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掉秦皎月的生活费,停掉她所有的卡,监视她每一笔流水,出现任何异常都必须立刻跟我汇报。”
出了别墅的门,贺知年就沉着脸给秘书打电话。
闻卿卿被贺知年扯着往前走,还不住回头。
贺知年顺着闻卿卿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秦皎月发了疯一样跪在花园里,用手拼命地挖着土,一张清冷的容颜上挂满绝望的泪水。
花园里种着浑身是刺的玫瑰,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也能清楚看见,秦皎月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划痕,渗出殷红的血迹,混在满园开的热烈的红玫瑰中,更多了三分凄楚。
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远远传来。
哽咽的,无助的,破碎的。
“戒指呢......戒指呢......我的戒指......”
现在的秦皎月,像个疯子一样。
闻卿卿故作为难:“知年哥,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嫂子吗,也有可能是误会呀!”
贺知年扭过头,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硬下心肠。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她没卖掉我们的结婚戒指?”
贺知年声音冷淡,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淡淡的愤怒和嘲讽。
“走了,带你去买包。”
闻卿卿懂事的摇摇头:“知年哥,你更应该给嫂子买,嫂子很可怜。”
贺知年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秦皎月,你今天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闻卿卿闻言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睑里却划过一丝极快的阴霾。
所有人都说她闻卿卿是贺知年的掌上明珠。
可是只有在身边的人才知道,贺知年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装进第二个女人。
秦皎月于贺知年而言是一个意外。
可是七年,养一只小狗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闻卿卿难耐地咬了咬嘴唇,半响之后,还是喃喃道:“我都听知年哥的。”
............
秦皎月疯狂地匍匐在花园里找着那枚被贺知年丢掉的戒指。
天色逐渐晚了下来,晚霞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秦皎月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叶子下面沾满泥土的戒指。
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捧着戒指哭了起来。
秦皎月纤细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眼泪汩汩落下,却拼命咬住牙,不愿意哭出一点声音。
身上的痛楚细细密密地从四肢百骸传来,秦皎月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全是玫瑰花刺留下的血痕。
秦皎月攥紧那枚戒指,浑浑噩噩地进了房间。
她不知道是怎么接通那个电话的。
“秦小姐,您委托我拟定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好了,您的电子签名已经附在上面了,需要我给您过目吗?”
秦皎月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低若蚊蝇:“不用了。”
她抬头看了华贵巨大的机械钟,家里安静的让人害怕,齿轮转动“咔、咔、咔”的声音在她耳朵里都像轰隆隆的雷鸣,震耳欲聋。
还有三天,不到七十二小时。
这是她这辈子最后能留在贺知年身边的时候了。
秦皎月喃喃开口:“三天之后,你直接把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寄给贺知年吧。”
“就说,说......”
说什么呢?
说对不起,说爱,说喜欢,说七年一点一滴的陪伴。
秦皎月苦涩一笑:“就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