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接下来的时间,刘知野一直呆在医院。
他陪着许清婉在医院静养,而我的尸体还在负一楼的太平间放着。
他回家之前,在许清婉唇上落下一吻。
清婉,我回去和张乐悠做个了断,你等我。
我的灵魂也跟他一起回到家里。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边角有些起皱。
他随手把纸团起来扔进垃圾桶,语气不屑。
胆小鬼,连离婚都不敢来找我亲自提。
不,我想提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在刘知野第一次提出,要我捐肾给许清婉的那天,我就打印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看着签字那一栏,正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张乐悠,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的捏紧了那张纸,是许清婉。
她的声音虚弱又带着可怜:张乐悠,你知道我情况的,算我求你,把肾捐给我好吗?
我成天躺在病床上,实在太痛苦了,你帮帮我。
我果断拒绝了她:不可能,姓许的,你休想我会帮你。
你最好能直接去死。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直到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张乐悠,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我根本不敢想你会这样对清婉说话。
你让清婉去死?
张乐悠,你才是该死的!
在他心里,许清婉一直都是那样温婉可人的形象。
而我张乐悠,平凡如草芥,是个谎话精。
我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面对一个始终不信你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
张乐悠,你真让我恶心。
刘知野用这一句话结束了谈话。
我最终还是在那张纸上签了名,只是难以抑制的眼泪坠落在纸上。
刘知野打开卧室门,没有发现我的痕迹。
他莫名的有些恼怒,一边咒骂一边打我的电话,没人接。
我的手机早在车祸中摔成碎片。
几通电话没有回应,刘知野彻底恼了,压抑着怒气给我发了语音。
张乐悠,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就连离婚都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你不会以为玩消失这样的手段会让我心软吧?
你想得美,我会签字的,离就离。
他从垃圾桶捡出那张离婚协议书,愤怒的在上面签了字。
签完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双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有些出神。
突然医院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支支吾吾的:刘总,您妻子的尸体已经在太平间放了两个星期了,已经超过最长期限了,您看您是要把尸体火化还是?
刘知野沉默了一分钟,声音有些轻:谁的尸体?
您妻子,就是张乐悠女士。
刘知野手中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嘴里小声呢喃: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只是一个肾而已。
张乐悠又想骗我。
到现在,他还在认为我谎话连篇。