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月言萧东临的女频言情小说《野夫如到旧山春全文》,由网络作家“春骤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五年,这是商月言第三百六十次请她的丈夫萧东临从明启寺回来。因为萧东临说要虔诚,所以商月言跛着腿,一瘸一拐,一步一叩首,艰难地爬了整整一千零八级台阶。这条腿是几年前下暴雨,明启寺的砖石滑落,商月言替萧东临挡命时砸瘸的。从此,她就从京圈人人艳羡的商家大小姐变成了一个被人可怜的瘸子。禅室门外,商月言擦了擦汗,用力锤了锤自己酸痛难忍的瘸腿,正要敲门,却隐约听见禅室里传来一阵啧啧作响的吮吸声和暧昧的水声。这里是禅室,萧东临不会在里面......商月言心里一紧,纤细手指颤抖着推开房门。却发现屋里只有萧东临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地敲着木鱼。商月言见状重重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却没发现萧东临一边敲着木鱼,另一只手却一直搭在宽大衣袍...
《野夫如到旧山春全文》精彩片段
结婚五年,这是商月言第三百六十次请她的丈夫萧东临从明启寺回来。
因为萧东临说要虔诚,所以商月言跛着腿,一瘸一拐,一步一叩首,艰难地爬了整整一千零八级台阶。
这条腿是几年前下暴雨,明启寺的砖石滑落,商月言替萧东临挡命时砸瘸的。
从此,她就从京圈人人艳羡的商家大小姐变成了一个被人可怜的瘸子。
禅室门外,商月言擦了擦汗,用力锤了锤自己酸痛难忍的瘸腿,正要敲门,却隐约听见禅室里传来一阵啧啧作响的吮吸声和暧昧的水声。
这里是禅室,萧东临不会在里面......
商月言心里一紧,纤细手指颤抖着推开房门。
却发现屋里只有萧东临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地敲着木鱼。
商月言见状重重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却没发现萧东临一边敲着木鱼,另一只手却一直搭在宽大衣袍的隆起处。
萧东临目不斜视,语气淡淡,其中却夹杂着明显的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东临,金佛我已经塑好了,你什么时候能答应跟我回家?”
嫁给京圈第一佛子萧东临的这五年里,商月言在爱里反复痛苦着。
幼年时的一场意外,萧东临因为救她伤了根本,再也不能有子嗣。
商月言从此一头扎了进去。
这五年她守着活寡,任劳任怨地替萧东临管着偌大的萧家,还捐了无数钱财给明启寺,让萧东临做善事积德。
可是无论商月言付出再多、再如何请求萧东临回家,萧东临都冷若冰霜,不愿踏出明启寺一步。
前段时间,萧东临传信下山,让她建立一座五米高的金佛。
商月言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去完成,只因为萧东临每次都说:“如果你做得好,我就跟你下山。”
可是每次上山,萧东临都出尔反尔,仍然留在明启寺,留给商月言的却只有失望和受伤。
这次也是一样。
萧东临厌恶皱眉,立刻打断商月言。
“我一心向佛,在明启寺吃斋念佛,是我的一片诚心,休要用这种凡尘琐事来烦我,连明启寺都不干净了。”
“无论你来多少遍我都不会跟你下山的,我劝你趁早还是放弃吧!”
商月言一窒,难堪地低下头去,低声道:“我知道了。”
萧东临对她眼底明显的难过视而不见,冷哼一声,又继续敲响了木鱼。
商月言瘸着腿,艰难地慢慢退了出去,身边跟着的秘书心疼道:“商总......”
这五年来,商总风雨无阻,每个周末都要来请萧东临下山,却总是失望地无功而返。
花费再多钱财和心力,得到的也只有高高在上的嫌弃和埋怨。
商月言抿紧嘴唇,假装不在意:“算了,都习惯了。”
她低头苦笑。
萧东临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该被她捂热了吧。
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商月言端着素斋,准备向往常一样送到禅室去,却发现禅室的门没有关严。
商月言又听到了白天那隐秘的声音,皱起眉头静悄悄顺着门缝看了进去。
在看清室内的下一刻,商月言如坠冰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烛火摇曳,商月言清晰看到有个女人在和萧东临亲热。
萧东临双眼紧闭,点着女人赤裸的肌肤,惹得她扭腰不已。
商月言脸色惨白如鬼。
那是清心静修、禁欲自持、一向最厌恶声色犬马、嫌弃她满身铜臭脏了明启寺的佛子。
是为了救她伤了根本不能人事、新婚夜一片疲软、五年都没有和她同房、让她至今都还是处子的丈夫。
商月言如遭雷击,大脑像被卡车碾过,唯余轰隆隆一片废墟。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让女人有所察觉,和商月言的目光撞个正着。
是萧东临的青梅竹马兼小师妹,林释心。
林释心看见商月言,立刻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商月言瞪大美眸,感觉连那条瘸腿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山上冷风的丝丝冰寒。
她僵硬地悄悄离开,感觉背后像有鬼在追,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脚下一歪,商月言那条瘸腿支撑不住,她像个滚地葫芦一样“咚咚咚”地摔下了五级台阶!
素斋翻了一地,滚烫的汤汤水水泼了她一身。
商月言浑身剧痛,狼狈地坐在一地狼藉的素斋里,满眼绝望。
要怎么样商月言才能接受,深爱多年、付出无数的丈夫早就背叛了她。
而且,以救命之名欺骗了她那么多年!
出来找商月言的秘书见她摔的极重,立刻担心地上前搀扶住她。
“商总,您这是怎么了!”
“老商总刚才又打电话过来了,去美国开拓新版图的决议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
闻言,双眼涣散的商月言像泼了一头冰水般乍然回魂,身体巨震,下意识道:“去!”
她的声音像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透着十足的哀鸣和凄厉,吓了秘书一跳。
“你去告诉我爸,去美国的事情我同意了!”
“只要......只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商月言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双眼紧闭,向漫天神佛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身后因为身心剧痛而滚滚滑落的冷汗却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商月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睡前,她只是模糊却坚定的想,一定要在去美国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
第二天醒来,她瘸了的那条左腿又红又肿,几乎无法下地。
范秘书扶着商月言往禅室走去,这一次,里面的萧东临和林释心都衣衫整齐,沉静地敲着面前的木鱼。
商月言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和痛色。
所谓端方君子、光风霁月,不过一切都只是伪装而已!
连她这个发妻也被瞒天过海,骗得她好苦!
商月言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又换上了一幅低眉顺眼的模样。
“东临,你真的不要下山去看看金佛吗?”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金佛修好了你就下山吗?”
萧东临眉毛一动,对商月言打断他从玄妙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十分不满,皱眉恶声。
“商月言,我说过多少次,你再这样一副汲汲营营的俗态就给我滚出去。这么多年了,还是这种让人作呕的样子。”
“利欲熏心,什么事情都要拿来做交易,听你说话简直是脏了明启寺的地。”
萧东临眉心紧拧,呵斥道:
“出去!”
果然如此,无论她做多少,萧东临伤起她的心来都是这么丝毫不顾情面。
商月言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刚想离开,林释心就轻轻开口。
“金佛?”
林释心饶有兴致道:“是什么样的金佛?”
萧东临闻言眉毛轻动,静了片刻,冷冷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建了金佛,念在你一片痴心,我就破例下山一次,去见见你建的金佛。”
“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切都是为了佛法,与你毫无关系,别痴心妄想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
萧东临的话语里全是施舍与为难,口口声声将下山见一眼商月言花费无数金钱建起的金佛是大发慈悲的模样。
商月言心头更冷。
她虔诚地求了这么多次,萧东临都无动于衷。
可是林释心甚至都不用开口央求,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点兴趣,萧东临就立刻说要下山。
商月言极力忍耐着咬牙,只感觉嘴里都溢满血腥的味道。
“好,”商月言艰难道,“我现在就安排下山的事情。”
萧东临掀了掀眼皮:“这次释心会跟我一起下山,你安排好,别做出什么不妥之事,玷污了我们修行之人的道行。”
商月言几乎要大笑出声。
这么多年了,她为萧东临付出一切,甚至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身体都有一条腿是残缺的。
萧东临却害怕她伤了他心尖上的小师妹,对她呼来喝去,还不如对待一个奴仆。
那一年的雨夜也是如此,商月言照例虔诚地淋着雨上山请萧东临回去,却被林释心嘲讽她一身铜臭味,怎么配常伴在萧东临这等道骨仙风的高洁之人身边。
范秘书只是稍微回顶了两句,萧东临就大发雷霆,丝毫不顾商月言的伤腿和外面的磅礴大雨,让商月言带人滚了出去。
湿滑的台阶上,商月言一个没站稳,伤腿撑不住重心,她就像滚地葫芦一样咚咚咚栽了下去。
商月言摔得遍体鳞伤,足足一个月都躺在病房里起不来。
萧东临知道之后,却一句话都没过问过。
商月言垂下眼睑,遮住眼底将要坠落的泪光,吩咐人带萧东临和林释心下山。
站在奢华古朴的商家别墅面前,一身简单灰袍的林释心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和艳羡。
进了别墅二楼,商月言刚想告诉林释心她的客房在哪里,林释心就施施然停在了商月言居住的主卧面前。
林释心念了一句佛,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站在主卧里巧笑嫣兮。
“商小姐,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房间吗,善哉善哉,我十分喜欢。”
商月言的脸色无比难看,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身后的萧东临挤开。
“释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萧东临凤眼瞥着商月言,满眼不耐。
“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小气善妒,亏我还依偎这几年你性子改了。”
“我和释心只是师兄妹,你居然都这么容不下释心,连个好点的房间也不愿意留给她,真叫人不耻!”
商月言无言以对。
她心中还怀有一丝对萧东临的希冀,忍不住开口。
“可是东临,这是我们的婚房,你好歹顾忌一下......”
萧东临不耐皱眉:“名存实亡的婚姻有什么可值得在乎的,这一切都是你汲汲营营求来的,我为什么要顾忌你的感受。”
“这一切都是你应该承担的!”
商月言感觉很冷,冷到忍不住发抖。
林释心又念了一句佛,指了一圈房间内的装潢。
“太奢华了,我不喜欢。”
萧东临一声令下,立刻有佣人上来将商月言精心布置的主卧一扫而空,整个屋子清的如同雪洞一般干净。
从头到尾,商月言都像个局外人一样佝偻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那些被她满心希冀和甜蜜放进去的装潢被毫不留情地丢出去。
就像她这个人,她的整颗真心,在萧东临看来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可以无所顾忌地舍弃。
正好,范秘书带着一沓资料过来,解了商月言的窘迫与难堪。
“商总,下午华都慈善举行的拍卖会出现了您一直想要的那本唐大家的佛经孤本,您要亲自去吗?”
商月言刚想开口,林释心就挽住了萧东临的手臂,惊讶道:“唐大家?师兄,我想去看看。”
萧东临立刻看向商月言。
商月言嘴唇蠕动,勉强道:“这个拍卖会我一共只要了两个参会名额。”
萧东临沉了眉眼。
范秘书忍不住解围:“箫总,林小姐可以作为随行人员一同参加,她——”
“你什么意思?”
萧东临厉声道:“你觉得释心是给商月言这个大小姐提鞋的吗,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你凭什么这么羞辱释心!”
“不过是你不想让释心去的借口罢了,那好,把你的名额让给释心,这样两个名额也够了!”
萧东临声音不小,一时间,整个别墅所有的佣人都看了过来。
怜悯、同情、鄙夷、嘲讽。
没有人敢出声,可那些目光像无形的窃窃私语,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商月言的自尊心割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商月言嘲讽一笑。
真要众生平等,怎么让林释心作为她随行人员,萧东临就这么大发雷霆呢。
商月言脸色发白,摆了摆手:“好,我作为随行人员进场。”
范秘书深觉不妥,萧东临却舒缓了脸色。
这才是商月言应该做的、应该有的态度,做小伏低,一如往常。
出了别墅,范秘书忍不住打抱不平:“商总,箫总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真的还要忍耐他吗?”
商月言鲜红的口红下是惨白的唇色。
“不能打草惊蛇,小范,我让你查的东西没有查清楚之前,对萧东临都像从前一样。”
“您真的要作为随行人员吗,京圈肯定有很多人会嘲笑您的......”
商月言惨然一笑:“嫁给萧东临这五年,我受到的嘲笑还少吗。”
守活寡,拴不住男人,舔狗,疯子,老处女。
可是结婚前,商月言是整个京圈二代的标杆,聪明,能干,不出世的商业天才。
就因为萧东临,京圈里对商月言的评价两级反转,简直负面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到了拍卖会现场,果然如范秘书所担心那样。
在全场炯炯有神的注视下,林释心一身朴素灰袍,仙气飘飘,堂而皇之地坐在同样一身灰袍、手捻佛珠的萧东临身边。
而商月言屈居后座,面无表情。
“窝囊废,萧东临外面的女人都登堂入室了,她还舔着呢。”
“我看商月言真疯了,以为现在还在大清啊,这是要给萧东临纳妾了?”
“你懂什么,这叫正妻的气度。”
“商月言可是痴心一片,为了萧东临连腿都能瘸一条,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看她现在就是个残废,再不牢牢扒住萧东临,她后半辈子岂不是要做寡妇了。”
曾几何时那些曾经嫉妒和艳羡的话语如今膨胀成不加掩饰的恶意,让一瘸一拐的商月言溃不成军。
那条伤腿,像条件反射一样顿时泛起痛彻心扉的疼痛。
前面坐的萧东临和林释心却有说有笑,仿佛根本没听见那些故意的窃窃私语。
那是商月言从未在萧东临脸上见到过的和颜悦色和温柔。
她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施舍给她的,永远只有冷若冰霜的漠然。
商月言闭了闭眼睛。
等到查出背后一切真相,如果真的如她所想——
那么,她会亲手收回给萧东临的一切!
唐大家的手抄佛经,商月言花了整整八百万才拍下来。
商月言将佛经递给萧东临时,萧东临仍然是冷若冰霜的模样。
然而萧东临转手就把佛经给了林释心,脸上也如同春日化冰,顿时柔和起来。
商月言感觉心头一片空虚。
林释心收了佛经,巧笑嫣兮。
“师兄,月言姐给你买了这么贵的东西,师兄要不要看看拍卖会有什么其他适合送给女孩子的东西,给月言姐拍一件呀?”
萧东临毫不犹豫道:“都是些俗物。”
林释心微微笑道:“月言姐本身就是俗人,配这些俗物岂不是正好?”
萧东临略有不喜。
“她花的都是萧家的钱,只是她代为拍下而已。”
“之前做的那些也都是如此,不过是借花献佛,你以为她真有多少诚心吗?释心,是你太善良了。”
商月言攥紧拳头。
不是的,她从来就没有花过萧家的钱。
之前为萧东临做的那些,都是走的她的账目。
甚至偌大的萧家集团都一直是她在搭理,担着总经理的责任,却没名没分,吃力不讨好。
她只是想让萧东临看看,她真的很爱他。
拍卖一直在进行,没人注意到商月言苍白的脸色。
聚光灯下,有一件华贵无比的蓝钻珠宝被端了上来,林释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萧东临轻声问道:“喜欢?”
林释心掩住眸光中的渴望,浅笑道:“身外之物,谈何喜欢?”
“只是这宝石像我们第一次初遇时明启寺的天空,看到它,我就想到了师兄。”
萧东临颔首,断然道:“喜欢,那就拍下来。”
萧东临回头看商月言,吩咐她:“把这件蓝钻项链拍下来。”
商月言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东临,反正用的是你们萧家的钱,你直接以萧家长子的名义拍下就好,毕竟这是你送给林师妹的礼物。”
“到时候,拍卖行自然会去萧家取账。”
萧东临的脸色一僵。
“我不擅长这些俗务,还是你来更合适。”
商月言顿时笑的更加嘲讽。
萧东临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和萧家无关。
现在,居然还让明媒正娶进门的发妻给他那个鬼混在一起的师妹花天价买珠宝。
商月言收敛眉眼,无动于衷。
“东临,还是你来更合适,我给林师妹送礼像什么样子?”
萧东临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
在林释心孺慕的目光下,萧东临冷漠地看了商月言一眼,干脆直接站起来点了天灯。
点天灯,无论全场出价多少,萧东临都会多出一万。
这件蓝钻项链最后以两千万的天价被拍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到了林释心手里。
全场一片哗然,更加疯狂的窃窃私语让商月言这个合法妻子如坐针毡。
可是商月言看的清楚,萧东临坐下的时候嘴角都是僵硬的。
萧家集团的状况商月言最清楚不过,出这么多钱,想必萧东临应该很是肉疼。
商月言心里又痛又爽。
萧东临不是一向清高,最讨厌这些黄白之物吗!
那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被金钱压垮的感觉好了!
一场拍卖会下来,只有林释心得了珍贵的项链,笑着出了拍卖会。
林释心将项链贴身带在灰袍的最里面,只有行走间隐隐约约能露出一丝闪光。
到了别墅的衣帽间,林释心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一样,驻足在一排装满珠宝的保险箱前不走了。
“月言姐,”林释心回头,“这些保险箱里的珠宝是怎么回事啊?”
她故意抖了抖脖子上的项链,眼眸里满是恶意的笑容。
商月言看过去,心头顿时泛起细密的疼痛。
那是当时萧家送来的彩礼,是萧东临母亲留下的珠宝。
萧东临把它们一五一十全部写进了婚前财产合同里,并且全都装进了保险箱。
商月言需要使用这些珠宝的话,需要提前跟萧家的秘书报告,得到萧东临的允许后才能使用。
萧东临当时说,这些都是他母亲的陪嫁,所以他很在乎。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这些东西都应该省下来用来做功德,他不希望商月言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所以他要限制商月言对这些珠宝的使用。
商月言当时爱他爱到像被鬼迷了心窍,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一切。
她甚至觉得她的丈夫是多么一个光风霁月、心怀大义的男人,能够将这些身外之物视为无物。
当时商月言结婚时陪嫁了几乎半个商家,可是萧东临给她的只有这些不能动的彩礼。
这些可笑的彩礼就这样放在这里,成为商月言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甚至结婚五年,萧东临经常说自己看到这些俗物就烦,所以从未给商月言买过一件贵重的礼物。
可是今天,萧东临毫不犹豫为林释心点了天灯的做法却让商月言彻底意识到了一切。
看着林释心脖子上那串蓝钻项链,商月言只觉得不愧是传世瑰宝。
那火彩的反光好刺目,刺到她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像个蠢货。
让商月言心寒的还在后面。
第二天,林释心就当着她的面,挑衅一般的随手打开了那些她曾经甚至不敢主动触碰的保险箱。
看到商月言的视线,林释心挑衅一笑。
“师兄说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我还没开口,就把密码全都给我了。”
“京圈的人不像我们修行之人,最爱看人下菜碟,师兄怕我行走在外受欺负,就让我随便带这些东西。”
林释心随手挑起一根项链,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在乎。”
“不过既然师兄一片好意,那我就收下吧。”
商月言垂下的眉眼抬起,冷冷道:“那你就收好。”
她一字一顿,话语里全是锋利。
“可千万别砸了才好。”
说完,商月言甩手而去,只留下林释心愤恨的目光在身后。
商月言坐在书房看着那些被收集来的信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范秘书推门而入,脸色有些为难。
“商总,萧家集团那边出了点问题,董事萧长平违规拿了一块地,还收了供应商一大笔赃款,现在上面要追责。”
“萧家那边想让您出面去解决。”
商月言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抄起桌上的杯子一把砸在地上,怒道:“萧家那些蠢货自以为有我给他们擦屁股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范秘书嘴里发苦。
她很想说,商总,过去五年您都是这么做的。
任劳任怨扫平萧家一切问题,心甘情愿地当牛做马。
萧长平仗着是萧东临的亲叔叔,对自家商总尤其不耐烦。
这次只不过是她稍稍露出难色,萧长平就指天骂地,说商月言就个残废的瘸子,要是没有萧东临谁愿意要她,不识好歹的东西。
真以为商月言是个人物了,没有萧东临,商月言狗屁都不是。
全然忘记如果这些年没有商月言,老萧总离世后摇摇欲坠的萧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如果没有商月言恬恬不辞辛苦地替他们这些老东西擦屁股,萧长平这个做叔叔的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抓紧去坐牢了。
商月言想到那串耀眼的蓝钻项链,想到那些上锁的保险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萧家以后的事情我都不会再管了。”
“小范,你去告诉萧家那些人,以后这些腌臜事少往我面前送!”
“他们萧家是一群废物,我们商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
范秘书愣了一瞬,然后大喜过望。
“商总!您终于不管萧家的事情了!”
范秘书惊喜交加,低声喋喋不休:“早该这样了,劝了您多少次,老商总不知道给我上了多少次眼药......”
“慢着。”
商月言突然抬起眼眸,目光锐利清明。
“先别告诉萧家以后我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先拖着。”
商月言哼笑一声:“等我去了美国之后,你再告诉他们。”
范秘书简直是欣喜若狂,一叠声的应是。
“我让你查的那些资料,有眉目了吗?”
范秘书低声道:“快了商总。”
商月言看向窗外的天空,手边放着在美国开疆拓土的方案,眼底一片晦暗。
快了,很快了。
还有一周。
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睡前,商月言去了一趟萧东临的房间。
商月言在家穿着拖鞋,舒适是舒适了,却明显有些不跟脚。
也因此,衬托地商月言那只瘸了的腿更加明显。
萧东临视线下移,不动声色的又移开,只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被商月言尽收眼底。
商月言强颜欢笑。
“东临,我们是夫妻,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才合适?”
萧东临勃然大怒,清冷面容甚至都带上了一丝薄红。
“商月言,你在嘲讽我,还是在羞辱我?!”
“我当时为了救你才......才伤了那里,你不感怀于心就算了,还想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你这样无恩无德的小人,怎么对得起漫天神佛!”
“你别以为修了一座金佛就觉得自己吃定我了,我告诉你的,佛祖对你的考验还长远着呢。”
“我本来对你还有所改观,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还和从前一样小气又低俗!”
萧东临气的脸红脖子粗,“砰”的一声重重砸上房门,差点把商月言的鼻子拍瘪。
商月言站在房门外,满心寒意。
良久,她才慢慢挪动脚步,一瘸一拐地回了她现在的房间。
商月言没看到的是,走廊尽头有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将刚才的争吵全部收入耳中。
商月言睡在有些陌生的卧室里,满腹心事,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快要入睡,却被隔壁主卧吱吱呀呀的声音吵醒。
她皱起眉头,将耳朵贴在墙上,脸色却倏然一僵。
一墙之隔,女人高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还夹杂着男人若有若无的喘息。
商月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这就是萧东临说的不能人事,萧东临说的讥讽与羞辱?
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被赶出主卧,萧东临这个冠冕堂皇的丈夫和他“清清白白”的小师妹在婚床上乱搞!
商月言的泪水滚滚而下,蹲到麻木的腿撑不住她的重量,重心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地上。
因为那条瘸腿的存在,商月言甚至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商月言又哭又笑,拼命捶打着那条坏腿。
那年明启寺暴雨,年久失修的寺庙塌方,她和萧东临站在屋檐下,不远处紧跟着林释心。
瓦片跌落时,萧东临下意识去抱林释心,而商月言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二人一起推出了塌方的正下方,自己却来不及逃出去。
天旋地转的剧痛后是长久的黑暗,从昏迷中醒来,商月言被告知,她的左腿被压得太久,出现了终身的残疾!
晴天霹雳。
从小都是天之骄女的商月言甚至无法接受这一点,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像一个废人!
最后是萧东临守在她的病床前,诵读了三天三夜佛经,把她从绝望中拽了出来。
那时候商月言想,萧东临就像自己生命里的一道光。
那也是萧东临最后一次下山。
从此去明启寺请萧东临下山,每周风雨无阻,商月言从无怨言。
商月言疯狂地捶打着伤腿,扬起脸颊,痛苦地闭上双眼。
怪她太蠢,识人不清,活该被骗这么多年,还丢了一条健康完整的腿!
商月言双眼通红,房门却被轻轻叩响了。
商月言难堪地趴伏在地上,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是越用力却越站不起来。
她满心都是难堪与绝望,连目光都有些晦暗和涣散。
在这最让商月言不愿意面对的时刻,房门被轻轻打开。
一道纤细的影子投·射·进·来,高高在上的站在商月言面前。
商月言忍住屈辱抬起头。
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刚才在隔壁和萧东临颠鸾倒凤的林释心。
林释心看着狼狈趴伏在地上的商月言,轻轻嗤笑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却轻易戳穿了商月言所有的自尊。
林释心满心满肺都是幸灾乐祸和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曾经,是非常嫉妒商月言的。
明明从小和萧东临一起长大的人是自己,商月言却非要将一身超凡脱俗气质的萧东临拖入红尘。
林释心讨厌商月言高傲而不自知的样子,讨厌商月言闪闪发光的头衔和家庭背景,讨厌商月言可以尽情妆点的美貌和华贵。
最讨厌的是,就因为商月言有钱,所以萧东临不得不和商月言在一起。甚至搭上了自己后半生和男人最在乎的名声!
只因为她林释心只是明启寺主持的女儿而已。
可是那又怎么样,林释心很清高,很出尘,很脱俗。
她觉得自己比在名利圈里打滚的商月言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释心一边嫉妒商月言,一边又很瞧不起商月言。
现在好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只能匍匐在她面前!
商月言心心念念又得不到的男人,把她林释心放在心尖尖上珍藏!
林释心不想再让商月言和萧东临搅合到一起去了。
这次下山,她真切的意识到了商月言都在过什么好日子,意识到萧家到底有多有钱。
林释心不满足于做萧东临心尖尖上的女人,她想变成名副其实的萧家少奶奶!
“商月言。”
林释心低垂着眉眼,鄙夷地看着因为羞愤而面红耳赤的商月言,突然玩味一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林释心受够了让德不配位的商月言继续待在萧东临身边。
既然萧东临无法下这个决定,那么,只要她把商月言逼走,师兄的身边就只有她了!
林释心蹲下身子,从背后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商月言面前。
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蛊惑。
“这里面,是萧东临的体检报告。”
“你别管我是怎么拿到的,但是商月言,我有点不想看到你的脸了。”
林释心施施然站起来,高高扬起下巴。
“我早就说过,你和师兄根本不合适。”
“你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师哥做不了的决定,我来替他做。”
看着林释心模糊的脸,商月言像坠入一场初春的暴雨,冰冷而刺骨。
曾几何时,萧东临也是这样在一个暴雨天,因为自己对林释心的一句冒犯而暴怒将她赶下山。
那时林释心也是这么说的。
“你不适合他。”
商月言反唇相讥:“如果你喜欢东临,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林释心气的脸红:“我是师兄清清白白,可没你想的这么龌龊。”
“师兄适合的是一个温柔善良,气质脱俗的妻子,你这样骄傲自大的女人怎么配站在师兄身边!”
商月言还没继续开口,就被赶来的萧东临尽收眼底,毫不犹豫将她赶下了山。
现在面对旧事重提的林释心,商月言却无声大笑起来。
林释心说了一万句混账话,这句话却说的一点没错。
她不适合萧东临。
萧东临早已心有所属。
曾经的救命之恩、救赎之情,通通只是一个笑话!
商月言笑的呛了嗓子,林释心却有些警惕地倒退一步。
“你笑什么?”
商月言露出一个锋利的笑容。
“是,你最适合他。”
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奸夫淫妇,一对该天打雷劈的贱人!
“那你可要牢牢抓住他,再也别放过他!”
林释心还不知道萧家早就大势已去,大厦将倾了吧。
如果没有商月言这些年的力挽狂澜,萧家早就完蛋了。
商月言看出林释心那清高外表下不安分的内心,她想做萧家的富太太想到已经背着萧东临想赶走商月言了。
想必萧东临从未告诉过林释心萧家的近况。
那么,希望林释心在知道萧家没有她商月言后一败涂地时,也能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萧东临,一辈子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在林释心没有看到的地方,走廊上莹莹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对准了林释心的脸,记录着夜半三更里龌龊的一切。
“月言,还有三天你就要去美国了,都准备好了吗?”
接到老商总电话的时候,商月言正坐在商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商月言的面前放着两摞没拆开的材料。
一摞是昨天晚上林释心放在她面前的,另一份,就是范秘书查到的、那些让商月言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过往。
看着脸色难看的商月言,范秘书欲言又止。
“商总,您......”
范秘书很想说您不想看就算了,反正马上就要去美国了。
范秘书很想说萧家和萧东临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商总知道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骄傲如商月言,接受不了自己一辈子永远被蒙在鼓里。
商月言深吸一口气,先打开了林释心给自己的那一份体检报告。
商月言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一眼就看到了用红笔勾起来的那一块报告。
商月言下意识将体检报告拍在桌上,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萧东临的生殖系统没有问题。
萧东临不是因为救她才失去了生育的功能。
就算早有预料,那张检测报告白纸黑字放在商月言面前的时候,那张遮羞布被毫不留情地扯掉时,商月言还是痛到窒息。
一直以来,萧东临都在骗她。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
萧东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一切好,可是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骗局!
商月言咬牙打开了范秘书给她的另一个文件夹。
范秘书做事认真严谨,调查报告里的字号间距都是商月言最惯用的版面。
可是曾经眼都不眨看完上亿合同的商总,此时却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都是浆糊。
为什么都是汉字,组合起来她却看不懂?!
什么叫曾经萧东临救她的那场车祸是人为制造的?
什么叫萧东临这些年的检测报告都是萧家人配合着造假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叫那年明启寺的意外塌方,也是萧家人一起安排的?!
商月言瞪大眼睛,瞳孔紧缩。
她的心脏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下一刻又疯狂地震动着。
咚,咚,咚。
心脏的狂跳和她发现萧东临林释心奸情那天摔下台阶的声音逐渐重叠。
商月言坐在真皮座椅上,却觉得摇摇欲坠。
京市已经是完全进入暖春。
可是商月言此刻却如同坠入数九寒天,冷的她神经末梢都快要断掉。
范秘书的声音像从九天外传来。
“......老萧总去世之后,萧家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小萧总一直沉迷于佛法,在商业上才能平庸,没有办法挽救大厦将倾的萧家。”
“所以,萧家人把视线盯上了您。京圈最耀眼也最能干的大小姐。”
“他们先是设计让萧东临救了您并落下终身的残疾,让您对萧东临无法自拔,情根深种,以联姻把您牢牢绑在萧家这艘要沉没的大船上。”
“您嫁给小萧总之后,萧家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甩在您身上了。”
范秘书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勉强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明启寺那一场意外。萧家人其实是想让您彻底交代在那里,最差的结果也是半身不遂。”
“老商总只有您一个女儿,如果您出事了,能继承商家的只有作为您丈夫的小萧总。”
范秘书越说声音越低。
“所以......这一场彻头彻尾、一箭双雕的阴谋。”
商月言没死,萧家就能保住产业。
商月言死了,萧东临就能顺理成章接手商家的公司。
被牺牲的只有一个和萧家无关的商月言而已。
一切都是谎言。
那些爱意,那些恩情,那些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些自以为是的牺牲和奉献。
全都是骗局。
全都是骗局!!
商月言浑身巨震,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范秘书见状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商总,您还好吧!”
商月言拱起脊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萧东临对商月言发现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林释心正在满脸憧憬和仰慕地看着萧东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月言姐真厉害,居然能塑一尊金佛敬给寺庙。”
“可惜我没有月言姐这么雄厚的财力,只能望洋兴叹了。”
萧东临嗤笑一声:“除了比你有钱,她和你比起来一无是处。”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尊金佛,就跟商月言说一声,这尊金佛以你的名义敬出去就好饿了。”
林释心高兴极了,却忍住窃喜,露出一副不合时宜的样子。
“这可是月言姐的一片心意,不合适吧?”
萧东临皱了皱眉,立刻给明启寺打了电话,又联系了几家媒体,将话放了出去。
“一尊金佛而已,商月言有什么好计较的?”
接到萧东临如此大张旗鼓的保证,林释心顿时轻松地长处一口气,又沾沾自喜地捋了捋鬓角。
等到这尊金佛捐出去,圈子里谁还不知道她林释心的名声!
商月言算什么,给她提鞋都不配!
萧东临还要和林释心说话,就看见自家亲叔叔萧长平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东临,你媳妇太不懂事了!”
萧长平脸红脖子粗,指着萧东临的鼻子就开始骂。
“都是亲戚,凭什么不给萧家搭把手,明明商月言动动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商月言怎么回事,抖起来了,给谁看呢!”
萧长平絮絮叨叨,指天骂地。
萧东临有点蒙:“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长平哽了一下,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
“我就是拿了块地,用的手段不是,不是很光彩。”
旋即,萧长平又趾高气昂起来。
“我都是为了萧家好,商月言也是萧家人,凭什么不向着萧家!”
“还是商月言对我怀恨在心,要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当着林释心的面,萧东临越听越生气。
商月言真是太不懂事了!
萧长平也算她的叔叔,怎么能不管不顾!
商月言刚一下楼,萧东临将手里的佛珠“嘭”的一声砸到了商月言脸上!、
商月言额头上浮现一片肉眼可见的红痕。
萧东临看见商月言抬眸,就撞进一片通红的眼底,忍不住心头一悸。
“商月言,你都干了什么?”
“你就这么恶毒,非要我们萧家彻底倒台你才开心是吗!”
“你就喜欢做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才得意是吗!”
商月言将佛珠攥进掌心,声音嘶哑。
“我帮萧长平,我替他去坐牢,我替你们萧家挡灾!”
“反正只要牺牲我一个,你们所有人都能过好日子!”
萧东临从未见过如此脸色可怖的商月言。
短暂的惊讶与愕然后,萧东临顿时怒从心起!
“商月言,你跟谁说话呢!”
林释心恰到好处地拍了拍萧东临的胸口:“师兄,别生气,月言姐也尽力了,她只是想让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这也是你应该做的呀。”
萧东临更加生气,指着商月言厉声道:“商月言,这样挟恩图报的小人行径你到底还要干多久!”
“你不会真的以为救我断了一条腿又做了那些善事,我就会做你的裙下之臣,任劳任怨做你的舔狗吧!”
“商月言,你做梦!”
萧东临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
“回明启寺!”
以前每次都是这样。
无论萧东临想做什么事情,只要祭出“回明启寺一辈子不下山”这个大杀招,商月言没有不答应的。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
商月言冷冷看了在场所有人一圈,那眼神冷的像冰锥。
商月言嗤笑一声,转身就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萧东临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惶恐。
“商月言,你站住!”
“你这一走就再也别回来了!”
商月言步伐缓慢,却走的那么坚决。
门口,站着严阵以待的范秘书。
保姆车上是商月言的随身行李,更多的行李已经率先一步寄到美国。
去美国的私人飞机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只等着商月言出发。
商月言将萧东临几人的跳脚远远甩在身后,露出一个锋利的笑容。
萧东临有什么好得意的!
萧家,早晚要完蛋!
商月言坐上保姆车,用力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眼睛时,那双美眸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走,去美国!”
她要永远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她要让曾经辜负过她的人,都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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