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机。
我没力气拿出来。
靠着车窗,闭上眼。
眼前是一片空白。
脑子也不想思考。
只剩一种钝钝的痛。
像敲过的锣,被埋进沙子里。
到站时,我差点坐过。
起身那一下,膝盖差点没弯住。
出了地铁,走了两条街,才到家。
楼下有家便利店,灯还亮着。
我进去,拿了一瓶热牛奶和一个饭团。
结账时,收银员打了个哈欠。
我说了一句,“辛苦了。”
她没听清,“啊?”
我说,“没事。”
回到家,鞋子脱在门口就不想动。
把包丢在沙发上,人跟着倒下。
牛奶还热,饭团却凉了。
我慢慢吃完,像完成任务。
躺在床上,天花板一片漆黑。
我看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句话:“明天还要上班。”
天还没亮,我就睁开眼了。
窗外没有声音,连风都没有。
屋里一点光都没有,像被吞进黑布袋。
我盯着天花板,心跳慢得像漏拍的鼓点。
头还是疼,从后脑勺一直到眉心。
像有什么在里面一点一点挖。
我翻了个身,被子滑下来一角。
身上立刻一阵凉。
我不想动。
但脑子已经开始想上班的事。
今天有晨会。
还有一份月度总结。
我没做。
老板说过,“早上的事要前一晚想好。”
可昨晚我只想快点睡。
手机还没响,我先摸过去看了一眼。
五点五十三。
离闹钟还有七分钟。
我手一滑,屏幕掉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
天还是黑的。
我坐起来,眼前发晕。
站起来那一下,腿有点软。
走到洗手间,灯一开,镜子里的人吓了我一跳。
眼圈黑得像墨水泼上去。
嘴唇干裂,像纸皮。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冷水冲在脸上,一点没带走困意。
毛巾有点湿,是前天晚上没晒干的。
我擦了擦头发,让自己清醒一点。
厨房没有早餐。
冰箱里只剩下一盒酸奶。
我拿起来摇了摇,过期了两天。
我放回去,又关上冰箱门。
声音像关上了一扇牢房。
我穿衣服的时候,找不到那件蓝色衬衫。
昨天洗了,今天没干。
只好拿出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
熨斗早坏了,我抻了几下,还是皱。
我没力气再管。
拿起包,走出门。
楼道的灯坏了一半,一节亮一节暗。
我下楼时,鞋带松了,踩了一下差点摔倒。
外面天微微亮,像鱼肚白。
我走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