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易安居士的词句。
整首诗意境清远,笔力遒劲,尤其是那句“人比黄花瘦”,不知为何,婉仪读来只觉得心头一紧,仿佛说的便是自己。
“子墨此诗,意境高妙,既有李义山之含蓄,又有李易安之婉约,妙,妙啊!”
父亲捋着胡须,连声赞叹。
众人也纷纷附和。
沈砚之谦虚地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恰好落在婉仪身上。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那只燕子,他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婉仪慌忙低下头,只觉得怀里的燕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轻轻扑腾了一下翅膀。
她不敢再停留,转身匆匆回到了晚香阁。
回到阁中,她将燕子安置在一个小竹笼里,自己则坐在书桌前,心神不宁。
沈砚之方才的眼神,那轻轻的点头,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是不是……是不是也注意到自己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难以抑制。
她拿起桌上的素笺,想写些什么,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落不下去。
写什么呢?
写那只受伤的燕子?
写今日看到的诗?
还是……写自己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情愫?
最终,她只是在素笺上,轻轻临摹着沈砚之刚才题的那首诗。
一笔一划,都带着少女的痴缠与心事。
当写到“人比黄花瘦”时,她不由得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菊花。
几日不见,那菊花似乎开得更盛了,只是在秋风中,也显得越发清瘦。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只觉得近来似乎也清减了不少。
是因为那只受伤的燕子让她挂心?
还是因为……那个叫沈砚之的男子,让她魂牵梦绕?
正在这时,绿萼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小姐,夫人让炖了莲子羹给您补补身子,您近来好像清瘦了些。”
婉仪接过莲子羹,却没什么胃口。
她看着绿萼,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绿萼,你说……沈公子他……是不是快要离开了?”
“是啊,小姐。”
绿萼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道,“我听前院的张妈说,沈公子准备过了重阳节就动身,去京城参加春闱呢。”
重阳节……婉仪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他就要走了。
从他来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不会久留,可当这一天真的临近时,她才发现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