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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我让白眼狼儿女跪地求饶全局

龙宝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四九城,协和医院。病房监护仪的电子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苏建国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消毒水味道,让他的头脑有了短暂的清明。他今年已经73了,得了脑血栓。大夫说,还能治,只不过,需要做取栓手术,连治疗带康复,大概需要花30万。。可是,就外面他的那几个儿女的样子,苏建国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诶,怪就怪他不争气,早早的把手里的钱,都给分了出去,不然,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病房外的走廊上。“三十万!你们当我是开银行的?“苏明强猛地拍向墙壁,腕间的金貔貅手串与墙面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老爷子当年是给我买了大货车,但那是我应得的!我是长子!”“长子就该负长子的责任!当年我要复读,爸说家里钱都给你买车了!现在你不出钱谁出...

主角:苏建国李金花   更新:2025-05-24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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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建国李金花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83:我让白眼狼儿女跪地求饶全局》,由网络作家“龙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九城,协和医院。病房监护仪的电子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苏建国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消毒水味道,让他的头脑有了短暂的清明。他今年已经73了,得了脑血栓。大夫说,还能治,只不过,需要做取栓手术,连治疗带康复,大概需要花30万。。可是,就外面他的那几个儿女的样子,苏建国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诶,怪就怪他不争气,早早的把手里的钱,都给分了出去,不然,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病房外的走廊上。“三十万!你们当我是开银行的?“苏明强猛地拍向墙壁,腕间的金貔貅手串与墙面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老爷子当年是给我买了大货车,但那是我应得的!我是长子!”“长子就该负长子的责任!当年我要复读,爸说家里钱都给你买车了!现在你不出钱谁出...

《重生1983:我让白眼狼儿女跪地求饶全局》精彩片段

四九城,协和医院。
病房监护仪的电子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苏建国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消毒水味道,让他的头脑有了短暂的清明。
他今年已经73了,得了脑血栓。
大夫说,还能治,只不过,需要做取栓手术,连治疗带康复,大概需要花30万。。
可是,就外面他的那几个儿女的样子,苏建国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
诶,怪就怪他不争气,早早的把手里的钱,都给分了出去,不然,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病房外的走廊上。
“三十万!你们当我是开银行的?“
苏明强猛地拍向墙壁,腕间的金貔貅手串与墙面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
“老爷子当年是给我买了大货车,但那是我应得的!我是长子!”
“长子就该负长子的责任!当年我要复读,爸说家里钱都给你买车了!现在你不出钱谁出?“
苏明富一把扯下沾满油渍的围裙摔在地上,围裙上的“老苏家餐馆“字样沾着陈年污渍,声音突然哽咽.
“当年我想上大学,妈跪着求爸,就一千,都不给!还把妈手指打骨折!“
他红着眼睛指向监护室.
“我没和他算账算好的了!钱我不缺,但他当年做的事。。“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拍在窗台上。
“五千最多了!仁至义尽!当年妈去世,丧葬费多数钱不就是我出的?“
苏明强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大女儿苏玉芬突然颤抖着插话。
“老三说得对,妈走的时候,你连面都没露。。“
她枯黄的手指绞着起球的毛衣下摆。
“我两儿子上大学,现在想拿也拿不出。。当年和爸借的一万,后来为了老大孩子,他还多要走我一万二。。“
“大姐你装什么好人?“
苏玉珍羊皮靴跟狠狠碾过苏玉芬的鞋尖。
“你儿子上学关我们屁事!“
苏明强冷笑一声。
“老三,你少在这装可怜!你那破餐馆不是老爷子给的本钱?现在生意不好怪谁?还有,老二呢,你哑巴了,里面的不是你爸是不是?”
苏明德推了推金丝眼镜,慢条斯理的说。
“大哥,纪委现在查得严,我这刚升的副处。。”
“放屁!”
苏明强突然暴怒,一把揪住苏明德的领带。
“老二,你少在这装清廉!你去年给儿子办留学花了多少?五十万!现在跟老子哭穷?“
走廊上的护士们见怪不怪地绕道而行。
一位年长的护工摇摇头,低声对实习生说。
“这家人每周都来,从没见谁进去看看老爷子。”
眼见老大跟老二马上要打起来,那边医院保安都快过来了,大姐苏玉芬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被拉开的苏明强好似不解气。
直接狠狠的踹翻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
“要我说,爸今年都七十三了,这手术做不做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做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干脆。。让咱爸安乐死算了,大家都省心!“
“老大!你还有没有人性!“
苏玉芬气得浑身发抖。
“人性?“
苏明强冷笑。

苏建国的耳边还残留着心电监护仪的长鸣声,眼前却突然亮堂起来。
消毒水的气味被葱油香取代,耳边不再是子女的争吵,而是筷子敲击碗边的清脆声响。
“爸,您说句话呀!“
大儿媳李金花的声音甜得发腻。
“明强这跑运输的买卖稳赚不赔,您就帮衬帮衬呗?“
苏建国眨了眨眼,浑浊的视线逐渐清晰。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却有力的双手,再抬头环顾四周。。
自家老伴王秀兰正在给自己盛汤,大儿子苏明强正不耐烦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三儿子苏明富低头扒饭不敢出声,二儿子苏明德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两个女儿也都在场。
这是。。
83年的时候,大儿子跟自己要钱买大货车的时间。。
“爸,您发什么愣呢?“
苏明强皱眉。
“我跟您说正事呢!买货车还差两万块钱,您给我想想办法啊?“
苏建国喉咙发紧,他深深的记得这一幕。
二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顿饭上,自己不仅把全部积蓄给了大儿子,还把自己在轧钢厂的工作卖了才筹够了买货车的钱。。
这件事,直接导致三儿子没钱复读,二儿子心生怨怼,为日后的家庭分裂埋下祸根。
“爸,您放心。“
李金花凑近,脸上堆满笑容。
“等明强跑运输赚了钱,第一个孝敬您!到时候给家里买大彩电,大冰箱!“
前世他就是被这些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
苏建国看着大儿媳涂得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
就是这个人,在他病重时第一个提议放弃治疗,还怂恿其他子女争夺遗产。
“不行。“
苏建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讶地抬头看他,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王秀兰都停下了盛汤的手。
“爸,您说什么?“
苏明强脸色阴沉下来。
“我说,这钱不能给你。“
苏建国一字一顿地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前世活了七十三年,从未对长子说过半个“不“字。
李金花的笑容僵在脸上。
“爸,您这是。。“
“我说得很清楚了,没钱,家里一分没有!“
苏明强的脸立刻拉得老长。
“爸!您不能这样!我是长子,家里的钱不先紧着我?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两个给你养老啊?“
“就是啊,爸。“
李金花插嘴,脸上堆着假笑。
“明强跑运输多风光,到时候赚了钱,第一个孝敬您二老。“
苏建国冷笑一声,这谎话前世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看着杯口腾起的热气。
看着面前的大儿媳妇,苏建国当即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这个大儿媳妇,从结婚以后,每个月,都变着法的给娘家贴补东西,赚的工资,大半都给娘家了,这还是他上一辈子,有一次老大喝醉了酒,跟他说过的。
这件事情,在后来的年代不算什么,但是,在现在这个时期,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当即苏建国开口问道。
“老大,咱先不说别的,按理说,你手上不应该没钱啊,你在轧钢厂当司机,你媳妇又在小学当老师,你俩又没用孩子,怎么说,也该有钱啊,对了,你媳妇一个月工资多少来着?“
饭桌上突然安静了。
李金花脸色一变。
“爸,您问这个干啥?“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一个月工资是四十二块五吧。“
苏建国啜了口热水。
“你每个月给娘家多少钱?“
“啪嗒“
一声,王秀兰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苏明强猛地站起来。
“爸!您胡说什么呢!“
李金花的脸刷地白了,随即又涨得通红。
“爸!您这是听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
“我在邮局有朋友,他之前跟我说,你每个月,都往娘家寄钱或者东西,这事儿,老大知道吗?“
苏建国盯着李金花的眼睛道。
苏明强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困惑,又变成了怀疑。
他转头看向自己媳妇。
“金花,爸说的是真的?“
“放屁!“
李金花尖叫起来,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直指苏建国。
“老头子血口喷人!明强,你就这么看着你爹污蔑我?“
苏建国不慌不忙的起身,缓缓道。
“行,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我那个朋友,每次邮东西,都是有单据的,这玩意,不怕差。。”
说着,苏建国就要朝门外走去。。
“等等!“
苏明强脸色铁青。
眼见自家老爷子如此笃定,苏明强也不想因为这个事情,真的闹到拿出证据的地步。
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可就尴尬了。
“爸,金花娘家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偶尔我这个当姐夫的,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如今这个局面,苏明强只能尽力的为自家媳妇找补。。
“嗯,你小子还是个心善的,那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嫁过来五年,每个月工资大半都贴补了娘家。不然你以为,你开大车一个月六十多,她教书四十多,钱都去哪了?“
“我给你算一下,你俩一个月一百多,每个月给她娘家补五十,十二个月就是六百,五年,那就是三千块啊,你可真大方啊,三千块钱,说给就给了?”
苏建国一脸笑意的给自家大儿子算账。。
苏明强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
3000块。。
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李金花,声音发抖。
“你。。你。。这几年,这么多钱!!“
李金花眼见情况不妙,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好啊!你们苏家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明强!你就这么看着你爹污蔑我?我李金花嫁到你们家当牛做马,就落这么个下场?“
一直沉默的苏明富突然开口。
“大嫂,去年冬天你说家里困难,让妈把她的棉袄改给你妈穿。。“
“闭嘴!你个书呆子有什么资格说话!“
李金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王秀兰站在厨房门口,双手绞着围裙,眼里含着泪。
苏建国知道老伴一向软弱,前世被这个大儿媳欺负惯了也不敢吭声。
“老大。“
苏建国放下茶杯。
“你现在还觉得,我该把养老钱给你买车?“
苏明强的拳头捏得咯咯响,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李金花脸上。
“贱人!老子天天累死累活,你拿钱养你娘家?“
李金花被打得踉跄几步,捂着脸不敢置信。
“苏明强!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苏明强暴怒。
“离婚!今天就去离!“
“好啊!离就离!“
李金花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过?穷鬼一个!要不是当年。。“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猛地刹住。
苏建国冷笑。
“要不是当年你看中老大是轧钢厂正式工,能分房子,你根本不会嫁过来,是不是?“
李金花脸色惨白,突然抓起桌上的空篮子朝苏建国砸去。
“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
苏明强一把拦住她,两人撕扯起来。
王秀兰吓得直哭,苏明富,苏明德,想去拉架又不敢上前。
忽然,李金华直接越过了苏明强,朝着苏建国就扑了过来。。
“你敢!“
苏建国一声暴喝,震得饭桌上的碗筷都颤了颤。
李金花涂着红指甲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尖锐的指甲马上就要挠到苏建国的脸。。
苏建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李金花痛呼出声。
他七十三年的人生阅历让他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本质,贪婪、自私、毫无孝道可言。。。

“明强!“
苏建国转向自己大儿子,声音里压着怒声道。
“当初娶她进门,咱们家可是花了整整一千块的彩礼!三转一响一样不少!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收音机,哪样不是当时最好的?“
苏明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震怒的样子,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的锐利目光让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爸。。“
苏明强嗫嚅着,眼神在李金花和父亲之间游移。
“你闭嘴!“
苏建国厉声打断。
“我还没说完!“
他转向疼得龇牙咧嘴的李金花。
“好一个李家闺女!嫁过来五年,月月往娘家偷钱不说,现在还敢对公公动手?这是哪门子的家教?“
李金花挣扎着想要抽回手,眼中满是怨毒。
“老不死的放开我!谁偷钱了?那是我自己的工资!“
“你的工资?“
苏建国冷笑一声,猛地松开她的手腕,李金花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饭桌上,碗碟哗啦作响。
“嫁过来就是我苏家的人,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苏家的!你问问街坊邻居,谁家媳妇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娘家搬东西?“
苏明强现在也是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李金花,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给娘家寄了多少钱?“
李金花脸色变了又变,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老苏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姓人啊!我李金花嫁过来当牛做马,伺候老的照顾小的,就落这么个下场?“
苏建国冷眼看着她撒泼,心中毫无波澜。
前世他就是被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唬住了,最后害得全家分崩离析。
“别演了。“
苏建国声音不大,却让李金花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娘家把彩礼钱退回来,否则。。“
“否则怎样?“
李金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苏建国一字一顿道。
“否则我就亲自去你们李家村,问问村支书,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嫁人了还每个月偷婆家的钱贴补娘家!我倒要看看,你们李家在村里还要不要这张脸!“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李金花面如土色。
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名声比命还重要。
若是这事传出去,不仅她没法做人,连她娘家的妹妹们都会受影响,以后怕是难找婆家。
“爸!您不能这样!“
李金花慌了神,跪爬着想去抱苏建国的腿。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往娘家寄钱了,您饶了我这次。。“
苏建国侧身避开,看向大儿子。
“明强,这事你怎么说?“
苏明强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李金花的衣领。
“贱人!老子天天在轧钢厂累死累活,你倒好,拿我的血汗钱养你娘家?离婚!今天就去离!“
李金花被勒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苏...明强...你...放手...“
“老大!“
苏建国喝止道。
“要离婚也得先把账算清楚!别闹出人命来!“
苏明强这才松开手,李金花瘫坐在地上剧烈咳嗽,精心梳好的头发散乱不堪,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出一道道沟壑。
所有的子女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建国。
以前他们这位老爹,是最宠大哥的,今天这是咋了,直接开怼了。。
应该是大嫂往娘家拿的太过分了,给老爷子气到了。
当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情大哥大嫂的,相反,心里都特别爽快。
这么多年,大哥一直占家里的便宜,他要是有大哥的样儿,平时贴补家里,也就不说啥了。
主要是,就没吃过这位大哥一点的好,每次回来都空着手,不是要这,就是要那,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没少拎。。
李金花眼见说不过苏建国,眼珠子一转,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王秀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婆婆的腿就开始哭嚎。
“妈!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在苏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把王秀兰的裤腿都蹭湿了。
“您知道的,我每个月往娘家寄钱,那都是因为娘家弟弟生病,实在是没办法啊!“
王秀兰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枯瘦的手指绞着围裙边。
她向来是个软性子,被大儿媳这么一哭求,心就软了三分。
“老头子,要不。。“
王秀兰刚想开口劝两句,苏建国就猛地一拍桌子。
“放屁!“
苏建国怒目圆睁。
“她家里三个弟弟,四个妹妹,灾荒年都没见到饿死一个,现在还没办法活了?“
李金花被这一嗓子吼得浑身一抖,但很快又哭得更凶了。
“妈!您看爸他。。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王秀兰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悄悄拉了拉苏建国的衣角。
“老头子,家丑不可外扬,要不...“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苏建国一把甩开王秀兰的手。
“这样败家的媳妇,我们老苏家可要不起。。“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戳破了李金花的伪装。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咬了咬牙,直接起身,指着苏建国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朝苏建国扑去。
苏建国虽然重生后身体硬朗了不少,但毕竟不好对女人动手,只能后退两步躲避。
好在,关键时刻,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李金花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出手的竟然是平时最老实的大女儿苏玉芬!
“大嫂!你太过分了!“
苏玉芬气得浑身发抖,枯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敢对爸动手?“
李金花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大姑子。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苏玉芬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欺负我妈这么多年,我早就想打你了!“
说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次李金花有了防备,抬手就要还手。
谁知二女儿苏玉珍也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大嫂,今天咱们就把账算清楚!“
姐妹俩一个抓头发,一个扇耳光,把李金花打得嗷嗷直叫。
苏明强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却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苏建国站在堂屋中央,看着两个女儿压着李金花打,心里既惊讶又痛快。
他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大女儿苏玉芬竟有这般血性,更没想到二女儿苏玉珍也敢上手。
看来是两个姑娘平日里被大嫂欺负惯了,今天算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哎哟!杀人啦!“
李金花尖叫声刺破屋顶,她精心梳的头发被抓得像个鸡窝,脸更是活像个花脸猫。
街坊邻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先冲进来的是隔壁张婶,手里还拿着擀面杖。
“咋了咋了?老苏家出啥事了?“
紧接着是前院的王大爷,后院的李大妈,不一会儿就把苏家堂屋挤得水泄不通。
这个年代,街坊邻居就像一家人,谁家有事都来帮忙。
“这、这是咋回事啊?“
张婶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个女人,目瞪口呆。
王秀兰站在一旁抹眼泪,苏建国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各位邻居来得正好,今天请大家评评理!我家这个儿媳妇,嫁过来五年,每个月偷着往娘家寄钱,今天被我戳穿了,还敢跟我动手!“
这句话像一滴水掉进油锅,瞬间炸开了锅。

“啥?敢跟公公动手?“
李大妈眼睛瞪得溜圆。。
“这还了得!“
“就是!“
“老苏,你说咋办,我们给你做主!“
“一个月五十?我的老天爷!“
王大爷咂舌。
“这都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可不是!“
李大妈啐了一口。
“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了个贼啊!“
李金花脸色煞白,却是被人围住了,想逃都逃不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苏明强的身影突然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拽住李金花的胳膊,就是往外跑。。
他这人高马大的,几下就冲开了邻居的包围,带着自己老婆逃出了院子。。
这年代,吵架说离婚的,有很多,但是,实际上,真没几个离的。
苏建国站在院门口,看着大儿子拽着李金花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街坊邻居们被撞得东倒西歪,有几个老太太差点摔着,正拍着大腿骂骂咧咧。
“这苏明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张婶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朝地上啐了一口。
“各位老少爷们儿!“
苏建国突然提高嗓门,朝众人拱了拱手。
“今儿个多谢大伙儿主持公道!“
李大妈摆摆手。
“老苏啊,你这儿媳妇太不像话,得好好管教!“
“就是!“
王大爷拄着拐杖附和。
“哪有媳妇往娘家搬钱的道理?这要搁旧社会,得沉塘!“
苏建国苦笑着摇摇头。
“家门不幸啊!让大伙儿看笑话了。“
“老苏你别往心里去。“
张婶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家还没个糟心事?赶明儿让明强写个保证书,再敢这样,直接送派出所!“
众人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苏建国一一谢过。
等邻居们散去,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王秀兰还站在堂屋门口抹眼泪,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扶着她。
老三苏明富蹲在墙角,手里攥着半截木棍,显然刚才也准备帮忙。
老二苏明德则是在那里低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进屋吧。“
苏建国叹了口气,率先走进堂屋。
饭桌上一片狼藉,打翻的菜汤顺着桌沿往下滴。
王秀兰默默拿起抹布开始收拾,苏玉芬赶紧过去帮忙。
“爸。。“
苏明富欲言又止。
苏建国摆摆手。
“老三,你有什么话直说。“
“大哥他。。会不会真离婚啊?“
苏建国冷笑一声。
“离?他舍得那每月五十块钱?“
这话说得刻薄,却一针见血。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爸。“
一直沉默的苏明德突然开口。
“我觉得大哥这事...您处理得有点过了。“
“哦?“
苏建国挑眉看向二儿子。
苏明德推了推眼镜。
“大嫂再不对,也是自家人。您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
“老二!“
苏玉芬突然打断他。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嫂欺负咱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
苏明德脸色一僵。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苏玉芬把抹布重重摔在桌上。
“合着就咱爸不该管?“
眼看又要吵起来,苏建国重重咳嗽一声。
“行了,都别吵了!老婆子,你跟我到里屋来。“
王秀兰低着头跟着苏建国走到了里屋。
房门关上。
王秀兰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门。
她是个没主见的,典型的南方女人,性格比较软。
就像今天,饭桌上都快打起来了,她都全程没说一句话。
在家里,什么事情都听苏建国的,当家的,当家的,在她这里,有着很好的体现。
家里什么事情,只要苏建国做了决定,她就不会反对。
上辈子,就是这样,她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穿的都是家里亲戚不要的破衣裳,吃更是一辈子粗茶淡饭,从来没下过馆子。
苏建国先是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嗯,如今才83年,他也才五十三岁,正是闯的年纪,在轧钢厂,他是六级的电工,平时也没挨什么类,倒是不显得多老,体格还算硬朗,就是脸上皱纹多了一些,头发也有一半多变白了。
当然了,苏建国很满意这副身体。
这可比他趟床上,全身瘫痪,连动都不能动,强多了。
看了看面前的老伴,还好是重生在这个年代,这要是晚上几年,苏建国估计要后悔死。
前世,就是因为他把钱都给了老大买货车,家里的日子,过的紧巴巴了起来。
一辈子没出去干过活的老伴,不得已,都出去开始打零工。
老大那边还托人找了个好活,去油漆间刷油漆,说是赚的多。
最后,没几年,老婆子就得了肺癌,在痛苦中死去。。
这辈子,苏建国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让自家老伴出去干活了。
一个照顾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不应该这么对人家。。
仔细想想。
现在的自己,工作还在,老伴还在,房子也还在,这样的重生开局,也算是不错了。
当然。
至于说,自己重生之前,病房外的那群白眼狼。。
苏建国笑了。
自己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成人,到最后,竟然没一个人管自己,这是他的问题,他的教育方式不对。
他看向了炕上的鸡毛掸子。
自古以来的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一直没信。。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对孩子好,孩子总能感恩的。
现在,重生归来,他信了。
他现在有自己的老伴,有工作,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只为自己而活。。
什么父母的责任,老苏家的香火。
狗屁。
这帮狼崽子,全都得狠狠收拾才对。。
“当家的,老大买货车,咱真的一分不出啊。。”
苏建国还在那里思考,王秀兰突然开口问道。
“出钱?你有钱,还是我有钱,咱俩那点棺材本,够他们败火得么?”
王秀兰被说得没脾气。
“那,老大媳妇怎么办?闹得这么僵,街坊邻居也不好看啊。。”
苏建国一听,眼珠一转,当即道。
“怎么办?这么多年,她扒拉回娘家多少钱,等我这两天有时间得,非得带人去她娘家,把这钱要回来。。”
三千块,在现在可不是小数目,都够买一套,好一点得四合院了。
王秀兰听了苏建国的话,手指绞着衣角,眼里满是忧虑。
“当家的,话是这么说。。可咱农村人讲究养儿防老,你把老大得罪狠了,往后咱俩动弹不得的时候。。“
“啪!“
苏建国把茶缸重重搁在桌上,热水溅出来烫红了手背都浑然不觉。。
“秀兰啊秀兰,你还没看明白?就他那小子那样,还有那媳妇,还养咋俩老,到时候,能让咱俩睡猪圈,都算大恩大德了,靠他,我还不如靠条狗。。“
王秀兰被吼得肩膀一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建国见状叹口气,拉过老伴粗糙的手,声音软了下来。
“你算算,我现在六级电工,每月工资78块5,等退休了起码能拿60%工资。这两年政策更宽松了,咱把临街那间厢房改成铺面,光租金就够吃喝了。“
安抚好了自家老伴。
苏建国直接上炕上躺着了。
开始回忆上辈子得事情,重生一回,如今这年纪,正是闯得时候,当然是要想想,怎么搞钱。
上辈子,自家得房子,拆迁给了几百万,要是一直都在自己手里,何至于到最后,落了个那样得下场。
在这四九城,当前看,最赚钱得买卖,就是买房了。。

晚饭时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饭桌上。
王秀兰正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
简单的农家饭菜,蒸土豆,还有蒸茄子,搭配上一碗金灿灿的鸡蛋酱。
鸡蛋酱上面还飘着几粒翠绿的葱花,看得苏建国喉头滚动。
“当家的,吃饭了。“
王秀兰轻声唤道,声音很是温柔。
苏建国深吸一口气,这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眶发热。
前世躺在病床上时,他多少次梦见老伴做的这口农家菜,可以说,最想的就是这一口了。
“爸,您坐这儿。“
三儿子苏明富殷勤地拉开主位的椅子,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
苏建国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前世因为没钱复读,一辈子在小餐馆颠勺,这辈子,倒是可以先看看,要是个能调教的,倒是可以供他继续读书。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
土豆蒸得恰到好处,表皮微微开裂,露出里面沙瓤的黄色。
茄子撕成条状,淋了香油和蒜末。
一碗嫩黄的鸡蛋酱上浮着油星。
还有盘清炒小白菜,碧绿鲜亮。
正中是一盆西红柿蛋花汤,红黄相间,撒了香菜末。
这饭菜,在这个时代,放在谁家,都算上不错了。
王秀兰给苏建国倒了杯散装白酒,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散发出粮食发酵的醇香。
“知道你爱喝,特意去供销社打的。“
她小声说,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
苏建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却让他浑身舒坦。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有热饭热菜,有老伴嘘寒问暖。
他夹起一块土豆蘸了鸡蛋酱送进嘴里,绵软的口感和浓郁的酱香让他满足地眯起眼。
“都吃吧。“
苏建国动了第一筷子,其他人才敢伸筷子。
饭桌上安静的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几个孩子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的神色。
苏玉芬偷偷把一块鸡蛋夹到母亲碗里,被王秀兰又悄悄夹了回去。
这个细节让苏建国心头一酸。
前世大女儿过得最苦,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还总被大哥一家欺负。
“爸。“
二儿子苏明德突然开口,声音像蚊子哼哼。
他现在,可算是家里唯一的知识分子。
苏建国抬眼看他。
“有事?“
苏明德喉结滚动,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我。我谈了个对象。“
饭桌上顿时更安静了。
苏建国放下酒杯,玻璃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瞬间想起了这件事。
前世老二要娶局长家的千金,开口就是两千块彩礼,还要三转一响。
那时候钱都给老大了,他哪还拿得出来?
当场就给拒绝了。
后来,老二竟然偷偷地把家里家传得乾隆时期的一个瓶子,拿出去卖了三千块钱,可把苏建国气坏了。
要知道,那瓶子,在后世,可是能上拍卖的,
“继续说。“
苏建国声音平静,却让苏明德后背沁出冷汗。
“是。是工商局刘局长的闺女,在纺织厂当会计。“
苏明德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家要求两千块彩礼,还要三转一响。“
“啪!“
小女儿苏玉珍的筷子掉在桌上,她慌忙捡起来,脸色发白。
两千块!
这年头普通工人月工资才三四十,两千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王秀兰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偷偷看了眼丈夫,又迅速低下头。
苏建国慢条斯理地夹了筷子茄子,细细咀嚼后才开口。
“你现在也工作了,一个月工资多少?“
“四。四十二块五。“
苏明德结结巴巴地回答。
“两千块,你不吃不喝要攒四年。“
苏建国冷笑。
“你拿什么娶局长闺女?“
苏明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攀上刘局长,咱们全家都能沾光。大哥跑货车,总要执照吧,三弟也没工作,可以安排,还有大姐。“
“放屁!“
苏建国猛地拍桌,碗碟跳起来又落下,汤汁溅在桌布上。
“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教出你这么一个吃软饭的?“
苏明德脸色煞白,眼镜滑到鼻尖都不敢扶。
“爸,现在都讲究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
苏建国嗤笑。
“你一个臭街道办的小科员,配得上局长千金?人家图你什么?图你一个月四十二块五?图你长得好看?还是图你不洗脚?“
饭桌上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
王秀兰紧张地绞着围裙边,想劝又不敢开口。
“爸,您要是不帮我,我可就。“
苏明德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话说到一半突然刹住。
苏建国缓缓放下筷子,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锐利如刀。
他太了解这个二儿子了。
前世就是这副德行,表面斯文,骨子里比谁都狠。
“你就怎样?“
苏建国声音很轻,却让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苏明德喉结滚动,硬着头皮道。
“我就。我就自己想办法!“
“啪!“
苏建国猛地拍案而起,菜汤溅在苏明德的白衬衫上。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牛皮腰带。
这还是他刚进轧钢厂当电工时厂里发的,用了十几年,抽人最顺手。
“反了你了!“
苏建国一声暴喝。
苏明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建国一把揪住后领。
他拼命挣扎,眼睛都歪到了一边,却哪里能挣开,苏建国握了几十年扳手的大手。
“爸!爸我错了!“
苏明德终于慌了,声音都变了调。
苏建国充耳不闻,左手按住儿子的后颈往下一压,右手皮带已经高高扬起。
苏明德被迫弯下腰,西裤被一把扯到膝盖处,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在父亲手里跟个鸡崽子似的。
“啪!“
第一下皮带抽下去,苏明德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皮带落下的地方立刻浮起一道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啊!爸!疼!“
“疼?“
苏建国冷笑,手上不停。
“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啪!啪!啪!“
皮带一下接一下抽在苏明德屁股上,每一下都带着风声。
苏建国把前世在病床上的憋屈全发泄在这顿打上,就是这群白眼狼,眼睁睁看着他死!
苏明德疼得直跳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心梳的背头早就散了架。
他想用手挡,结果手背上立刻挨了一下,疼得他嗷嗷叫。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明德哭喊着求饶,哪还有半点街道办科员的体面。
饭桌旁,老三苏明富缩着脖子,脸色煞白。
大女儿苏玉芬捂着嘴,眼里噙着泪。
小女儿苏玉珍直接吓哭了,却又不敢出声。
王秀兰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年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派出所来了,都不带管的。
“攀高枝?嗯?“
苏建国边抽边骂。
“还两千块彩礼?你看老子像不像两千块?“
“啪!“
“工商局长闺女?你也配?“
“啪!“
“还威胁老子?老子今天打死你个不孝子!“
苏建国越打越狠,皮带专挑肉厚的地方抽。
苏明德屁股上已经布满红痕,有几处甚至渗出血丝。
他刚开始还能蹦跶,现在只能瘫在地上哼哼,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当家的。“
最终,还是王秀兰这个当妈的,终于忍不住小声劝道。
“再打要出事了。“
苏建国这才停手,气喘吁吁地瞪着地上的儿子。
苏明德像条死狗一样趴着,屁股肿得老高。
“滚去墙角跪着!“
苏建国厉声道。
苏明德当即连滚带爬地挪到墙角,他可是真的被他爹给抽怕了。
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他跪在那里,身子抖得像筛糠,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饭桌上鸦雀无声,只有筷子偶尔碰碗的声响。
几个孩子埋头扒饭,连菜都不敢夹。
苏建国重新坐下,倒了杯白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这才觉得胸口那股郁气散了些。
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
“我、我去洗碗!“
苏玉芬第一个跳起来收拾碗筷。
“我帮大姐!“
苏玉珍赶紧跟上。
老三苏明富默默拿起抹布擦桌子,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苏建国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冷笑。
前世就是他太惯着这群狼崽子了,现在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老子!
等厨房传来洗碗声,苏建国走到跪着的苏明德跟前,用皮带挑起他的下巴。
苏明德脸上糊满眼泪鼻涕,眼睛早不知飞哪去了,眼神涣散,估计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苏建国沉声问。
苏明德抽噎着点头。
“知、知道。我不该要那么多彩礼。“
“放屁!“
苏建国一声暴喝,吓得苏明德一哆嗦。
“老子打你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攀高枝?你配吗?人家局长闺女图你什么?图你一个月四十二块五?图你长得跟个白条鸡似的?你也不想想,还知识分子,脑袋被驴踢了吧你。“
苏明德被骂得抬不起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苏建国看着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二儿子,心里也是来气。
前世这个傻儿子被人当接盘侠还沾沾自喜,最后落得个替别人养孩子的下场。
他蹲下身,用皮带轻轻拍了拍苏明德红肿的脸。
“老二,你真以为局长千金看上你了?“
苏建国压低声音。
“你也不尿泼尿好好照照自己,到时候,娶回家,被人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苏明德猛地抬头,一脸震惊。
“不、不可能!“
“呵。“
苏建国冷笑。
“你明天去她单位,打听打听她平时啥样,自己就知道了。“
苏明德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前世老二媳妇结婚七个月就“早产“了个大胖小子,当时他还傻呵呵地以为是自己厉害。
后来也是一点老丈人的便宜没沾到,倒是等他快要死的时候,因为三个孩子都不是老二亲生的,老二才去老丈人家里闹了一顿。
这才给提了提级别。
至于那三个孩子,养着呗,他也不敢离婚啊。
苏建国到现在都记得,那二儿媳妇大义凛然地说的那句,亲不亲生的,重要么?
看着跪在墙角的二儿子,又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其他子女。
“都过来,开个家庭会议。“
苏建国沉声道,转身走向堂屋正中的八仙桌。
王秀兰连忙擦了擦手,从厨房端来茶壶,给苏建国倒了杯热茶。
几个子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
直到苏建国重重地咳嗽一声,他们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围拢过来。
苏明德还跪在墙角,屁股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起身。
苏建国瞥了他一眼。
“老二,你也过来。“
苏明德如蒙大赦,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他不敢坐,只能站在桌边,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苏建国喝了口茶,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大女儿苏玉芬低着头。
三儿子苏明富眼神闪烁,时不时偷瞄父亲。
小女儿苏玉珍则撅着嘴,一脸不情愿。
“今天这事,你们都看见了。“
苏建国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从今往后,谁要是在跟老子顶嘴。“
他拿起桌上的皮带,啪地抽在桌面上。
“这就是下场!“
几个子女同时缩了缩脖子,连王秀兰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先从老大的事说起。“
苏建国冷哼一声。
“老大和他媳妇的事,你们谁都别掺和。那三千块钱,我早晚让他们吐出来!“
苏玉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声开口。
“爸,那大哥要是真离婚。“
“离不了!“
苏建国斩钉截铁。
“李金花那种女人,离了婚回娘家连口饭都吃不上。你大哥更舍不得那每月五十块钱。“
苏玉芬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脸上还带着淤青,是不久前被丈夫打的。
苏建国看着大女儿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
大女儿是个命苦的,现在已经嫁人了,生了两个儿子。
男人是个酒蒙子,喝多了就打媳妇。
在铁路上班,开火车的,这也是大女儿现在在家的原因。
被打跑回娘家了。
“玉芬,你就安心在家住着。“
苏建国声音柔和了些。
“等那个酒蒙子来接你,爹给你做主。“
苏玉芬眼眶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她嫁人这些年,丈夫稍有不顺心就拳脚相加,回娘家又怕给父母添麻烦,一直忍气吞声。
“谢谢爹。“
她哽咽着说,粗糙的手指抹去眼泪。
苏建国转向二儿子,眼神又严厉起来。
“老二。“
苏建国手指敲了敲桌面。
“从下个月起,你工资一半上交家里。“
苏明德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爸!这。“
“怎么?“
苏建国冷笑一声,皮带在掌心轻轻拍打。
“吃家里的住家里的,交钱不应该?“
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王秀兰不安地搓着围裙边,老三苏明富悄悄往大姐身后缩了缩。
“我。我都二十二了!“
苏明德声音发颤,屁股上的伤火辣辣地疼。
“街道办同事知道了。“
“啪!“
皮带重重抽在桌面上。
“二十二?老子五十三了还得养你?“
苏建国一把揪住二儿子的脖领子。
“两条路,要么交钱,要么现在就滚出去!“
苏明德被勒得喘不过气,他慌乱地看向母亲,王秀兰却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尖。
“妈!您说句话啊!“
苏明德声音带着哭腔。
王秀兰嘴唇蠕动两下,最终只小声嗫嚅。
“听。听你爹的。“
苏建国手上又加了把劲,衬衫领子勒得苏明德脸都紫了。
“选!“
“我交!我交!“
苏明德终于崩溃大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苏建国这才松手,看着二儿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转身从五斗橱最底层掏出个蓝皮账本,啪地甩在桌上。
“白纸黑字写清楚,每月21号交钱。“
“少一分,老子去你们街道办要!“
苏明德哆嗦着签完字,突然扑通跪下。
“爸!我处对象总得应酬。“
“应酬?“
苏建国一脚踹开他。
“别跟我废话!“
苏建国厉声道。
“交家里的钱,你要是少了一分,你试试。“
苏明德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老三。“
苏建国看向三儿子,语气缓和了些。
苏明富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板。
“爹,您说。“
苏建国打量着这个前世所有孩子中,算是孝顺的儿子。
上一辈子,三儿子对王秀兰很孝顺,因为他妈对他好,可见,这孩子还没算太长歪,算是知恩图报。
苏明富长相普通,身材瘦小,但眼神清澈,干活勤快。
前世因为没钱复读,只能在小餐馆打工,却始终惦记着王秀兰。
“你想复读考大学?“
苏建国直接问道。
苏明富愣住了,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个字。
“想。“
“行,那就去!“
苏建国一拍桌子。
“明天就去学校报名,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苏明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年他高考落榜,想复读一年,父亲却说家里没钱,让他死了这条心。
为此他偷偷哭了好几个晚上。
“爹。真的?“

他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苏建国哼了一声。。
“不过丑话说前头,考不上,花的钱,到时候你得还。“
苏明富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爹!我一定考上!一定不给您丢脸!“
苏建国伸手扶起苏明富。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跪。。“
最后,苏建国的目光落在小女儿苏玉珍身上。
这个前世最宠爱的女儿,整个家里,除了大儿子,最宠的就是她了,怎么也没想到,上一辈子,到最后,这女儿竟然会那么对他。
苏玉珍察觉到父亲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她今年刚十六岁,长得白白净净,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衬衫,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兄姐中格外显眼。。
“玉珍啊。“
苏建国声音冷了下来。。
“从今天起,家里的活你帮着干。。“
苏玉珍猛地抬头,漂亮的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爹!我还要上学呢!“
“上学怎么了?“
苏建国冷笑。
“你大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做饭,放学回来还要喂猪。你呢?连自己的袜子都不洗!“
苏玉珍撅起嘴,委屈地看向母亲。。
“妈。“
王秀兰刚要开口,苏建国一个眼神扫过去,她立刻闭上了嘴。。
“这个家我说了算!“
苏建国声音提高八度。。
“明天开始,你负责洗碗、扫地、洗衣服。做不好就别想吃饭!“
苏玉珍眼泪刷地流下来,跺着脚哭喊。。
“爹你偏心!凭什么他们都不用干活,就让我干!“
“啪!“
苏建国猛地拍桌,茶杯都跳了起来。。
“反了你了!“
他一把抓起皮带,苏玉珍吓得尖叫一声,躲到母亲身后。。
王秀兰护着小女儿,哀求地看着丈夫。。
“当家的,玉珍还小。“
“小?“
苏建国冷笑。。
“十六了还小?都是你惯的!“
他绕过桌子,一把拽出苏玉珍。
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爹!爹我错了!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她哭喊着求饶,生怕挨打。
苏建国松开手,冷冷道。
“记住你说的话。从明天开始,我亲自监督。“
苏玉珍抽泣着点头,再不敢顶嘴。
她从小被宠坏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心里既害怕又怨恨。
苏建国环视一圈,见子女们都低着头不敢吭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们了,一个个无法无天,从今天开始,谁不适应,趁早滚蛋!“
说完,他起身走向里屋,留下满屋子沉默的家人。
王秀兰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才低声问。
“当家的,你今天这是。“
苏建国坐在炕沿,长长吐出一口气。
“秀兰啊,咱们前半辈子活得太糊涂了。“
王秀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她虽然软弱,但不傻,知道丈夫今天这一系列举动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老三真让他复读?“
她小声问。
“学费可不便宜...“
苏建国笑了笑。
“放心,我有打算。“
他拉过老伴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老茧。
这双手为他洗衣做饭几十年,从没抱怨过一句。
“秀兰,从今往后,你就在家享福。“
苏建国声音柔和。
“外面的事,交给我。“
王秀兰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
她嫁到苏家三十年,第一次听丈夫说这样的话。
“当家的。“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苏建国拍拍她的手。
“去睡吧,明天还有得忙。“
夜深人静,苏建国躺在炕上,听着老伴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重生一次,他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要让这个家走上正轨。
前世的悲剧,绝不能再重演!
另一边。
老大苏明强家里。
李金花回来就一脚踹翻搪瓷脸盆,盆里的水泼了一地,浸湿了水泥地面。
她直接死死掐着苏明强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李金花兴奋地拍了他一下。
“死鬼,总算有点用!”
但随即又皱眉。
“可。万一你爹发现了。
“大哥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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