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能跑的都跑了,余下几个老弱,也只敢在府中苟延残喘。
顾远的生活一落千丈,从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如今连口热饭都吃不安稳。
林婉柔自顾晏被抓后,便将自己反锁在院中,对外称病不见任何人,对顾远更是不闻不问。
几日后,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顾远,怀揣着那枚羊脂白玉佩,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聚宝斋。
徐掌柜见到玉佩,又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了然,叹了口气,亲自将他引到了宁王府一处别院。
苏云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浑身脏兮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远,心中五味杂陈。
那声“母亲,我错了!
求您救救父亲,救救我!”
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她的心。
孩子是无辜的,可他曾经那些被教唆的恶言恶语,也曾伤她至深。
她沉默片刻,声音听不出喜怒:“救他?
顾晏罪有应得,我不会插手。
至于你……”她看着顾远那双充满恐惧和祈求的眼睛,“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你若想将来堂堂正正做人,便与顾家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姓苏,名苏远。
我会为你寻访名师,悉心教导,将来是成龙成虫,看你自己造化。
若你还念着你那‘好父亲’,放不下顾家少爷的身份,那便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过,你好自为之。”
顾远闻言,哭声一滞,茫然地抬头看着苏云卿。
他年纪虽小,却也听懂了这番话的分量。
与顾家划清界限,意味着什么,他隐约明白。
再说林婉柔,她本以为顾晏倒台,大仇得报,便可卷走顾府剩余的钱财远走高飞。
谁知她紧闭院门几日,暗中联络好的接应之人却迟迟不来。
待她察觉不对,冒险派心腹打探时,却惊闻顾府早已被官府查抄,所有财产悉数封存入库,连她私藏的体己都未能幸免。
她那些年为了在顾府站稳脚跟,暗中除去顾晏身边其他莺莺燕燕,以及为模仿苏云卿而对知情人威逼利诱的腌臢事,也随着顾晏的倒台,被一些胆子大的旧人捅了出来。
更有甚者,那名曾与她过从甚密的游方郎中,因另涉他案被捕,为求活命,竟主动攀咬出他才是林婉柔腹中孩子的真正父亲,还供出了林婉柔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笔巨款的约定。
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林婉柔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