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也没放在心上。”
绿萼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外面下起了雨,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嘈杂的声响。
雨打芭蕉,最是愁人。
婉仪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绿萼连忙帮她拍背,端来温水。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婉仪已经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神也有些涣散。
“小姐,您怎么样?”
绿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想去叫大夫。
“别去……”婉仪拉住她,声音微弱,“我没事……只是……想写封信。”
“写信?”
绿萼一怔,“写给谁?”
婉仪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绿萼把书桌搬过来。
绿萼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婉仪挣扎着坐起来,绿萼连忙在她身后垫上几个靠枕。
她拿起那支沈砚之遗落的毛笔,手却不停地颤抖。
绿萼想帮她,却被她推开了。
“我自己来……”她蘸了墨,笔尖悬在素笺上,迟迟没有落下。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终于落下了笔。
可她写了几个字,却又停下了,拿起旁边的镇纸,将那张写了字的素笺压在下面,又换了一张新的。
她就这样,写了又停,停了又写,换了一张又一张素笺,始终没有写出完整的一句话。
她的神情越来越痛苦,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素笺上,晕开一片一片的泪痕。
绿萼站在一旁,看着小姐痛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她知道,小姐是想给沈公子写信,可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问他为何杳无音信?
是诉自己的相思之苦?
还是……怨他的薄情寡义?
可就算写了,又能寄到哪里去呢?
他在京城的什么地方?
是否还活着?
这些她都不知道。
锦书难托,欲寄无从。
这才是最让人心碎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
婉仪终于放下了笔,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铺满了写满字迹又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素笺。
她拿起其中一张,上面只有几个模糊的字:“子墨……你……”后面的字,已经被泪水晕染开,看不清了。
她看着那几个字,忽然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