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睡不着。
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有时候,他会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摇头,说没什么。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从他身体里流失。
那种感觉,让我心慌。
直到那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
我化了美美的妆,穿上了新买的裙子,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他一个小时。
他没有来。
电话也打不通。
我疯了一样地找他,宿舍,教室,图书馆,篮球场……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最后,我在那个我们第一次“偶遇”的教学楼天台,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坐在天台的边缘,双腿悬空,下面是几十米的高空。
风很大,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风吹下去。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陆淮川!”
我尖叫着冲了过去,“你干什么!
快下来!”
他闻声,缓缓地回过头。
看到我,他笑了笑。
那笑容,空洞又悲伤。
“枝枝,”他轻声说,“你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能彻底醒过来了?”
“你说什么胡话!”
我哭着喊,“你快下来!
很危险!”
“没用的。”
他摇了摇头,“它又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个系统。”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它一直都没走。”
“它躲在我的脑子里,像个寄生虫,一点点地,吞噬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的灵魂。”
“枝枝,我快要……撑不住了。”
11.陆淮川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系统……没有消失?
怎么会?
“它在骗我们。”
陆淮川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它只是假死,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它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夺走我控制权的机会。”
他说,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会做噩梦,会失眠,会不受控制地发呆,都是因为系统在暗中作祟。
它在不停地,用那些被操控,被抹除记忆的片段,来刺激他,折磨他。
它想让他崩溃,想让他精神错乱。
这样,它就能重新,将他变成那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
“今天,它告诉我说,”陆淮川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