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都要被清点带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试图阻挠,指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净瓶,强辩道:“这……这玉瓶早已融入府中日常陈设,平日里也多有使用,姐姐如今这般,岂不是……”话未说完,苏云卿身后一位气度儒雅,双目炯炯的老者上前一步,正是京城最大银楼“聚宝斋”的徐掌柜。
他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顾夫人此言差矣。
此玉瓶虽形似,然玉质驳杂,雕工也略显粗糙,乃是近两年坊间常见的仿品。
苏小姐原嫁妆中的那只‘凝脂露华瓶’,乃是前朝贡品,老朽有幸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绝非此物。”
徐掌柜又随手指向几件林婉柔常用的摆件和首饰,件件指出其与嫁妆单上所列珍品的细微差别,或是年代不对,或是工艺有异。
更有甚者,一个嬷嬷从库房角落翻出一个不起眼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件林婉柔陪嫁时带来的普通首饰,上面却沾了些许名贵香料的碎屑,与单子上几件失踪的香料盒子放在一处,意图不言而喻。
林婉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里想到苏云卿竟请来了这等人物,当场戳穿她用赝品调包、私吞嫁妆的勾当。
一些被她赏给下人或者偷偷当掉的真品,此刻更是无从抵赖,只能按市价折算赔偿。
顾晏在一旁,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远被乳母牵着,远远地站在廊下,看着那些他从未见过,却精美得令人咋舌的箱笼器物被一抬抬运出,听着下人们压低声音议论着林娘亲平日里的奢华用度,远超一个继母应有的本分,甚至有些东西原本是“那位夫人”的。
他心中对林婉柔那不容置疑的信任,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悄悄攥紧了袖中那块羊脂白玉佩,玉佩温润,仿佛还带着母亲的体温,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挣扎。
嫁妆一箱箱运出府门,引得街上百姓纷纷驻足围观,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啧啧,原来顾大人是靠着前头夫人的嫁妆过活呢?”
“可不是,瞧这新夫人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东西被抢了呢!”
顾府门前,俨然成了一出大戏的戏台。
就在最后一箱嫁妆即将抬上马车之际,林婉柔突然发疯般冲了出来,不顾丫鬟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