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周二那天,班里有个叫川川的小男孩没来上课,我给他爸爸打电话。
川川爸爸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说川川妈妈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突发疾病去世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阵子恐怕川川都不能来学校了。
我听了之后深表同情。
极力安抚。
园里的老师们都挺唏嘘,园长甚至还开会讨论等川川回来后,我们应该怎么最大化的关爱他。
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川川被送来了学校。
我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亲人离世对家人的打击,短短几天,川川爸爸像是变了一个人。
三十出头的年纪满头白发,一脸疲累。
跟之前那个神采奕奕的人丝毫不搭边。
我们寒暄了几句,我蹲下身来抚摸着川川的头:“川川,这几天有没有想老师,想同学呀。”
川川迫不及待的点点头:“想啦,川川好想你们。”
川川爸爸告诉我,川川还不知道妈妈已经彻底的离开了他,家里人统一口径对他说妈妈只是去国外出差了。
打算等川川大点再慢慢告诉他。
我点点头,川川本就比同龄孩子心思敏感,一下子告诉他这个消息怕对他心里成长不利。
临走前,川川爸爸满含泪水,声音颤抖的对我说:“小玲老师,川川总说你是她第二个妈妈,我平时工作忙,很多时候照顾不到川川,我恳请您一定要帮我多关注一下川川,谢谢您。”
我也多次向川川爸爸保证一定会把川川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我和老师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给川川编造一个温暖的童话。
哪知我带着小朋友上厕所的功夫,就听到川川的哭声。
我连忙跑到川川跟前,应芳芳在一旁咧着嘴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没说两句就哭了。”
我白了她一眼,转头轻声哄着川川:“川川不哭,告诉小玲老师你怎么啦?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跟其他小朋友吵架啦?”
川川哭红了小脸,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得问我:“小...小玲老师,我的妈妈...去哪里了?
什么叫死了。”
我瞬间脑子嗡的一声。
大脑飞速旋转思考该怎么跟川川说。
应芳芳在一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故意拉长音调说:“死了就是不在了,永远离开你了。
再也不回来了!
你变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小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