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出分后向来对我非打即骂的爸爸和奶奶也难得的和颜悦色。
“溪溪从小就懂事。”
“就是,从小成绩就好,不愧是你们老郑家的种。”
“打小就看着有出息。”
“你们老郑家这是出了个金凤凰啊。”
所有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我那坠落在这深山里的母亲。
在周围人羡慕恭维的道喜中他们换上了体面的衣服。
正襟危坐的等着电视台的采访。
可他们不知道随着记者一起来的还有几辆全副武装的警车。
和声音悠扬的救护车。
“你们的结束,是我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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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发现我们村很奇怪。
有的女人脚上或手上还有的脖子上都戴着铁链,白天被人牵着去地里干活。
晚上就锁在阴暗的小房子里,时不时传来毒打怒骂和她们无助的哀嚎。
我的妈妈也是其中一个。
每次爸爸喝醉都会走进那个又矮又小的潮湿房间。
“臭娘们,没给老子生个带把儿的,要你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浪费老子的钱和粮食。”
接着就是妈妈咬牙倔强的呜咽声和爸爸恼怒的打骂。
最后是爸爸一脸满足的哼着歌出来锁上门回到宽敞舒适房子里睡觉。
我偷偷给妈妈送吃的,想和她见面和她说话。
却总是得到她的眼泪和怒骂。
小小的我不明白。
为什么课本里的妈妈总是温柔的,穿着碎花裙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唱童谣做好吃的。
为什么我的妈妈看到我就是一脸的愤恨和悲伤,视我如洪水猛兽。
我也想妈妈抱抱我,我也想窝在妈妈的怀里睡觉。
于是我看着在房间嘟囔的奶奶。
“为什么妈妈不能和我一起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