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恒就带着律师想要见我。
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我差点没认出他—曾经意气风发的裴氏集团继承人,此刻形容枯槁,眼底布满血丝。
我挑眉:“才一个晚上,就颓废成这个样子?”
“许昭……”他嗓音沙哑得像砂纸,“能不能把这笔欠款免了?
当年裴家可是在你爸妈去世,只留下你一个人时候帮过忙的……”我冷笑一声,转动着办公椅:“裴总记性不错,不过您用我的遗产,给宋婉点天灯,还在婚礼上抛弃我离开。
这笔恩情早就两清了。
怎么?
一个公司的ceo却想道德绑架我?”
助理没忍住笑出声,裴恒的脸涨的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那能不能分期还款?
裴氏现在资金链断裂,真的拿不出五千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面,“我掌管裴氏财务时,注资的五千万让公司市值翻了三倍。
现在我只要拿回本金,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是……”裴恒扯松领带,露出颓唐的苦笑,“宋婉根本不懂财务,她把钱都砸在那个网红孵化项目上,现在全打了水漂……所以呢?
是我让她乱投资的?”
我翻出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甩到他面前,“看看这些奢侈品消费、私人飞机账单,裴总摸着良心说,这些钱是公司经营需要?”
裴恒盯着屏幕上宋婉的巨额开销,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我按下内线电话:“送客。
三日之约不变,拿不出钱,就按合同执行。”
三天后,裴恒出现时,整个人瘦了一圈。
手里攥着的转账单还在微微发抖:“裴氏把核心资产都抵押了,现在连办公大楼都没了。
你满意了?”
我接过文件交给律师核验,头也不抬:“别把破产的锅扣我头上。
裴家走到这步,是你们自己贪心不足,亲手把公司玩死的。”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我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裴恒压抑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