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指尖相触的瞬间,林夏听见沈言前妻克制的吸气声,像极了当年她在前夫手机里发现暧昧短信时的声响。
“我们该走了。”
她拽紧小安的手,帆布包带勒进掌心的茧。
沈言伸手想拦,却被前妻挽住胳膊:“沈总不送送我们吗?
毕竟笑笑明天还要去看芭蕾舞剧。”
小女孩腕间的红绳晃出细碎的光,与小安那根形成刺目的对比。
路过幼儿园公告栏时,林夏看见新贴的招生简章:“本校优先录取房产在学区内的适龄儿童”。
小安蹦蹦跳跳地指着“学区房”三个字,她却想起沈言前妻提到的城西别墅,突然胃里一阵翻涌。
“妈妈,沈爸爸什么时候来给我讲睡前故事?”
回家的路上,小安攥着那半截蜡笔,“姐姐说他们家有会发光的钢琴。”
梧桐叶落在孩子发顶,林夏伸手替他拂去,触到他腕间红绳的粗糙纹路——那是她用旧毛线连夜编的,比不上银质平安锁的万分之一。
深夜,沈言发来消息:“红绳是笑笑五岁时编的,她总说要给未来的弟弟妹妹留一根。”
光标在输入框闪烁十分钟,林夏最终只回:“以后别给小安任何东西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听见窗外传来钢琴声,不知是不是那个有发光钢琴的家飘来的。
她摸出抽屉深处的验孕棒,第二条线已经清晰得刺眼。
小安的蜡笔画掉在地上,这次画的是三个手拉手的人,其中两个戴着红绳,另一个的脖子上挂着银锁。
月光透过纱窗,在验孕纸上织出惨白的网,她突然想起沈言前妻递支票时的手势,像在施舍,又像在宣示主权。
手机震动,是沈言发来的照片:笑笑在画架前比耶,画布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一个戴着红绳,一个戴着银锁。
图片配文:“她说这是哥哥和妹妹。”
林夏盯着屏幕,直到眼泪模糊了画面。
窗外的钢琴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邻居家孩子的哭闹:“我也要学马术!”
她摸出小安的美术兴趣班缴费单,咬着牙在“延迟缴费”申请书上签字。
钢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碎成齑粉——不是对沈言的期待,而是对“平等相爱”的最后一丝幻想。
4 孕劫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在林夏鼻腔里来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