ 运动鞋,崭新的名牌校服熨烫得笔挺,就连领口的纽扣都闪着金属冷光,手腕上那块价值六位数的机械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他斜倚在公告栏旁,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墨镜,身后跟着几个平日里围着他打转的跟班,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里满是轻蔑。
“听说某些人平时吹得天花乱坠,结果高考连二本线都没过?”
张明故意提高音量,周围几个跟班立刻发出哄笑。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却听见他继续说道:“苏然,要不我让我爸给你介绍个厂,去拧螺丝说不定比读书更适合你。”
张明身边还站着几个同学,其中就有我暗恋了三年的校花楚瑶。
她今天化着精致的淡妆,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格外娇俏,发梢还别着一朵珍珠发饰,眼波流转间皆是少女的灵动。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我时,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如同看见一粒硌脚的石子,随后便挽着张明的胳膊,娇笑着说了句 “咱们走吧”。
她转身离去时裙摆扬起的风,仿佛都带着嘲讽,将我的难堪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苏然,听说你爸在工地搬砖?”
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我浑身一僵。
说话的是王强,曾经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学,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