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疑惑,顺势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
他告诉我,当初许家提亲,他得知是许瑶,便不想惹这趟浑水,就故意让助理挡掉了所有行程,人也躲去了国外。
只留了一处阴宅。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居然在婚车上动了脑筋,把我送到了他家。
他有点抱歉:“那阴宅吓到你了吧?”
我沉默不语。
他知道,我是在想他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克死了两任妻子的传闻。
他安静了几秒,解释道:“我第一任妻子,是我奶奶给定下的。
但她并不爱我,婚后不到一年就劈腿,结果被人家的正妻开车撞死了,尸体都找不全。”
“第二个,是生意场上的联姻。
她婚前抑郁症就严重,要我每天每夜陪着。
我受不了,她就自杀了。”
他声音极低,“但这两个人,我从没碰过她们。”
“之后我干脆装丑,果然清净了一段时间。”
我怔住。
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京圈佛子?
他点了我额头一下:“你以为我不近女色,是清心寡欲?”
“我是不信感情,也从没遇到能让我上心的。”
“因为我心里一直有另一个人。”
谢凛目光沉静。
“那时是一场酒会,你才十七岁,所有人都围着许瑶转,而你明明也姓许,却像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我心头一颤,没想到他早在那么早就注意到我。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我指尖:“你不知道你有多特别。
你不争不抢,却比谁都更勇敢、更坚定。”
“你一边在家族的阴影里挣扎,却始终咬牙走自己的路,从不低头。”
他声音低下去,近乎呢喃。
“你美得不可思议,却从不拿美貌作为筹码。
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被人背叛,算计……却还能一次次站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会永远离我很远,你心有所属,我就默默看着,直到……”他顿了顿,笑了。
“直到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你那个不识货的未婚夫亲手把你送来。”
“我这人一向冷血懒散,唯独你——我不想错过。”
我看着他,心中微动。
我叹了口气:“恰恰是因为我受过太多委屈,我才一直告诉自己,今后再也不要和任何男人扯上关系。”
“但恰好,我觉得你也不同。
我打算给我们一个机会。”
谢凛一愣,随即眼底泛起光。
他俯身将我抱进怀里:“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半个月后,许家和谢家达成合作。
京城的两大豪门强强联合,项目涉及国家航天、医疗、大数据等多个尖端领域。
而这一切,都和许瑶和江子遇无关。
许瑶生下了那个孩子,她抱着孩子四处去找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妄图他们能收留她。
但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哪会娶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
她四处流浪,最后得了精神病。
一天当街病发自残,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江子遇则沦为过街老鼠,债务缠身,连夜租房都没人肯租给他。
而我,终于在明媚春光中,披上了婚纱。
我走近,他的目光一寸寸追随,像在看他的整个世界正在朝他走来。
宴席上,宾客云集,整个京圈几乎到场。
在全场的掌声中,我们交换了戒指。
敬酒时,一个曾在许家宴会上冷嘲热讽过我的老夫人,举杯想来套近乎,被谢凛赶出了会场。
夜晚灯光如昼,他带我跳第一支舞。
他低头吻了我一下:“我真后悔没早一点把你从那个鬼地方抢出来。”
我也笑:“那你以后就好好补偿我。”
他神色认真:“补一辈子都不够。”
后来我们去了挪威看晨雾,去了非洲看动物大迁徙,也在东京下雪的深夜一起喝清酒。
许家那些当年轻贱我的人,没有人敢评论一句话。
我和谢凛,活成了他们再也够不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