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了手脚!”
她突然指着我,声音尖利,“你嫉妒我,所以才故意弄坏我的画!”
“姐姐说笑了,”我淡淡道,“这画挂在廊下,来往宾客都能看见,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又该如何‘事先动手脚’?
倒是姐姐,买画时可曾仔细看过?
还是说……”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侯府夫人的方向:“还是说,这画的钱,另有来历?”
第四章 三箭穿杨,茶渣做旧露马脚侯府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苏月柔更是慌了神,连忙打断我:“你胡说什么!
爹爹疼我,自然舍得为我花钱!”
“是吗?”
我冷笑一声,取了第三支箭。
这一次,我的目标是画中那座临水的亭阁。
“姐姐可曾想过,北宋距今已百余年,为何这画中的亭阁飞檐,木屑还带着新鲜的切口?”
话音未落,羽箭已如流星般射出,“噗”地一声钉在飞檐的翘角处。
我上前一步,抓住箭尾轻轻一扯,竟从木头缝隙里带出一小团泛黄的草纸,草纸裹着半片干枯的茶叶!
“北宋古画,怎会夹着前朝的茶渣?”
我将那草纸摊在掌心,举到众人面前,“各位请看,这茶叶梗上还带着些许青绿,分明是近一两年的新茶。
至于这草纸……”我捻起草纸边缘,轻轻一搓,纸屑簌簌落下:“北宋的麻纸坚韧如丝,哪会如此易碎?
这分明是匠人做旧心急,随手抓了桌角的包茶纸塞进去,充作‘古画封存时的杂物’罢了!”
证据确凿,再无辩驳的余地。
水榭里一片死寂,只有苏月柔粗重的喘息声。
宾客们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艳羡变成了鄙夷和嘲讽。
三千两买一幅做旧的仿画,这笑话足够传遍京城了。
沈砚之的目光从画转向苏月柔,那原本带着一丝温和的眼神,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后退一步,与苏月柔拉开了距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指责都更让苏月柔难堪。
“够了!”
侯府夫人大喝一声,脸色铁青,“苏晚卿!
你一个庶女,竟敢在姐姐的及笄宴上如此放肆,还不快快退下!”
我知道,此刻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但在退下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我转过身,目光直直看向脸色惨白的苏月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