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我的下巴,和我对视许久。
他叹息道,“阿雪,我还是喜欢五年前那个天真如白雪的你。”
我怅然望着葳蕤的烛火,五年前的那场雪,就这样从记忆深处漫上来。
“质子就该跪着接箭!”
父王的马鞭破空声里,十六岁的赫连珏被铁链锁在箭靶前。
项圈磨破他脖颈,血珠坠在雪地像红梅落瓣。
我躲在观星阁偷看,却被那少年抬眼时的眸光刺痛:他瞳孔里烧着不灭的火,像极北之地永昼的极光。
“小公主看够了吗?”
他竟发现了我!
染血的唇勾起戏谑弧度,突然扯动锁链。
铁器铮鸣惊了我的白狐,雪团子窜出怀的刹那,父王的流矢破空而来。
“小心——”少年质子猛然跃起,铁链在颈间勒出深痕。
他徒手抓住箭矢,反手掷回观星阁檐角。
那箭正插在我金丝履前三寸。
“雪凉国的箭术……”他舔舐掌心血痕,“配不上你的眼睛。”
那夜我偷了药箱翻进马厩。
月光漏过草料棚,照见他脊背上交错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疤,宛如雪原上被践踏的荆棘丛。
“赫连珏,别动。”
我举着金疮药的手在抖。
“慕容雪,这是你的名字吧。”
他第一次唤我名字,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像困兽的呜咽,“知道驯鹰人怎么熬猛禽吗?”
我抬头看他,正撞上他那双漂亮魅人的桃花眼。
“不知道。”
我羞涩低头,收敛嘴角的喜悦。
他扯开衣襟,露出肌肉发达的胸膛。
“啊!
流氓!”
我慌得往后退,可我拧不过他那牛一般的力气。
他拽住我的手,往他胸上贴,按在他的伤疤上。
“断水绝食,剜肉碎骨,直到它甘愿啄食主人的血肉。
这就是熬鹰。”
“臭流氓!”
我落荒而逃时,遗落了母后给的梅花簪。
三日后,那簪子插着血书出现在我枕边:“雪色愈烈,荆棘愈艳。”
此刻烛火流下眼泪,将回忆烧成灰烬。
赫连珏抚摸着我颈间红痕,那里是他咬出的齿印。
他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颤抖着帮我上药的模样。
真是可爱极了。”
他情不自禁地欺身吻上来。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要我了。
我是不情愿的,因为我和他之间永远隔着杀亲之仇和家国之仇。
可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只能违心地回应着他。
他很满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